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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7日是天下所有为人之父的节日,它的名字叫“父亲节”。我记得我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个节日时,我突然对我自己“肃然起敬” 了。我悄悄地站在自家的大玻璃镜前向我敬礼。我左看右看,我怎么也看不出来,我是已经做了18年的父亲。除了皮肤有些干皱,头发有些荒芜,眼睛有些呆滞,行动不再优美外,我所感受的我的一切依旧是个孩童,而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关于父亲,这是一个比较沉重的话题。面对他时,我们常常爱用山和海来形容他。因为山代表博大博健博实博强。因为海代表宽广宽阔宽敞宽容。在这些形容词被用得泛滥的背后,父亲究竟是个什么形象,作为为子女者,千人有千人的标准,万人有万人的标准,可是"父亲"一词只有一个。
父亲在这里是浪漫主义者。“父亲是一棵大树,春天倚着他幻想,夏天倚着他繁茂,秋天倚着他成熟,冬天倚着他沉思... ”(缘定三生语)“头上戴着斗笠,手上拿着扁担的父亲转身消失在烟雨迷蒙的夜色里......望着父亲的背影,我泪流满面。那年父亲五十八岁”(心随流水语) “爸爸也不知从哪弄来好多又红又甜的桔子,一瓣一瓣掰了喂给我吃,那甜甜的滋味至今还记得,几十年来也再没吃到过那么好吃的桔子。看着父亲推车又要远去,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舍和心酸...”( 千秋雪语)
我们有太多的名词,动词,副词,形容词,把父亲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父亲的形象在每个人的记忆中,也许是琐细的,没有那种完美的状态。但是,正是基于这些个琐细,父亲的形象才在我们的记忆中,显得那么真实可感。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父亲,只有心中完美的父亲。心随流水的父亲是我们所有父亲的缩影,千秋雪的父亲是我们所有父亲的背影。
父亲在这里是现实主义者。我们很难理解到作为父亲的内心感受:妻子,孩子,房子,票子,车子“五子登科” 折磨得夙夜不眠,饮食不安。亲情关系,兄弟关系,姊妹关系,亲戚六眷的关系,还有工作关系,社会关系。工资单呢?加班费呢?柴火有吗?米面有吗?蔬莱有吗?水费缴否?电费缴否?杂七杂八的费用缴否?儿吃饱了吗?女有美妆吗?上学了,学费要缴。孩工作了,钱要攒。恋爱,也是一件大事。结婚,又是一件大事。姑娘找婆家,要问父亲。儿子找媳妇,也要问父亲。父亲没有被风雨压垮,却被生存的问号压弯。
问家庭之寒,问子女之暖,问工作之任,问社会之责。没有下划线,没有破折号。在逗号中感受生命的延续,在顿号中感受生命的喘息,在冒号中感受生命的诠释,在分号感受生命的理解,在引号中感受生命的质疑,在惊叹中感受生命的沧桑,在问号中感受生命的曲折,在省略号中感受生命的无限。
望着年迈,或者逝去的父亲,我们常常会不自觉地想到我们的未来。父亲在世时,我们很少感觉他的存在。那是因为,他还现实地活在我们眼前,我们没有必要考虑眼前这个为我们即将老去的父亲。而当有一天,父亲走了,走出了我们的视野,走出了我们的生活时,这时候才知道“父亲” 这两个字的份量:原来感受到的爱和温暖仿佛被父亲一并带走,再也找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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