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仙岛石 于 2011-11-28 21:47 编辑
再加一篇:
山·水 文/仙岛石
大山沉睡了几千几万年,淌下来的汗汇成了清澈明亮的湖.习惯了耕种的粗糙的手怯生的摇起了柏木做成的桨,晃晃悠悠地摇过去,又摇过来,水面上就多了许多生动的水痕。
在山的包围中,水静静地,一动不动;船也静静地,靠在岸边。岸是小山,错落的立着一些泥砖小屋。网已经进入了人们的生活,开始收获或者单薄的日子。终有一天,网千疮百孔了船也破烂不堪可,日子却不会结束.新船下水了,被桐油浸成金黄色,特别耀眼。那鲜明的木纹一道道刻出了山村水乡的艰辛。男人或者女人已经远离了山,贴近水可。“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他们也许算不上仁者,也许算不上智者,靠近山与水只是他们无法走出这山的重围,无法走出这水的萦绕.他们就像是根须非常旺盛的橘树,与这里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他们是一粒种子,既然落在了这里,就要在这里扎根,发芽,他们也许长不成参天大树,但哪怕是长成一棵小草,也不会后悔.他们不可能像蒲公英那样的,被风吹到哪儿就在哪儿生长.他们永远的守在这里,先是山,然后是水,他们都是那么的忠心耿耿。
船停下来了,在水中央.男的坐在船尾吸着纸烟,女的在船头收着虾篓.她收起来一个,倒出不多的一些活蹦乱跳的虾子来,然后又往空篓里放些麦麸饼红薯渣,再扔进水里.船就在一拉一扔中缓缓而行,岸边绿树成林,林子里鸡鸣狗叫,炊烟袅袅升起,很快就在瓦蓝瓦蓝的天空中缠成一团薄薄的雾.然后又在晨风的吹拂下慢慢消散.天空就复归原来的纯净了.把最后一只篓扔进水里时,太阳已经越过了山头,光芒罩住了船和船上的男人女人.男人扔掉烟头,站起身来,撸起袖子,依呀几声,船便靠岸了.半船的虾子离开了它们的家园,不安分地挣扎,终究被男人和女人摊在了大匾上,只一会儿,它们就一动不动了.等到天将黑时,它们就变成了红红的一片,映得主人的心暖暖的,晚饭时非得要喝上两盅自酿的纯谷酒才能安然睡去。 也有撒网的,那是男人一个人的事----其实,这里说放网还要确切些.踩着弯月似的小划盆----他们不叫它是船,一米多长的船身,弯腰,两头稍尖,并向上翘起来,脚一动一动,小划盆就可以瓦往前走.一个人坐在中央,一只手一块竹片,走起来轻快敏捷.放网时就站直了身,两只脚叉开,侧着身,脚一踏一踏,船就一前一后地纵着头翘着尾(本来它是不分头尾的,人面向哪边哪边就是头.)往前走去.男人稳稳的站着,一只手提着网,一只手有条不紊地放着.收的时侯则相反,提到鱼上来时,便停住身子,船也跟着停了,他便耐心地取着鱼.不能性急,一急就会撕破网,撕破网就像摔破自己的饭碗,他们可不干呢.收好网,满意地看着大半桶鱼儿,笑容就浮上了古铜色的脸庞,就坐下来,点上一支烟,唱几声小曲,任由小船浮着漂来漂去.抽完了烟,就收工回家了。 大船小船就都泊在了岸边.阳光温柔的抚摸着它们,风儿轻轻地吹拂着它们,水面上微波轻轻地拍打着它们.鸡不叫了,狗不吠了,只听到家家户户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 山依然静静地匍匐着,它也许永远都不会想到会有与船相伴的这一天。它抬头看了一眼水边的船,又扑下去,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