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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生活原本五颜六色 （尉心） 华铁山到达花山市，水荷花已经在劳改农村服劳役。在当地公安机关的配合下，华铁山提审了她。 水荷花见到华警官，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居然忍不住哭了起来。这几天，在看守所里，自己白天被押着去干苦力，晚上还要受同志们的欺负。 “华警官，你带我走吧。我什么都告诉你。”水荷花告诉华铁山的情况，跟马明义调查的基本一致。吴大海的确是自杀的。但金利公司当初并没有上报，既没有报案，也没有向当地安监部门申报死亡，而是私了。 “给予吴大海多少安葬补助？” “十一万多。他们按工伤死亡补的。怎么算来的，我也不清楚。我要三十万，他们不肯给。我一个单身女人，他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你能不能帮我再找他们要十万？我不会亏待你的。” “钱呢？你一个独吞了吧。吴大海的母亲和儿子并不知道吴大海的生死。” “我，我在富水县城买了一套房子。房子的户主是小山子的名字。我没有独吞。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不能冤枉我哦。” 水荷花一心向往城里人的生活。她用吴大海的安葬补助，在富水县城买房，无非是想成为一名城里人。她已经将户口迁至了城里，她是村里第一个真正成为城里人的人！她为此自豪。 要想彻底搞清楚吴大海的死因，就必须找到原来那家金利公司的老板。据说他已经去福建办厂去了。华铁山只得又赶往福建去取证。 吴丽丽被她母亲接到乡下后，虽然她的心里挂念马明义，但身体在父母的照料下恢复得很快。身上也长肉了，脸色也红润了。 柳国兵听说吴丽丽病了，多次打电话来。吴母很看好他。因为她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知根知底。更主要的是她信不过在城里长大的人，乡下的孩子本分老实，靠得住。所以，在电话里，她偷偷地将吴丽丽的大致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并要求柳国兵给吴丽丽在济南找个工作。好让丽丽换一个环境。言下之意就里，你国兵努努力，丽丽就是你的了，我当妈的没意见。 柳国兵得了吴母这个暗示，真的动用了一些战友和领导的关系，花了不少钱，在他的驻地，为吴丽丽找到了一所中学，是当地环境、教学设施和教学质量等各方面都比较好的学校。当地的教委主任和学校的校长都明确表态，同意接收吴丽丽。他们也正缺有经验的优秀英语教师。 柳国兵打电话给吴家。吴丽丽的父母都同意女儿去济南。听说那地方经济发达，环境优美。对丽丽的将来有好处。就是离得远了，回家不方便。但有柳国兵在那里照顾着，也不用多担心啦。 谁知吴丽丽不同意去。她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她觉得现在还不是离开马明义的时候。她们的婚姻有感情基础，她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孩子，你对得起他们马家，你不应该内心有愧。婚姻是人生的大事。你看现在他们马家，老的是罪犯，小的又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妈可舍不得你去受罪。你就听妈这一回吧。算是妈求你了。” 无论怎样劝，吴丽丽就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一心要做马家的媳妇。 张诒在一个月里，每个双休日都往富水跑。对于这个远房表侄的来意，两个老人心里很清楚，但大家都没去捅破那层窗户纸。既然张诒不求婚，吴丽丽也就装糊涂。来了，好酒好菜的招待，走时送到门口，大家都是客客气气。 张诒不再像以前那样，凭热情和冲动来示爱。经过第一次失败，杝对婚姻更为谨慎。人也变得沉稳。他通过观颜察色，密切关注吴丽丽的一举一动，他发现吴丽丽的心里还装着马明义，而且份量不轻。自己如果速然求成，只会适得其反。因为吴丽丽的同情心和怜悯心，加上她对马明义的爱，使得她较马明义出车祸前更关爱马明义了。 张诒在等待，在积蓄吴丽丽对自己的好感。目前自己除了能够给吴丽丽一个可靠的形象外，他平淡安逸的家庭背景也是吴丽丽向往的。但自己结过婚，虽然成熟了，但也给自己和未来的对象留下了疤痕。 吴丽丽带张诒游览望夫山，给他讲渔夫的故事。以前自己也给马明义讲过。记得当时马明义评价：渔夫喜新厌旧，是悲剧的开始，我决不做渔夫这种人。 “诒表哥，你对渔夫的为人怎样看待？” “这个爱情悲剧，是普通劳动者，对一夫一妻制的褒扬。封建社会一夫多妻，仅仅是上层社会或富裕人家的事。广大的普通劳动者还是赞成一夫一妻的。所以才有渔夫他喜新厌旧，直接导致了前妻的死亡这类的故事发生和流传。男人喜新厌旧历代都有，传统的道德标准对它持谴责和批评态度。尤其是女人，对喜新厌旧的男人更是大力地口诛笔伐。所以渔夫也跳不出自我谴责和自我惩罚的圈圈。他后半生行医行善，不与后妻再相往来，坚守在前妻的石像旁。这种坚守，你说是好还是坏？死者已已，他新手破坏了一个家庭，但对后妻同样是冷酷无情。为什么不同后妻白头偕老，而非要后妻守活寡呢？不知渔夫在觉得对不起前妻的同时，有没有觉得更有愧于后妻呢。人们总是喜欢同情弱者。在这个故事里也表现得很明显。渔夫的前妻和后妻都是命苦之人，尤其是后妻，人们对她寄予深切的同情。人们不但捐钱给她个修庙，还信仰她的宗教。从现在的香火来看，观音庙的香火要兴旺得多，庙宇规模也宏伟得多。为什么非要等到死后才让人来同情，为什么不在生前好好地享受生活，为什么当时没有人来规劝渔夫和郎中的女儿继续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呢？” 张诒的话明显是说给吴丽丽听的。她觉得他说的也在理。张诒一番话，其实也是他自己的反思，意思是要珍惜现在，珍惜眼前的生活。既有对自己的不幸婚姻的思索，也想借此劝导吴丽丽，不要做无畏的牺牲，要勇敢地选择新生活。 华铁山最终确认了吴大海的死因。有关人员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吴大海被彻底地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户籍上划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吴小山的名字。因当初吴大海水荷花没有领取结婚证，小山子一直没上户口。 水荷花最终搬到富水县城地去住了。吴小山也在县城里上小学了。吴大海的母亲坚持不肯定离开她跟死老头一手建造的那三间平房，也没有要水荷花分给她的吴大海的补偿。 “我没老，有手有脚，饿不死我。”老人依然下地干活，精神和身子骨都不健旺。“就是有点想小山子。我又坐不得汽车，晕车。想去看他，也难。唉——” 马明义度过早期的衰弱期后，身体恢复进度大大地加快了。到年底身体基本复原，而且明显地长胖了。他正着手筹建一家新公司，公司的名称就叫：湘山市望夫山房地产有限公司。、 他的父亲是个深谋远虑的人。当初河东那1000亩土地就是以自己的名字购买的。父亲解散了他自己的建筑公司，正式退居二线。 望夫山地产与著名的武汉松柏园地产联手，正准备开发河东那片地。规划和报建手续正在办理之中。马明义在父亲的悉心指导下，又报读了工程研究生培训班，一时间觉得精力应付不过来。 吴丽丽回到湘山中学后，马明义去找她，跪在她面前，请求她嫁给他。但吴丽丽说：“让我冷静一下，你也认真考虑一下，静一静，等一等再说吧。” “我这一生，非你不娶！”语气还是那样冲动。 现在两人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初恋那种状态。约约会，散散步，看看电影，吃吃饭，逛逛街。虽然牵着手，但谈话却不再那样天真无暇、唧唧哦哦、漫无边际了。 郑凤兰这一阵子老同马善东闹别扭。上次那个女人的事，虽然被调查清楚了，但马善东的偷腥行为却不能否认。 有事没事的，郑凤兰就同老马吵架斗气。马善东怕了她，往往退避三舍，但他越退让，郑凤兰越闹腾得厉害。两人已经分居，在同一个屋内，睡不同的房间。 “你饶了我吧。再吵，我上望夫山出家去。”老马求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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