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

流月

旧时光                                                                                                                       文/ 流月

       下雨的时候，容易怀念。点点雨滴总是透彻出落寞，敲打出忧伤。汤逊湖的水域一望无际，雨点落入水面，片片涟漪牵出往昔的旧时光。



   
    我有一个不怎么贤良淑德的堂哥，长我三岁。开始懂事时就常听家人说这样一段故事。说，在两岁的我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五岁的他已经能够嚣张跋扈的满院子飞窜了，上至房顶，下至鸡窝，无所不至。某天，在他拿着他木质的大刀练功时，把奶奶刚买回来的小鸡作为假想敌，一刀挥出，漫天的鸡毛飞舞。小鸡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落出丈外之远，一命呜呼。面对家人的拷问，他虽咬紧牙关说那只小鸡是被我踩死的，但是还是很不幸的被奶奶杖责了。奶奶指着我对他吼：“她都不会跑，能踩死那只鸡？打你，是让你记着，撒谎，是错误的。”
    但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和哥哥都明白了一个道理，犯了错，即使不撒谎，还是会挨揍。

    故事开始的时候，总会有种不用承诺也能一直走下去的幸福错觉。这种幸福，属于小孩子的童话故事。

    犹记得入学第一天，是已读二年级的哥哥带我去的。我背着奶奶给我缝的小书包，哥哥拉着我的椅子，我们还用废旧的衣服做了一面旗子，一路阳光，一路歌，风风火火。到了学校，我发现，我的椅子的一条腿没了。我大哭着嚷嚷：“都怪你，说让你扛着，你非要在地上拖。”哥哥找来几块砖垫在下面，拍了拍说：“这不就得了，有什么好哭的，爱哭猫。”说完扭头就走，走出几步之后，又回头：“回家不准打小报告。”
    拜他所赐，在以后几年的小学生涯里，教室流转，我始终抱着我那三条腿的椅子，和那几块板砖。

    流年狠狠的冲刷着记忆的彼岸，曾经的花香肆意弥漫。我涉过时间的河回头看，逝去的幸福，那么凌乱……
  
    逢周末或者节假日，爸妈外出工作，常把我一个人锁在家里，好让我专心于学业。可是某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提前回来。开门就看到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我。一番暴风雨噼里啪啦的降临。
    那以后，再看电视，我总是万分小心，甚至就站在电视机旁看，随时准备摁开关。可是，爸爸看着那只写了几行字的作业本，又生疑问，逼问我是否又看了电视。我信誓旦旦的矢口否认。爸爸怒气冲冲地冲到电视机前，摸了一下它的“屁股”，转向我：“没看，电视为什么是热的？”万般恐惧之中，我仍做垂死挣扎：“那是太阳晒的。”话一出口，爸爸竟然破怒为笑，说：“你明天早上六点起来，在电视机旁守到太阳落山，看看太阳能不能照到咱家后墙这里的电视机！”
      
    小时候，总以为爸爸最恶，打我，骂我，不疼我。现在我明白了，在那需要人来教导我的岁月里，爸爸同其他爸爸一样，给了我最大的宽容，最大的爱。有过之，无不及。




    我的数学成绩一直很差，伴随着读书的历程，一路红灯。初一时，教我数学的老师是个刚大学毕业的热血青年，责任心很强。一次考试过后，他花两节课的时间，让我们逐个上台，当众说出自己的成绩，并且制定下次的目标。同学们有的出于面子，有的因为害怕，当然也有的出于理想，纷纷为自己制定了“超高标”。我暗自苦笑，在数学方面，我对自己没信心。堂而皇之的说谎？算了吧，这次面子上过去了，下次考试后，面子上就过不去了。于是，在我上台之后，我思虑再三，说了一句话：“各位同学，老师，我这次的成绩是87分，下次的目标是60分。”然后，在全班同学的爆笑声中，我看到老师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绿……
    初三那会儿，刚开始学化学，有天，老师让我去黑板上默写铁与水反应的化学方程式。一脑袋浆糊的我坐在位子上无动于衷。老师一脸祥和：“你先上来，想想你家菜刀生锈的原因，我可以给你提示。”  我在心里打鼓，老师说让自己抽时间去背，我连看都没看一眼，万一上讲台，就是风萧萧，易水寒，一去难复还了。僵持了半分钟之后，我说：“老师，我想不起来，因为我家用的是不锈钢菜刀。”
    ……
      
    年少不更事的日子，就如这汤逊湖的水，不知不觉消失在眼前。我曾努力的浪费，现在努力的后悔……
      
    很奇怪，这么一个顽皮的我，喜欢诗。散文、小说也能让我津津有味的沉浸其中，忘记吃饭或者睡觉。小学的时候，我就知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说，直到初三，我的语文成绩还留下过满分的辉煌纪录。 欢笑，悲伤，亦或平淡，我总觉得，生活应该是首诗。一首缺憾而凄美的诗。睁眼，是家乡的碧水青山，还有那赶着牛群的牧童。闭眼，是家乡的蓝天白云，还有那田埂上挑着担子的爷爷，以及坐在篮子里的我，还有为保持平衡而放在另一边篮子里的大石头。就在那条条乡间小路上，爷爷的扁担吱呀作响，响声穿过山谷，悠远绵长，像是来自某个梦里——

    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
    响过浮生多少年
    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
    惊起漂泊的少年
      
    …………

路人马甲

很美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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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

华中师范大学武汉传媒学院  10级  广播电视新闻系   李平   TE:13100695865    QQ：137815572

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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