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仙倒在床上,翻来履去,睡不着觉,乱乱的思绪,斩不断,理还乱。心想,罢了!让山恨吧,恨自己弱小,无能,选择了分手的哀伤,让山恨到生生世世。仙默默地流着泪,直到累了睡着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仙每天醒来,眼睛都是红肿的。兄妹一看,就知道这些夜里,仙都在悄悄地流泪。家务事他们抢着去做,不去惹她。父母怕仙想不开,经常叫妹妹们时不时地看着她。 有一天,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张纸条放进了仙常穿的一件上衣里。仙无意中从口袋里搜出,上面这样写道: 你难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又是那样无奈,我们真心相爱,在天却不能做比翼鸟,在地不能为连理枝,这是一生的遗憾。 仙觉得这几句说到了心坎上,委屈的泪水如泉涌夺眶而出,流个不停。即使仙不说,山也知道是多么的无奈。只是仙从没有让山看见为失去他而掉泪,每当在回家的路上,无意中遇到山的时候,仙回到了从前,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山不知道,这微笑的背后不知流了多少伤心的泪水,甚至想跳出红尘,一了尘缘。只是想到怕父母去找无辜的山,给他带来麻烦,让别人看笑话。这样的理由足够能让仙生存下来。仙想,还可以偶尔看见他,把这伤心的泪水化着祝福与微笑,让春风送给他。 仙不知哭了多少回,精神总是振作不起来。家里没有她的笑声,歌声也消失了。整天闷闷不乐。她的女同伴们都感觉得到,这个时候谁都不敢跟她去玩,怕一不小心便成了出气筒。仙想起了书中所说的,疗伤最好离开伤心的地方一段时间,等恢复心情,理清头绪,再回家面对。 一天,仙跟父母说,家里现在没什么事,想到伯父家去玩几天,父母答应了。伯父工作退休后,住在离此十多里的镇上。村子里只有一家开小店的有电视,伯父家也有一台。仙在伯父家有时看看电视,看看书,消磨时光。在电视与书上看了许多故事,感悟到生活与情感中的许多无奈,不能从此消沉,今后的路还是要走下去。 2 这样,玩了十多天。仙想还是回家面对现实吧!自己都这么伤心,山也一定会难过。必竟彼此相爱过,关心安慰一下山吧。 仙开始给山写下这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信,仙想到用普希金的诗句安慰山与自己,大意是: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仙在信中继续对山写着:虽然不能做你人生的伴侣,但还可以做你的知心朋友,希望你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做妻子,衷心祝愿你早日找到她。预祝你们幸福快乐,白头偕老,永远永远! 仙带着对山的祝福和不舍的爱,回到了家。把此信又托给信任的女同伴——木,交给了山。 此后,仙听别人说,山请求与父母关系好的人做媒,人家了解情况后,不敢也没有答应提及此事。山也知道了这世间的无奈。双方从此再也没有特意地见面。 十八岁的仙,经过了感情的创伤与挫折,她不再多言语,拼命地干活,没事就与《知音》杂志相伴,和《家庭与健康》为伍。不再谈起此事,慢慢用时间来淡化。 有一天,仙的女同伴——木,把仙的往事告诉了另一个女同伴——香。香也经常找仙与木一起去村里的学校玩,打打羽毛球、乒乓球等。 香突然对仙说,你和山怎么分手了?仙说,父母不同意,我和他有缘无份。仙说,过去快两年,不要再提。可香继续气愤地说,这是山的报应啊!山是一个伪君子。我非常恨他,真想杀了他。 仙觉得香说了这么严重而奇怪的话,问香,你为什么这么恨他?香回答说,山还要我好自为之。仙从此话中猜想到香与山也曾有过一段恋情,不知为什么分手了。 香问仙,与山恋爱是在她之前还是在她之后?仙回答说,都过去两年了,不知道。谁前谁后都也无缘,过去就让它过去吧!香对仙说,你真善良!天真得可爱,单纯得悲哀。你竟如此为山开脱? 仙对香说,如果爱变成了恨,会丧失理智,容易走火入魔。你如果用行动去伤害他,也会伤到自己,这是犯法的,会受到法律制裁。过去了的事,不要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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