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沙凝(2012.05.24)
晚上和嫂子在医院附近散步,走着走着,我突然没看到嫂子的人了。回过头去,嫂子站在我身后,正呆呆地望着刚从我们身边而过的一对老年夫妻,老爷爷小心翼翼地搀着老奶奶,老奶奶估计是病人,身体有点瘦弱,整个身体都被老爷爷紧紧地裹抱着。我走过去,拉拉嫂子的手,“看把你给羡慕的,走吧!”嫂子抹抹眼角的泪珠,“如果我老了,也能像她这样,死都闭眼了!”
很多年以前,看过一篇文章《嫁给你 就是要你疼的》,感动得一塌糊涂。把登有那篇文章的报纸复印了很多张分给身边的女朋友们,并告诉她们“你老公如果再和你吵架,就把这张报纸给他看,让他反省反省!”那段时间,女朋友们活得都非常理直气壮,她们的另一半对我这个“女权主义者”却有点咬牙切齿。
看台湾张晓风的《地毯的那一端》,写她和老公相恋到结婚的过程,平淡却温馨,她和夫君之间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却能将日子过得实在,安心。突然发现,所有的幸福都是相对简单的,太过夸张的激情之后,是很难真正抚平心中的那道波澜的。记得一位奶爸级作家说过,女人一生都在找寻爱情和安全感,安全感在很多的时候,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份呵护和耐心。
有时候清晨醒来,看看躺在身边的那个人。一股怜爱之情会油然而生,这个已经不太年轻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满足地睡着。自己生命中有过那么多的过客,而最后却是在这个男人怀里落定。他把你宠得像个孩子,为你做饭,替你遮风挡雨,甚至不允许任何人对你开轻薄的玩笑。他又非常害羞,出门的时候,哪怕你挽着他的胳膊,他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会问你“两个人加起来都80多岁了,这样是不是有点肉麻?”曾看过一句话,“一个中年男子身边如果有一个与自己年龄不太相符的年轻女子,就会给人猥琐的感觉。”但我和他是夫妻,只不过,我长着一张娃娃脸,喜欢穿漂亮的时装,作为我老公的那个男人天生就深沉,有底气有魄力。
看着将与自己厮守终生的男人,心里竟有了一丝忏悔,很多的时候,思想的偏差,情感的波动,其实全在他的眼皮底下。只不过是他的宽容和睿智给了你回头的时间和机会。在他眼里,你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女儿,而这个世界上,女儿天生就是父亲的情人,女儿的一切行为父亲都是可以理解和原谅的。
老爷爷搀着老奶奶走远了,嫂子还在感慨,“你看人家多恩爱啊!”我回头看看,夕阳下已是一抹浓浓的红,渐渐在我眼里缩成一点的经典风景,是经过岁月淘洗后的人生精品,他们的爱情也是我们记忆深处相看两不厌的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