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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离开老家之前,有四年多,我绝大多数时间是在开河洗淤筑堤修渠以及桥梁工地上渡过。那会儿可以说,我完全是一个不惜力的小青年,是一个能够把不少小青年团结在一起的好青年,因此,也是一个让工地领导放得心的青年民工。 不惜力的力从哪里来呢?这个呀,就得说到我母亲给我做的干粮了。
母亲做的干粮,主食是糯米炒熟小磨磨的鲜米粉,配料是在铁锅里化好凝固的猪板油。母亲教我做活累了饿了的时候,就用搪瓷碗在紧口精布袋子里舀上三分之一碗鲜米粉,用筷子在漂亮结实的小坛子挑一坨猪油,去伙房用滚开的开水冲了吃。三分之一碗干燥的鲜米粉,足足可以冲浅浅的一搪瓷碗。一般在午饭与晚饭中间略事休息时,吃上这么一碗鲜米粉,足够补充身体能量。有了这个补充,浑身都是力气,干起活来哪还有不生龙活虎的道理!
母亲做的鲜米粉,让我在家乡的好些小型水利工地上,挥汗如雨后,美美的咪西一顿,再投入火热的战斗之中。母亲做的鲜米粉,让我在一些大型开河修堤工地上,如牛负重后,饕餮似地饱餐一通,再继续苦干。母亲做的鲜米粉,也让我在青山脚下灰市街头拖运石头疲乏了后,津津有味地咂吧咂巴一气,迅速地恢复体能。母亲做的鲜米粉,还让我在几处路桥工地上,一趟一趟扛抬预制件之后,坐下来细细品尝回味不尽。母亲做的鲜米粉,真是人世间最可口最有滋补的食品啊!
我每次从木箱里的紧口布袋中舀了鲜米粉之后,都按母亲说的再把布袋口系好;从小坛子里挑了猪油后,也按母亲说的再把坛子口封实。我知道,在物质并不富足的年代,那粒粒干粮都是母亲的辛苦。所以,无论是冬春还是夏秋,母亲给我做的干粮还有配料,我都能按母亲的教导保质保鲜。
我想,我小的时候,父亲也修过丹江水库筑过襄河大堤,父亲一准也没有少吃我母亲给他做的鲜米粉。我的兄长少年时也上过汉北河南支河工地,他肯定也没有少吃母亲给他做的鲜米粉。我从十七岁开始,长年被派往各种水利建筑工地,母亲做的鲜米粉我吃得可真不少;我始终觉得鲜米粉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养人的干粮、最美味的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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