散文：寒霜渐起

编客部落 · 发表于湖北省荆门市 2015-12-18 13:31:08

                                                                           文/编客
  凌晨，依然无法入睡。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总是在暗夜将这座城市侵蚀的时候，逼迫自己早早的钻入温软的棉被里。寒霜渐起。我是如此贪恋温暖。

  寒霜渐起，抬头仰望城市灰蓝的天空，没有星星，偶尔黯淡的月亮也总是沉默。冽风总萧萧的摇着院落里的枯枝，视线穿过种种阻隔抵达到并不纯粹的高处。高处，只是灰蓝的天空。总伸长目光遥望着远方，远方除了遥远什么也没有。寒霜渐起，似乎除了想象，任何事物都不由自己选择。于是沉浸在寒霜里，一点点，看自己的颜色渐渐班驳脱落。有时候惊喜，有时候哀伤。眼看着寒霜渐渐背离成过去的轨迹。其实我心里明镜一般，刻意的去改变什么都是徒劳。一个近乎迷恋黑夜总在暗夜里才获得安静的男人，面对寒霜总有些无所适从。明知不可为而为的结果是，丢失了自己，而新的自己朦胧的亦如寒霜。

  寒霜侵湿着冽风，面具下是毫无抵御能力的灵魂，一点点疼都难以招架，亦无可防卫。才明白，原来自己如此软弱。这些日子，糟蹋文字。一直写，又一直胡乱的删除。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写下去，任性的让文字替迷路的自己找到出口。常常翻看以往的文字，看的灰心也迷茫，虽然对文字没有任何奢求和商业目的，但如果心疲乏了文字似乎就再也找不到方向。几次下决心删除，几次作罢，有个声音在我耳边，有双眼睛从天堂注视着我，每每想到这些又有股近乎神圣的感觉遍布身心。朋友说写不写是自己的喜欢，和别人的评价无关，但我觉得既然写就要写的好，我不希望自己制造寒霜。

寒霜再起。改变，只需一夜。人无法违逆生活。路，其实早已注定，越挣扎越清醒的看到未来，越残忍。有时候，沉默使内心绮丽，附和反而寂寞。然而这一切，任凭你如何极力的解释，亦无法被人体会。于是，甘心敛声在寒霜里。当看到的代价超过承受范围，还要强忍疼痛在寒霜下微笑。当灵魂无法获得片刻清净，任凭如何尽力亦听不到内心真实的声音，我对自己逐渐失去把握。爱与怨，在寒霜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冷冷的燃烧成灰烬。所有的，曾经的，不过是打了个照面，消失不见。

寒霜又起。总以为自己早已是过尽千帆、历尽繁花的人。看过太多离合的情节、悲欢的故事。早已应该云淡风清，面对纷杂的尘世也再不会慌乱，但我却不得不对着自己嘲笑。已经过了可以容忍迷茫的年龄，而我却依然处在迷茫中。属于我的生命已不再是可以为傲的资本。我的肩头还有重担，双脚踩在寒霜的边缘，我必须前行不可停留。新的一天注定翩然而至。新的一年又将来临。即使是寒冬，阳光同样无可阻挡升起。无数的人将醒来，无数的人睡去。黎明前我写有限的文字送给自己。忽然失落，更像本来的生活，我的，自己的，孤独的生活。朝阳又起的时刻，我该劝一劝自己，错了就改，不要继续无望地，向未来邀约。

  寒霜又起，怀念起过去午夜热温了的谷酒。那些逝去的岁月里，我曾用怎样的姿势举杯邀月？又是怎样用微熏的酒晕迎接阳光？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