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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前的一场赛事
晨八时半,见天气阴沉,路面湿漉,不知今天的黄州城迎春长跑比赛搞不搞,便到体育场看看。 嗬!好家伙!已来了好多人!怕快要开始跑了。我忙找到比赛负责人(一手拿标签的女同志)作自我介绍,她问我报名没有,我说没有,看能不能特殊一下,她答应了,见我还穿着皮鞋的,遂叫我回去换鞋。带四块钱来领参赛背心。 十分钟后,待我丢下四分之一块未能咽下的充饥面包,来到体育场时,一两百个选手们已一字排开准备开跑了。我匆匆找到发背心者(另一个女同志)领到背心,加入队列。 起跑之前,我脱下军大衣交给熟人杜师傅抱着,十几秒后,发令枪响,全体冲锋。 开赛之前,我自以为实力过人,随便站在队列的后面,开跑后就冲一道四十度左右的坡路时,我还不慌不忙地夹跑其中,以期在中途能尽数超越,一举夺魁。不料这支长跑大军好不厉害,约跑了千余米时,我前面还是百头攒动,气势磅礴。我虽一再加劲,到中转站回头时,还只甩掉二、三十个落伍者。跑到机械厂门前,还有四、五十人遥领我先。还只剩千米左右的跑程,我于是以冲刺般的速度急起直追。 然而,虽然经过可说是最大的努力,到体育场之终点时,有二十六位老几“捷足先登”了。 一小时后,我领了一个三等奖——一件与参赛前领的一样的印有“迎春长跑纪念”字样的白背心。 前者号码是200。100厘米,后者号码是368。95厘米。 这次未进入前十名的客观原因有四: 一,腹中无物。人家赛前在单位和家里都用过早餐,我只是在比赛开始几分钟前临时啃了大半个干面包,不仅未充其饥,跑时还感不适。 二,鞋内潮湿。昨冒雨为兑汇款到旧宝塔路寻那个破邮局弄得两只鞋浸透泥水,昨晚急赶急地洗,放在炉子上烘,至今晨还半湿不干,跑起来弹性大减。 三,有人作弊。途中,不少人不时被骑自行车的“助手”们拖带或替代。 四,年龄偏高。所有选手都比时龄三十有三的我年轻一大截。倘非如此。再甩掉十几个小伙子而得个二等奖应该不成问题。
写于一九八九年元月七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