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和发展是建设中的永恒话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侧重,最可怕的走两个极端:有人强调发展而放弃保护;也有人主张绝对保护而扼杀发展。两者都会给社会带来伤害。前者如改革开放初期,由于片面强调GDP的增长,而在环保上付出代价,更有甚者,个别企业为了一己私利,黑了良心,搞的浓烟滚滚,污水横流,臭不可闻,创造的产值还不够用来治理环境,更莫谈因受害而致病致癌的群众。后者环境虽不受破坏,但耽搁了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从而使这个区域沦为下品,难以振拔,也是让人扼腕痛惜的。
发展与保护的最高境界是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发展了就有资本有技术搞好环保,环境好了就为持续发展提供保障。但是要达到和谐双赢的境界,是需要大魄力大智慧的。
那么,漳湖应该如何协调发展呢? 让我们先看看漳湖周边地形地貌有何特点,分析厉害得失,掌握哪里是发展重点,哪里是保护重点,方向明确了,才好下定决心。
漳湖的东北面是山区丘陵,漳河就发源于北面的南漳荆山,山峰霞举,峻岭层云,海拔在二千米上下,河流顺着向东南逐渐降低的山势,穿山过峡,注入漳湖。而漳湖本身就是由东北的浅山和西南面绵延十数公里的主坝、副坝围成的。东北面两千多平方公里汇水区域的 雨水,形成地表径流,汇入漳湖,是漳湖生命与活力的源泉,但同时泥污俱下,也是水质的威胁。现在东北群山中有多座开发中的煤矿,村镇也散落在山间、湖边,就是离得较远的也有沟壑与湖体相连,所谓“畎入漳河一道流”。上游的人畜粪尿、腐败尸体、化肥农药、生活污水、有害尾矿,顺着雨水全都流入湖内,影响之大是可以想象的。所以这一区块就是漳湖水体保护的重点。
漳湖的西南面是地势较低的平原,及起伏的小山岗,易于排水,且立面丰富,是城市建设的首选宝地,地面低于湖面,又有堤坝与漳湖隔开,焦柳铁路和省道皂当公路从这里穿过,是一个极具发展潜力的区块。这里属于漳湖下游,有部分属长湖水系,与漳湖的保护,八竿子也扯不上关系,因为水总不能从低处向高处倒流啊。但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一些当权者却搞不明白,死捏住保护水源的幌子,扼杀这个区块的发展。
据关明成和肖洒在网上披露,早在水库建设之初(60、3、20)当时的工程决策者们,就远见卓识地将烟墩、鸡公尖、观音寺三处规划成十万人口的漳河市,真是慧眼独具。可惜,那些坚持绝对保护的人让这个美好计划流产了,当今的人们,想到这里应该汗颜,自叹弗如啊。
那么人称漳湖南岸的重镇,烟墩怎么样了? 不瞒你说,不怎么样。五十年来除了改了个名儿叫漳河镇,小镇还是“田”字形的几条小街,见过的人说风光依旧,已经是大度包容了,要说还不如以前热闹。
改革开放以前,烟墩镇和荆门县城关镇,彼此彼此,难分伯仲。城关镇里最高建筑只有三层,荆门三怪之一的“乱石砌墙墙不倒”,在核心城区也不鲜见。那时烟墩镇周边十里八乡的农民,把自己生产的农副产品,拿到镇里来交换商品,人来人往,商家也鳞次栉比,好生热闹。现在不一样了,烟墩不发展,别人可要发展,如今的荆门,高楼林立,今非昔比。原来在烟墩买商品的农民,多跑二十公里,就可以在荆门市的大商场里,货比三家,买个满意;那些要消遣的年轻人,也愿到市里来吃喝玩乐,花钱买开心;还有因为烟墩的人口没增加,农副产品在烟墩卖不出去,要到荆门找市场,君不见,上午六七点的早班车,简直要挤破车箱,物品摞物品,人无立锥之地,少不了口角摩擦。顾客跑了,烟墩自然难保繁荣。
也有一种商品是唯一的例外,六十年代烟墩卖鱼,不管草鱼、鲤鱼、鲢鱼、青鲩、胖头鱼,还是黑鱼、花鱼、鲫鱼、黄牯、武昌鱼,不分品类,也不管塘鱼、湖鱼、家养、野生,一律平等,没有种族歧视,只按重量,一个价钱,而且也不怎么抢手。当然,虾就另当别论,它不算鱼,是虫,只能贱卖。现在不同了,漳湖的鱼不管炸来的、电麻的、网打的、诱钓的,不用进鱼市,路上就被人抢光了。荆门餐馆到处打着漳湖鱼的招牌,准备着让顾客来纳钱呢。
漳河火车站的兴衰,也很说明问题。人称第二条京广线的焦柳铁路,从漳湖湖滨穿过,全国八大水库之一的美名,让漳河镇前景看好,于是设立了漳河客货运车站,供销社看到势头,也赶快在黄金地段铺摊设点,准备攫取那份属于自己的商业利益。运行证明漳河火车客运站没有几个人上下车,于是取消了客运业务。货运吞吐量也不见好,算铁老大把漳河镇看走了眼。车站烊了,供销社也只好卖房拆屋,收了摊子。
其实漳湖镇还是建了一个新区——同乐路,这是一条不足500米的街,道路倒还宽敞,两边大多为二三层建筑,是一条没有商业的街,称居民点更恰当些,路灯也没有,红日西沉之后,街道也随之被黑暗所笼罩。早晨清洁工摸黑扫街,你只能听到沙沙的家伙响,而看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