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呼噜一朝闻
妻啥事都可以忍受,就是睡觉的时候不能有杂音,比如风雨交加,猫叫虫爬,我则不同,睡下就跟死去一样,打雷都弄不醒。
由于妻子的不能有杂音,我一直认为自己不会打呼噜。十多年了,问了妻子多次,得到的答复总是我睡得安静,像个婴儿。 见我不大相信,妻说她的话权威得很。这话我必须信,权威算啥,简直就是一言九鼎。 由于对呼噜的恐惧加之自己不会打呼噜,每次出差,到了住处,我总是第一个洗澡,第一个上床,不看电视,不吃消夜,不喝酒,不打牌。
准确地讲,应该是昨天,毕竟现在已经是凌晨二点。由于工作需要,我到昆明参加培训,红河洲的弟兄跟我同住一个房间,进门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他会打呼噜,怕影响我,让我先睡,他看会儿书。话说得这么明,也没什么难为情的,简单地交流了几句,我就香香地睡着了。
由于中午睡了个饱觉,加之睡得早,凌晨一点,我醒了过来,发现同室的红河洲弟兄也醒了,正辗转反复着。窗外的微微亮光让我误以为天要亮。我坐了起来打着哈欠问红河洲的弟兄:“你不是说会打呼噜吗?咋昨夜没啥动静?”
没曾想红河洲的弟兄说:“他还没睡。”
我忙看表,才发现时间指示凌晨一点。我笑着问他:“咋这么晚还不睡?想啥呢?”
红河洲的弟兄苦苦地说:“也不知咋的,闹肚子,另外,没曾想你也会打呼噜!”
红河洲弟兄的话让我恍然大悟,这么多年,妻子一直瞒着我,一直忍受着我呼噜声的侵袭。
我找了本书坐在椅子上,对同室的红河洲弟兄说:“您先睡,我看下书。”
凌晨的昆明,红河洲弟兄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惊涛骇浪。我则靠在窗边,静静地打开笔记本,蘸着月光,写下这篇文章,送给我的爱人。
师永平
2012年4月27日凌晨2:30分于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