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行当——牙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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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医（张才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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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医，特别是乡村牙医，我见过很多。在天潜沔等地的乡村集市，常碰到。这拔牙镶齿，不算是即将消失的老行当。大医院都有牙科，在我看来，农村的牙医与现在医院的牙科医生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在农村患者眼里，牙痛不是病，牙缺了，补一个；痛得厉害，拔掉就是，不补不拔，嘴里含水喝醋，挨上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可以这样去理解；牙医只是修修补补的，医院的牙科医生才算是正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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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牙医行医的过程我是比较了解的。在街上摆放一个小桌子；一把沾满污垢的镊子，一把锈迹斑斑的家用剪刀，一把电工用的尖嘴钳子，一根牙医专用钩签，一个患者嗽口兼牙医洗手指头的搪瓷杯，一个装了碘酒之类消毒药水的玻璃瓶，几个大小不一的空药瓶。桌上还陈列着他行医多年，拔下的一大堆病坏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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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医长年在外游医谋生，穿着医生白衣服。今天到这个集镇集，明天到那个集镇，到一个集镇集，一般不会超过三次。每有患者来询问，他便不厌其烦地吹嘘自己医术何等高明，拔牙如何轻松，置的牙（“告”牙齿）怎样合适。不信，你去问问那些到我这里拔过，告过牙的人，看我的技术怎么样。我看牙，不开刀，不打针，不吃药，安全迅速；我拔牙，跟蚂蚁咬一口似的，几分钟就不痛不痒了。我安的假牙比真牙齿还好，价格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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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过这些牙医给人看牙痛，补牙齿，先将一把靠背椅递给患者半躺下，叫患者张开嘴，将勾签的扁头伸进嘴中，探了探，敲了敲说；怎么才来补？旁边的牙齿都让虫子吃光了。说完拿起桌上的棕色的玻璃瓶，让老人端着，说是牙科医生专用的消毒药水。特意将“牙科医生专用”几个字说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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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补牙了。牙医左手夹烟，指尖伸进老人嘴角，用手掌顶住老人的面颊，右手持勾签在老人嘴里鼓捣，并不时将勾签往小瓶里点点。几分钟后，牙医停下手中的工序，顺手将勾签往桌子上一扔说；补瓷牙？还是不补，紧它是个“缺八齿”？高仰着头大张其嘴的患者，根本无法说话，斜着眼向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补；十五块钱一颗，两颗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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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完牙，牙医问：怎么样，舒服吧？患者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含糊其词的；嗯！还好。不到一分钟，患者歪着嘴问牙医：几时才能舒服些？牙医在白搪瓷杯里洗了洗他的手指，甩了甩手上的水；很快，几个小时就舒服了，两天后才能吃硬东西…….牙医呀牙医，疼起来要命的患者就是这几天想吃硬东西也不能吃呀？！

2011.11于乌鲁木齐

byht

摊市摆，
大褂白。
瓶瓶罐罐砍钱财。
唱红腮，
巧去牙病瘥，
弄托虚怪。
心毒歹，
就骗你惊呆。

老糊涂仙

牙痛不是病
疼时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