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英雄会】ycgh2003散文《莫愁的湖与城》

ycgh2003

        我第三次到南京的时候，感叹于莫愁的湖与城。
        莫愁的湖在水院外面。莫愁的城在湖的东边。
        在南京中山东路，乘5路公交车西行到终点站，就是莫愁湖。在莫愁湖的南边，一个叫水院的院子里，荷池之中，磷石之上，一尊鹅脸细腰，纤纤小手，怀抱荷花，右侧细眉，紧锁廊沿的汉白玉女子的塑像，就是莫愁女。
        与水院一堤相隔的是莫愁湖。莫愁湖原名叫做石城湖，相传南齐时，有洛阳少女莫愁，因家贫远嫁江东富户卢家，移居南京石城湖畔。莫愁端庄贤惠，乐于助人，扶危济难，深受邻里称颂。后人为纪念她，便将石城湖改名为莫愁湖。
        以一个女子的名字命名一个地方、一个景致，并不鲜见。譬如木兰山、神女峰等。不过，由于莫愁湖所在的南京，自战国时楚威王始置金陵邑开始，吴、东晋、宋、齐、梁、陈相继建都于此；孙中山先生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时以南京为中国首都，从而增加了这个以草根女子命名的湖泊的分量。而且就是在这样一个六朝古都，在这样一个遍城充满帝王官宦气息的南京，莫愁湖能够跻身 “金陵第一名胜”、“金陵四十八景之首”的行列，而且横贯1500多年的历史，无不令人感慨。
        虽然莫愁湖在南京城似乎有足够的分量，但这仅仅是一个草根的传说。这个传说的草根性就像现在的莫愁湖。不需要门票，不需要导游，一般不被推荐。观光者，可以自由地徜徉，享受阳光，感受碧波，或欣赏花木。周围的居民，一支笛，几把二胡，就可以组成乐队，演奏很古典、大家都难以忘怀的 《梁祝》。
        莫愁姑娘的故事实际上很简单、很朴实。没有南京城东边王朝的神秘、官宦的显赫；没有大总统的伟大，也没有夫子庙的功名；没有玄武湖的玄机，也没有秦淮河的浪漫。仅凭莫愁姑娘乐于助人、扶危济难的品行，在这个六朝古都赢得一湖碧波，涤荡着千百年来南京人的心灵。所谓上善若水，莫愁湖就是一个写照。
        南京能够有这样一湖涤荡人们心灵的碧波，更应该感谢莫愁姑娘身边的邻居、南京的民众。他们是莫愁姑娘乐于助人、扶危济难的美德的支持者、呼吁者、鼓舞者。可以想象，没有莫愁姑娘身边的居民以及南京民众对莫愁姑娘乐于助人、扶危济难的认可、传颂，石城湖就依然是石城湖，毫无生机。       草根性往往弥足珍贵，就像莫愁湖，以及莫愁湖里的《梁祝》一样。

ycgh2003

                                                     痴情古夫河

     兴山县城古夫镇的古夫河，算得上这个山城的一道美景。

    我到古夫镇也有过几次。但总是来去匆匆，没有闲暇心情留意古夫河。这次比较轻松，有时间与古夫河对视，才发现她的美。

    古夫河的上游是东河。东河流到古夫镇，人们就称她为古夫河。

    本来是流淌的河水，一个滚水坝，就使古夫河变成一汪碧水，澄清可掬。宛如一个温顺的乖女，静谧的躺在母亲的怀抱。微风吹过，河面荡起涟涟碧波，又像一个动人的美女，闪眨着清澈的眸子。和着岸边扭动的垂柳，仿佛将雕塑的昭君导入动画状态。瞬时，这个山城便妩媚起来了。

    妩媚每每触动人们的情愫。古夫河畔，动情之时，禁不住使人忆起这条河里痴情的古夫子。

    相传古高阳镇（今古夫镇中心地带丰邑坪）后生奂谷珍，英俊倜傥，才识超卓。宋徽宗时，奂谷珍高中状元。被当朝皇帝选为驸马。奂谷珍竟不从，弃官而归，回到家乡娶青梅竹马的文青为妻。徽宗龙颜大怒，将“不识好歹”的奂谷珍五马分尸。家乡人为了纪念他，将埋葬他的地方改称“夫子岩”。古夫镇也以古代夫子得名。《兴山县志》记载：“邹家岭有夫子岩，宋状元奂谷珍墓在焉。”

    奂谷珍的故事，感人之处，莫过于奂谷珍不畏权贵，情有独钟。但是，“古夫”二字，似乎并无“不畏权贵，情有独钟”的寓意。或许，在当时人们心目中，一个地方出一个状元，远比“不畏权贵，情有独钟”而丧失生命的意义要大得多。甚至对放弃驸马爷不做，并因此丢掉性命的人，或许被视作迂腐之极。这样看来，在奂谷珍的故事中，人们似乎陷入一种纠结的情绪：既尊重学识渊博的状元，又无奈这个饱读古书而“不识好歹”的奂谷珍。只好以一个“古夫子”以蔽之。

    河流有一种美，叫养育。柔顺的古夫河，养育出痴情的状元郎，不失为古夫河的骄傲。奂谷珍的故事，就像一件别致的配饰，装扮在古夫人的母亲河里，使这条远古的河流韵味倍增。

    无论人们怎样纠结，从奂谷珍开始，古夫河就承载着一个痴情的故事，流到香溪河，流淌到今天。一路流来，或许总想洗刷掉世俗的拘泥。

    这是一种延绵的力量。这种力量，比起涟漪泛起的妩媚，似乎要动人得多！

    这种动人，或许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潜入。任凭滚水坝的安排，回荡上游，古夫河总是那么的柔雅、清澈，似乎与久远的传说无关；溜出水坝，哗哗欢歌，古夫河又是那么率直、轻快，似乎与人们的纠结无关。

    这种情结，洗淘着生活在这个山城里的人们。无论是否知道古夫河的故事，工作之余，忙碌之后，漫步河堤，所有的纠结、烦恼，或将释怀于古夫河的清澈；所有的疲乏、紧张，或将舒缓于古夫河的柔雅。不经意中，你的心灵就会徜徉到古夫河里，归真到大山之中，进入一种无我的状态。

ycgh2003

                                                     清江河水流下来
      “……清江河水流下来，山歌跟着吆喝来，南曲跟着筒板来，撒也荷跟着锣鼓来，龙灯跟着火把来……”
       这是曹宗国先生在 《巴山旧事》里引用土家山寨踩高跷开场白的一段唱词。随着这段开场白，《巴山旧事》向读者演绎了300多年前清江河畔巴山土家族土民田虎与丹妹荡气回肠的生死爱情故事。
       《巴山旧事》与其说讲述的是田虎与丹妹悲壮的爱情故事，还不如说讲述的是清江文化。犹如作者在《开场白》里所言：“我的眼前始终闪耀着土家山寨的灯火，我的耳畔始终响着清江两岸锣鼓的铿锵。”
       就像很多河流一样，清江在人类历史上同样承载了孕育文明的使命。清江是迤逦的，因此美而神秘；清江是磅礴的，因此猛而彪悍；清江是远古的，因此博而悠久。作为巴楚文明的发祥地，清江河承载了太多的文化内涵。
       一河清江文化，就像一河清江水。没有隔河岩，一河奔腾的清江水只有无为的东流；没有人解读传播，一河清江文化只有悄无声息的风化。这样看来，《巴山旧事》更具有文化清江的河床意义。作者在故事演绎中，逐渐向读者揭开了清江河畔土家巴人神秘的面纱。清江河水流下来的文化元素，就像清江河里的鱼儿一样，跟着作者的拖网，浮出水面。譬如走婚、哭婚，土家汉子的淳朴与强悍、土家姑娘的泼辣与大方等等。
       仅仅从文化层面看，《巴山旧事》就已经够厚重的了。但是，作者却没有停留于文化层面。而是巧妙地把田虎与丹妹悲壮的爱情故事与雍正年间改土归流的政治改革进行双线安排，将巴山土家族人淳朴与强悍的族性嵌入国家政治进步的历程之中。随着故事的推进，田虎与丹妹的个人爱情升华为解放土家民族奴隶制度的大爱，从而将土家儿女的爱情力量点化成为社会进步的政治力量。这种安排，使《巴山旧事》不仅厚重，而且丰满。不仅鲜明了小说的典型性质，而且更加渗透出清江文化的社会学底蕴。
       显然，作者不是为了写一本小说而写一本小说，而是因为崇拜鄂西大山，崇拜清江。因此，在清江河水流下来的 “打起鼓来敲起锣，绿水青山都快活!郎在山边摆摆手，姐在河畔跺跺脚，白云牵手起梭罗……”这些浪花中，读者除了能够享受到巴山土家民族独特的魅力外，或许也能够感受到作者对自我心灵探索的努力。
       如果是这样，读者或将在《巴山旧事》的阅读中获得文化享受。这或许是在一般消遣式小说中难以达到的境界。

ycgh2003

                                              从“长阳人”到“文明城”
       宜昌荣获第三届 “全国文明城市”称号，报道说15年努力终圆梦。
       15年，是创建文明城市活动的时间，直接可以计算。还有一种时间，在人们心底里，从自由穿行马路到斑马线烙入人心，从官本位到接受民众监督，市民革掉不良人际、商业、政治习惯向养成文明素养转身所经历的心路历程，这种时间更长。从长远看，能够成功加冕全国文明城市，时间再长，生活在宜昌的市民，都会感到幸福、自豪。
        无论是创建时间，还是养成文明素养的时间，宜昌创建全国文明城市梦想成真，更在警示人们，几百万职业不同、阶层有别的相识或者不相识的人组成的一个庞大的群体，能够在同一个城堡里和谐相处，远比这个城市实现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目标要困难得多。
       宜昌曾经因工具的文明载入人类进化的史册。1956年考古发现，宜昌境内长阳县遗存人类化石，距今年代约为19.5万年，被命名为“长阳人”。“长阳人”因为有早期智人使用打制石器的特征，被考古学家认为是长江流域文化的标志。长江流域也被学者认为同黄河流域一样，是中国古文化发祥地，因此否定了“中华文明西来说”。
        不过，自人类社会进入文字文明以后，在相当漫长的历史时期，现今宜昌的地域大都属于荆州所辖之郡县。东晋时期，置“宜昌”县，“宜昌”之名方见于史，后又多次更名。相比于荆州、襄阳而言，宜昌鲜见以“古城”相称，说明“宜昌”在相当漫长的历史时期，都处于主流文明的边缘，属于有城无市或者有市无城状态。虽然历史上出现过屈原等文化名人，但屈原等名人的出现，并没有形成一个时代社会成员养成文明素养的推动力。从这个意义上看，一个城市大多数成员养成良好的人际、商业、政治等素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次宜昌被授予“全国文明城市”称号，被称作湖北零的突破。从全国来看，在众多三线以上的城市中，前三届被授予全国文明城市的总共也只有五十余个。因此，这次宜昌能够过关斩将，而一些城市却名落孙山，从城市化浪潮看，对城市文化建设的引导意义，远远大于对宜昌城市本身的评价意义。
        与其说宜昌创建 “全国文明城市”的成功将掀起一轮打造城市名片的浪潮，还不如说中国在城市化浪潮中正在楔入养成文明的机制。中国2003年开始组织各地创建全国文明城市，评选的条件涵盖了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方方面面的内容，而代表物质条件的经济水平仅仅是考察的内容之一，并非唯一条件。即使一个城市的经济条件很发达，如果政治、文化、社会等方面的综合条件达不到相应的水平，全国文明城市将与这个城市擦肩而过。
       这种评选机制契合了城市的文明责任。深圳市委书记王荣认为，一个城市，动员一下，十天八天，马上达到新状态；十天八天一过，又成老样子，凸显的正是“软环境”的不足。王荣所谓的软环境，就是人们心目中的“斑马线”。
       在城市化过程中，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城市，而越来越多的人们感受到的是建筑森林的冷漠。城市堡垒与开放兼容的冲突、底层市民的生计文明与城市民众生活有序的文明冲突等现实矛盾，经常使城市文明陷入尴尬境地。因此，今天来看，城市在文明进程中，肩负驱动和催生文明的责任——一种驱动和催生养成和谐相处、诚实守信、公平交易、司法公正、政治清明、富于创造素养的责任。
        显然，这种机制在一个拥有十多亿人口的大国的社会转型时期是十分睿智的。在城市化浪潮和人们对城市的物质化的担忧中，无论这种机制的作用时间有多长，人们养成文明素养的时间有多长，只要这种机制能够持续作用，就一定能够塑造城市公平公正、富于创造的灵魂，使更多的“长阳人”实现“文明城”的梦想。这对于人类文明史来说，或许将是巨大的贡献。

砖头儿

抢了个第一，就先来报到！

ycgh2003

谢谢砖头儿，请拍啊

元辰

莫愁湖，古夫河，清江与历经15年努力获得文明城市称号的宜昌，总是长江一线、血脉相连，构成一幅大图，显示江山与自己的岁月印痕。好，欢迎常驻啊！

ycgh2003

元辰 发表于 2012-9-10 15:28
莫愁湖，古夫河，清江与历经15年努力获得文明城市称号的宜昌，总是长江一线、血脉相连，构成一幅大图，显示 ...

谢谢超级版主点评。请多指教！

元辰

ycgh2003 发表于 2012-9-11 20:04
谢谢超级版主点评。请多指教！

哈哈，客气了。超版跟你一样，在读着、思着、探索着，希望写得好一点。可自己满意的总没写出来啊

冉无盐

开始以为是我们这边钟祥的莫愁湖。可见莫愁姑娘的善良与美丽，哪里的百姓都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