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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嗉子来了】文字欲下的蒙太奇
邹剑川
蒙太奇是一种电影手法，采用时间空间的跳跃分割，在破碎中达到一种完整意义。在一切非理性中总是蕴藏着一种完整，这种完整基于人内心的图画。电影本身就是静态画面的连续播放，是一场骗局。在高速运转中的无数静止，产生了一种流动，流畅成错觉。
那么蒙太奇是一种中观的骗局，它放大了电影本身的原理，从而使之成为一种手法和技巧。在斯坦尼古拉夫斯基的实验中，男演员流泪的画面插播老妇人出殡的场面和捧着鲜花的少女的图画时候，给观看者带来的心理映刻是不一样的。
中国的小说最早是单线结构和平面的，思维扁平，人物性格单一，叙事平铺直叙。但又有起转承合，曲折。《水浒》中有草蛇灰线发法，情节敷衍依旧是单线，人物比较扁平和概念化，故事情节简单单一。在中国民间故事中，少有心理描写，和蒙太奇式的跳跃。
在现代MTV中，常有快速的各种画面的杂乱无章的迅速翻滚，在静态图画的快速滚动中包含大量信息，彼此毫无联系。在现代工业社会，人们的阅读期待短小和信息量的大，并更多的容易被强势刺激吸引，而且思考更面向自身，渴望了解人内心的世界，重视情感、温情、乡土、寻根等情绪。
西方审美更外向积极，表现在商业文化中是视觉的盛宴，宏大的场景和华丽的道具。如美国好来坞电影的模式，光线、场景、俊男美女。在这种强势导引下，人是被牵引的，故事和因素带动了人，而思考被替代了。在观看时，人只是空白，如同西药注射皮下很快产生效用一样。东方审美重含蓄，重视冲淡平和，重意境和谐、重淡而有味和意在言外。对于人自身的描写往往借助事件和外物来表现。
在20世纪早期的象征主义、唯美主义、后期象征主义、和印象主义中，人们试图把心灵和哲理在外物找到对应，建立联系。在美国的意象派则直接回到到东方道家思想寻找象征和意象。巴尔扎克、左拉、莫伯桑的现实主义、以及德国作家的激进浪漫主义最后演变成了人道主义、未来主义、超现实主义、达达主义、魔幻现实主义、意识流主义。它们的共同点在于非理性和直觉主义哲学的潜伏。而存在主义既是哲学又是文学，是二战前后的重要流派。
文学一再的杂糅交融，各种文化技巧互相碰撞，不再是情节的紧张、人物环境的具体细微刻画。如同现代音乐一样，一部作品包含的手法多样，风格庞杂，叙事技巧繁多，时间空间得到超越，其中一个明显特征就是蒙太奇手法的使用。
美国意识流大师福克纳的代表作品《喧哗与躁动》是公认的意识流经典作品。在其间梦呓式样的浅层意识叠出，情节基本被淡化，人物只剩下一些话语和琐碎如同一些浮在时间河流上的花朵，而真正牵引故事发展的是时间和隐藏的非理性暗流。在无聊、荒诞中潜伏着诗歌意味的美感，很多没有关联事物的叠加，繁琐堆砌产生的完美意境让人震撼那来自人内心世界的深邃，每个人是一个岛屿，每个人也是一个宇宙，是喧哗和躁动中的安静和孤独。一切表面的无秩序中是一个隐藏的规则和主旋律。福克纳早年是一位三流诗人，但改写小说成为大师级作家，他的小说更接近诗歌，手法现代，开创了一个流派的新表现手法。其中对于各种观感的调度和各种画面的安排处理，有很深的电影蒙太奇手法痕迹。如果他改行做导演，大概也是一流的导演。
而在米兰。昆德拉那里，一切被分割的更厉害，散落如同碎片。章节之间可以毫无联系。如同独立的乐章。在昆德拉小说里，情节可有可无，吸引读者的是哲理和梦幻一样的句子。巧妙的梦态抒情和深刻哲理被结合在一起。如同前苏联文学理论家巴赫金所描叙陀斯陀曳夫斯基的复调小说那样，两种文体、语言、情节、模式不断交叉，如同不同乐章、旋律，产生强大的反讽和激烈心灵震撼，是一宏大迷人的交响曲。
再如日本战后最有才华的唯美颓废象征意识流作家三岛由纪代表作《金阁寺》中，对金阁的多次描写如同蒙太奇的特写镜头，还有对所向往女人的渴望和精制刻画，如同移动平滑的蒙太奇画面，散发着动人心魄的美感，表现了日本民族精致刻画景物、心理的特点，又巧妙结合了西方现代哲学和文学思潮。
蒙太奇下的文字欲，不再是简单单一的情节和话题，也不再是单一的话语和叙述结构，而是多种文本的交叉多文化的杂糅是融合了哲学、文化、诗歌、哲学、艺术、电影、超越了时间、空间、简单个人心灵的宏大篇章，是声色欲味的盛宴，是强势的刺激和语言、意义、文字、哲理、诗意、文化的享受和思考。
文字不单一是情感和情节，也不单是意义和文字，应该是技巧和手法，是基本的模式，应该是不断民族基础上的包容创造和超越。
个人以为现代小说故事：（1）应该满足现代人的阅读心理，小篇幅的完整意义和大信息大容量。（2）华丽强势的文字，变形荒诞夸张的陌生感，扭曲的颓废、叛逆中的美感。（3）多种手法、技巧、话语、文本的拼凑实验粘贴产生的新意义，在悖论对立中的新鲜反讽中新意义的美丽。（4）哲理，作家首先应该是哲学家，、要智慧，要不动声色的引导读者，使读者在阅读中获得思考和发现智慧的快感。（5）诗意，人类没有诗歌，活着不如猪狗，诗意有很多中，不一而足，小说应该和诗歌一样有迷醉人心的力量。（6）创造，永远不重复前人的实验前卫姿态，打倒横扫一切旧有模式，实现颠覆后的革命性再创造。（7）整合，借助音乐、电影、绘画、电视、电脑游戏、网络文化技巧，运用于文学写作。（8）通俗，追求70％没有文学功底和审美感官人的欣赏和理解。
首发 湖南伊人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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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鄂州市 2014-8-4 13:5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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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黄石市大冶市 2014-8-4 20:11: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