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存感恩之心
人生长河中,总有一些让人记忆深刻的事情,特别是父母之于孩子,那份关爱,那份呵护,那份舐犊深情,如溪流欢跳于涧谷,于心扉间清澈明净地汩汩流淌,让人常常忆起那份被爱充盈着的幸福,心中漾起阵阵温暖的涟漪!
在读小学三年级时,我不幸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每天下午两三点钟开始发烧,持续不退,有时甚至烧到40或41度,通体火烫,至下半夜症状略轻,第二天上午基本恢复常温,下午复又开始发烧……这场病差点要了我的命,更苦的是让父母也跟着我经历了一场心狱的磨炼。每天下午,父亲或者母亲总要背着我到五六里外的卫生院打针,因为我那时身体已极度虚弱,就连站一小会都觉得很困难,在我的记忆中,我生病后近一个月的时间就完全是在父母的肩背或床上度过的。因为我的家在山顶上,而卫生院则在山脚,这下山上山是一项非常吃力的体力活,而父母每天要背着我往返一次。我记得常伏在父亲的肩头,看着他豆大的汗珠滚滚滴落,嘴里嗬哧嗬哧地喘着粗气,背篓的篾条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肌肉里面,被压迫着的颈动脉鼓涨得比我的手指还粗,我仿佛听得见里面血液咕咚咕咚流淌的声音!我蜷伏在背篓里,常常是气若游丝,真正体会到了灵魂出窍的感觉,就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和脚,除了大脑还有些活动外,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整个人仿佛飘浮在一种虚空之中,又如一朵浮云四处游荡,我常常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又身在何处,整个世间好像就我一人在飘啊飘啊飘……其实这种感觉是很恐怖的,我想大声地叫,但却发不出声:又想使劲地动弹,但却移动不了肢体。就在这半死半活之间,医生的法子也用尽了,委婉地劝父母别再费心了,就听天由命吧!可倔强的父母不认命,依旧用他们赢弱的身子每天坚持丈量山上山下的距离,也许是母亲的精神感动了上苍,奇迹终于出现了,我的病逐渐好转,终于治愈。母亲的脸上终于又绽放了笑容。
由于经历了这样一次生命的冶炼,我一下子似乎长大了,对父母有了一种特别的感情,这种感情成了我与父母之间一根无形的纽带,牵挂着我也牵挂着他们!
还有一件小事,说出来现在的孩子们恐怕会不屑一顾。那时我在县一中读书,因为条件艰苦,我每餐只吃二两米饭,一个青菜,米饭是五分钱一两,青菜是五分钱一个,我一顿饭的伙食费也就是一毛五分钱。虽说我读书条件很苦,但我知道父母在家里比我过得更苦!我想我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于是我省吃俭用,积攒了两个星期,终于凑足了五毛钱,趁着放假回家,在罗家嘴供销社买了一包五毛钱的“白鹤”牌香烟,这是我以前早就瞄好了的该店最好的香烟。怀揣着这包香烟,我心里既兴奋又惴惴不安,不知父亲该如何说我呢。回家后,我把香烟放在父亲伸手可及的一个柜台边,并告诉了母亲。然后我就偷偷观察父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晚上,父亲发现了那包烟,问是谁买的,母亲说是我,父亲用手拈着那包烟看了半天,说道:“光浪费钱!”,可以看得出他对我的行为还是赞许的。
那时候由于生活条件差,营养跟不上,母亲的身体不太好,患有贫血症,所以需要加强营养,但平常就算有点好东西,母亲自己也是舍不得吃的。记得有一次,别人送给母亲一瓶蜂糖,在我上学的时候,她悄悄地塞在我的背包里面,我到校以后发现了,心里真是不好受,于是我决定不吃,仍旧给母亲带回去,但是在回家的路上,背包的带子断了,正好跌落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装蜂糖的玻璃瓶碎成了好几块,蜂糖也流散了,我心里好难过!回家后我告诉了母亲,她笑了,说比吃了蜂糖还甜。
这么多年过去了,但父母的恩情,却总是无以为报,时时刻刻温暖着我!涤荡着我的灵魂,让我领悟了什么叫爱!我真想对你们说:"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