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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兵变1932
民国32年的正月28日，大街那天站了好多的士兵，都是穿着灰布衣服的，一个个扛汉阳造快抢，在大街上排着整齐的队伍，听口音好多还是外地人。那几天，学校通知我们不要外出，连学校大门都是紧紧的闭着，除非校长签字可以外出外，一般人难得越雷池半步。
2月2初日那天早上，我在学校里刚一起床就看见。那天，大街站了好多的士兵，那些官爷骑高头大马，还带有几门炮，黑洞洞的炮口粗得有小碗口粗。为首的长官嗓门五大三粗的，像擂鼓一样响。在街上集合的队伍排成了三大溜，兵们个个站得标标直直。像个木桩子一样纹丝不动。
长官骑着大马，在兵们的跟前站定后，一只手叉在腰上，一只手挥舞着皮鞭，像是在布置什么，或者在训话。兵们个个像乖乖儿一样，耷拉着脑袋，静静的听着。然后听见一声“向左转，齐步走”。三支队伍慢慢的行进在街上，整齐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巷上空划过，惊飞了栖息在枝头上的飞鸟。它们绕着树枝久久不敢停驻。
兵们终于在一个小时后走完了。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喧嚣，几个消息灵通的人说，刚刚路过的士兵是川上下来的杨森的部队，准备去万县收拾范绍增去的。
有时候，我们还会看见施南团防大队的部队紧急集合去山里面剿匪。也扛枪，放炮的，一路吆喝着。我在凤城绝对没有见过像这样大的阵势，我是头一回看到。我心里想，也许前面真的是要打仗了。
那天街上贴满了告示，要城里面的人轻易不要外出。同时也不要和那些革命份子、红匪，红脑壳联系等联系，违反的不光要杀头，连家人也要受连累。
早在前几年，我们凤城那个知名的闹农民运动的张昌岐都被凤城来的国兵平息了。好像张昌岐死的那天，凤城边上的李大地主还要张昌岐背火背篓（即用一个铁器东西，装上旺旺的炭火，然后让犯人背在背上。，最后活活的烧死）。这个张昌岐真是汉子，打着一双赤脚，走了长长10几里山路。最后吐血而死。
就算在北洋兵的威逼利诱下，张昌歧就是不承认他犯了滔天大罪。他还在审判现场发表演说，李大地主马上叫人用布条塞住了他的嘴巴，匆匆了事。后来，我听父亲讲，张昌岐是犯了私通共产党，带着农民造反的罪。所以他才被凤城县长判了死罪。
就在2月23日的黎明时分，凌晨时分的操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脚步声。教师寝室那边的脚步声稀里哗啦的，隐隐约约的还传来了一阵阵枪托子打门的声音。然后一阵一阵的吼叫声。还听见了几声枪响。有人喊追赶的，喊打喊杀的。
几队兵们冲进我们学校的寝室，还有好几个长官，腰挎盒子炮，问我们看见什么什么人没？很多同学们都被眼前的景象吓蒙圈了。一个个躲在被子里直哆嗦。我也吓得大气不敢出，深怕那个士兵不小心一走火。士兵们把被子揭开，一个一个学生的查对。有一个穿着长衫的人物，面对我们直摇头。直说“不是！不是！”。我真不知道那个长衫人物到底是干什么的。
在学校中到处搜查人犯，还把校长都带走了。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这个校长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看似老实的人，难道他是革命党。后来听说还从他的衣柜里搜出了几封绝密文件呢。这个校长我后来还是没有见到他，隐约听说他后来去看延安，那是好多年以后的事情。
就这样学校被部队接管，对于我们这帮学生，他们还是比较优待的，只是好几个老师被他们带进来带出去，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几个月，我也没打算在这继续读下去，要父亲帮我去凤城县里找个差事做做。父亲答应帮忙，等他安排妥当后就自然告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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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浙江省杭州市 2014-6-24 08: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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