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映照芦花开（沙湖外滩一日游小记）

凌凌寒 · 发表于湖北省仙桃市 2011-10-18 00:4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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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一剪梅说，秋日来观苇吧，你会不虚此行。秋水也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蒹葭，不就是芦苇么？
   于是三五个好友，出仙桃城区，过彭场经沙湖，直往东南而去。一个小时车程，就到了芦苇场所在地石山港。在一块碑刻上，我们了解到，2007年8月，湖北省林业局批准建立沙湖省级湿地公园，外滩是典型的内陆湖泊湿地，面积达十万亩。驻足远眺，古老的东荆河贯穿而过，东接长江，西连汉水，南依洪湖。一片大自然原生态的杰作，一块没经雕琢的璞玉。养在深闺人初识。
   租了游艇，我们一头扎进了芦荡深处。
   秋日的湖水清得像一面镜子，蓝天倒映在清凌凌的湖水里，显得更蓝了；白云倒映在清凌凌的湖水里，显得更白了，两岸的芦苇倒映在清凌凌的湖水里，更加玉树临风般。小艇穿行在宽阔的水面，船尾犁开的浪花，在阳光下泛着粼粼银光。
   “看，好大的鲤鱼！”顺着朋友古今的目光，一条红尾巴大鲤鱼正跃出水面，欢快地追赶着雪白的浪花。呵呵，鲤鱼小姐，是想追上来和我们船上的芦花姑娘比美呢，还是正在做花样游泳训练？我们在盈盈波光中继续搜寻，期望有新的惊喜。果然，不时地有各种鱼儿跳出湖面，把我们当做她的风景哩。这正是，鱼戏秋水间，相看两不厌。
   小艇在纵横交错的港汊中穿行了半个小时，声声鸟鸣，翩翩鸟影把我们迎上了一处高地。这里建有一幢小两层楼房，船主告诉我们，这是芦苇场的一个管理站，春天芦笋冒出幼芽时，需格外防护的。原来，芦苇浑身都是宝，初生的芦笋还是一道美味，这里的农民是不许人随便采摘的，如同不许人随便在此捕猎野类鸟兽。到了冬天，便将收割了的芦苇堆成垛子，等到来年涨水季节，用运输船出东荆河顺长江运往沌口的造纸厂，芦苇是造纸的上好原料。
   “楼上还有瞭望台哩，上去看看！”
   我们离船登岸，顾不得流连高过头顶的芦花苇絮，来到了这个叫“关山”的小站上。原以为夏秋两季无人看管，可是小站一片生机盎然：碧绿的丝瓜挂在屋檐下，弯弯的蛾眉豆爬满了藤架，绿的青椒红的番茄绽开着笑脸，屋前的南瓜闪着金光，一个枕头大的冬瓜调皮地横卧在南瓜胸脯上，使人想到小儿在妈妈怀里的娇蛮耍赖。想必勤快的主人并没因枯水季节而慢怠这个“家”。
      踩着窄窄的楼梯，我们登上楼顶。放眼望去，  只见浩淼烟波，莽莽苍苍；苇天一色，漫无际涯。远看芦秆，似修竹茂林，近看芦花，有如繁天里的星星，层层叠叠，挤挤挨挨，微风拂过，飘飘曳曳，顾盼生姿，疑是到了草原。叶丛沙沙，似佳人低语；芦花翩翩，如娇娘曼舞。若有兴致，采摘一两支苇絮儿回去，平添一份回味，回味那不肯低头折节的芦苇，还有苇尖上伊人柔妙的舞姿。捡拾起一片雁翎，大家谈起了洪湖赤卫队，谈起了曾经发生在这块红色土地上的真实故事，以及电影电视剧的外景的拍摄花絮，还有在这儿诞生的原汁原味仙桃网友版的电视短片《洪湖赤卫队》，我们心头的热浪一阵滚过一阵。
   “不到阳明，算不上来过外滩。”一剪梅说。
   早就听一个从外滩走出去的同学自豪地说过：阳明，这里富裕得流油哩！到底，怎么个“富得流油”？
   带着至少藏了20个年头的好奇心，再次登上游艇，穿流水口过叉河奔阳明而去。
   阳明村是东荆河通长江交汇处的一座小岛。上得岸来，映入眼帘的除了细长的竹竿还是细长的竹竿，竹竿深埋进鱼塘边的堤埂上，多少根？数不胜数，密密麻麻。
   “我们也来个《正大综艺》——《放眼看世界》猜一猜吧，你们说这竹竿是做什么用的？”
   “涨水时，挂网围鱼用的。”见我们叽叽喳喳嘻嘻哈哈乱说一气，在一旁悠闲自得地晒太阳嗑瓜籽把我们也当作点染此地风景的当地渔民插话道：“嗬嗬，我们这里啊，水里游来，天上飞来，地上长出来。哪里也比不上哩！”
   难道不是么——沙湖外滩还有这么个说法，叫三来。
   水里游来，涨水季节，江水倒灌，成群结队的鱼儿涌进来，用网围住，水一退去，不就坐收渔利么？
   地上长出来的，当然是芦苇。
   上飞来的，各种鸟类，这里是鸟的天堂，棒打雁儿瓢舀獾，野鸭飞到饭锅里。
   老乡告诉我们，世界上不到3000只的国家一级保护鸟类东方白鹳，2007年冬天，在沙湖湿地一次就发现了28只。
   一个富饶的地方哦！旧时代的“沙湖沔阳州，十年九不收”已去而不返。富得流油，毫不夸张。而外滩渔民，谁说他们身处偏僻乡野会怨天尤人呢，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大概是我们和当地渔民攀谈太酣吧，惊扰了芦苇丛中的“居民”，两只白鹭一前一后冲天而起，我们歉意地呼喊：“宝贝——回来！”
   桃苑朋友赞叹道：爱的追求！
   诗人朋友吟诵着：千万里，我追寻着你。
   热烈鼓掌，献给为爱而高高飞翔的情侣，掌声在辽远的秋水深处飘荡回旋。
   独怜幽草涧边生，野渡无人舟自横。一只小渔船，静静地守在岸边，在盼望谁呢？哦，原来是等五湖摆渡人哟。古今解开缆绳，跳上小渔船，荡起双桨。那架势，那娴熟，大家羡慕不已。“等等我——芦花姑娘来啦！”
   “妹妹我坐船头，哥哥在岸上瞅。”芦花在船头唱起了歌儿，歌声撩拨着岸上的情哥哥，情哥哥跺着脚，无可奈何，看水流舟。“芦花出嫁喽——”在想象中，有人哭有人笑，大家山寨了一次渔家嫁女，欢快的嬉闹声把芦花姑娘的嫁船送出好远好远……
   夕阳西下，我们恋恋不舍地告别湿地。相约冬季看放濠，再会外滩观捞鱼。
   返程途中，我们拨开车窗，瞻望始建于明朝，而今矗立街头树荫掩映的魁星阁，也缅怀着英雄的红军坝……
   难忘外滩一日游，秋水映照芦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