沔阳大张（小小说）一一《自由人士》之四十四

老游湖 · 发表于湖北省武汉市 2016-12-4 15:20:20

大张，家居沙湖滩湖四组。兄弟四个。大张老大。取名杏木。头胎得子，家人甚为喜悦。父母更甚。虽然农村有“会养儿，先养女”的说法。但那也仅只是句安慰话。真的头胎生了个带把的儿子，那母亲，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自然也就上来了。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母随子贵了。
乡人嘴边一句奉承话，也就出来了。这家媳妇会生养。头胎生儿子。说完，那笑，把脸都搞烂了。
至于那养了姑娘伢的，自是那句安慰话了。而表情，却就大不一样了。说完，嘴一撇，眼一闭，脸一板，气哼哼地走了。心里，早已把那家媳妇的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一遍了。
这就是乡人的个性。喜，好，溢于脸面。一点儿都不私藏。也不去避讳个么家。
大张家，虽不是大贵大富的富有人家，却也不是那吃了上餐愁下餐的贫寒家庭。满月，周岁，自是搞过。颈上的项圈，手上的手镯，也都有。家人抱了走动，自是“哗啦哗啦”响个没完。虽不是金的，却也是银做的。穿金戴银，二者也占其一了。
大张大了。七岁了。个子也高了。也有一米四了。看上去，象个小伙子了。家人自是要送其课读了。
大张读书，倒也听话。上学，下学，一点都不要人操心。
回到家里，大张也不出去野游。端了板凳，自去屋檐下做作业去了。作业做完，也不挪窝，仍坐在那儿。书本早已收进书包了。面前已空无一物了。
家人见了，也不去惊扰。只当大张在背书哩。
大张坐了会儿，又从书包里拿出小刀，木块，一刀一刀，专心专意，雕刻。那样子，似花草，似虫鱼，似飞鸟，又似人物。而究紧是么家？只有大张自己知道了。
大张雕了会儿，脸上竟漾出笑了。瞅眼再看，嗯，竟是个小人模样。象谁？一时竟也猜测不出来了。大张一跃而起，几步跑上磨刀石处，一下一下，耐心磨砺起来了。等满意了，大张才走回去，提起书包，进屋去了。大张见母亲在厨房，大张跑过去，伸出胳膊，嘴里喊道，姆妈，给。
母亲接过来，瞄了几眼，惊喜地问，哪来的？
大张抬起头，骄傲地答，我搞的！
母亲不相信地又问，真？嗯，啊？我？母亲嘴巴张大的都能塞进个鸡蛋了。
大张雕刻的，自然是母亲头像了。
大张肯定地点点头，嗯。
母亲蹲下身子，一把揽过大张。口中喃喃道，我儿有出息了。
大张自是一副享受样。任由母亲亲昵。
晚上，父亲回家，母亲拿出来，自是好一通炫耀。父亲接过，借着昏黄的灯光，好一通瞄。瞧。又转头看了看母亲，夸赞不已。啧声连连，象。象。象。真象。又说，大儿有心啦！
母亲听了，自是骄傲地抬起头，说，那是。
夫妻二人好一通嬉闹。
声音大了些，动作生猛了些，自是惊醒了睡在一边的大张。大张猛地跳起，连声问，么啦么啦么啦？跟着，纠出小鸡鸡，不管不顾地撒尿。
幸亏父亲动作快当，端起了尿盆，才避免了一场水漫金山寺。但这里那里，还是遗留下点点尿液。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自是不敢再尽情疯闹了。
母亲又拿出床棉被，换下被尿液浸染了的被子，各自睡下了。
大张小学毕业，跟父母说不想读书了。母亲问他为么家？大张说他读不进去。说想回家去做事。帮家里减轻些负担。
父母听了，自是感动。家里的负担，自是加重了。这几年下来，家里又添了两个丁口。自然又是两个儿子了。大张能回来做事，自是在好不过了。父母望了眼大张，个子倒也有一米五六了。可那年岁，却也才只十三四岁呀。这小的伢儿去做事，父母终是于心不忍了。父母对视一眼，终是母亲开口询问了。
大张听了，抠着后脑壳，不好意思地说出了心中的打算：学木匠。
父亲眼晴一亮，点头赞许。这几年下来，大张雕刻的手艺，自是见涨了。都到了刻么家，象么家的地步了。既然大张有这个心，做父母的尽量成全就是了。想到这里，父亲笑了笑，说，初中才两年，你还是去读。你也晓得，我们这些方圆左右，还没得会雕龙画凤的高师傅。等我访到了，你再去学也不迟。
大张听了，自是满心欢喜。喜笑颜开地跑出去放牛去了。
农家的伢子，没得那么轻闲。放牛，割猪草，烧火做饭，洗衣服，引弟妹。成堆的事情等着。不愁你不做。不怕你不去做。
等到大张两年初中读完，父亲的高师傅也找好了。
其实，父亲早找好了。只是一直都瞒着大张。
大张自是出了校门，进了师门。
这一去，竟是五年。
大张的手艺学的么样？不知道。但从父亲每回去了，笑容满面地回家，就知道了。大张的手艺，学的定然了得。不然，父亲也不会一路笑回家了。
第六年，大张结婚了。
妻子，自然是师傅的独生女，施氏了。
第七年，师傅退位，大张主管木工场了。
看来，大张展拳脚的时机，也到来了。

瞿行健 · 发表于湖北省武汉市 2016-12-4 16:07:31

我说过,老师朋友是个隐士,看来没有错,老师的人品和才华是上等的,这不是乱夸,有老师写的一系列小说,有老师爱东湖社区网络文学板块的热情,有老师的辛勤创作速度,有老师对文字语言的敬畏和认真.总之,我一定向老师朋友学习!问好老师!

老游湖 · 发表于湖北省武汉市 2016-12-4 16:54:57

瞿行健发表于 2016-12-4 16:07
我说过,老师朋友是个隐士,看来没有错,老师的人品和才华是上等的,这不是乱夸,有老师写的一系列小说,有老师爱 ...

先生也别把我说的那么高尚。我也是经过一番斗争，才作出这样决定的。昨晚看到水晶苑的邀请，我都激动一夜了。最终，才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原因很简单，现在是年青人的天下了。空位置让他们上。初时，肯定有诸多不如意的地方。但经历久了，自然就尽如人意了。
我们荒误太多了，再不奋蹄，真的只有徒生伤悲了。
问好！

瞿行健 · 发表于湖北省武汉市 2016-12-5 12:53:34

革命不分先后,老师自有安排,支持老师的意愿.问好老师!

老游湖 · 发表于湖北省武汉市 2016-12-5 14:09:31

瞿行健发表于 2016-12-5 12:53
革命不分先后,老师自有安排,支持老师的意愿.问好老师!

谢谢先生的一再挽留！唯有不断写作，来报答先生的厚爱了。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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