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有关回忆和幸福 武汉江城,江城武汉,这是我的家乡,我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和它一起长大。越是相处久了,我就越不想离开它,它好像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深深烙印在心里。“武汉”二字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地名,更是有关回忆和幸福的代名词。 儿时的记忆总会在我脑海里勾勒出印象中的江城模样。我的江城并不是一座多么现代的城市,我不在乎鳞次栉比的大楼,不在乎密集的施工工地,也不在乎满街的轿车,我看见的永远是那座散发着淡淡清新的幽静之城,是那座充满欢笑的幸福之城。 我喜欢在闲来无事时漫步在华师校园里,看着斑驳的树影,走过熟悉的路。在这里,有我的回忆,在这里,能够沿着儿时走过的路找到我的幸福。我曾在三号教学楼门口和小伙伴奔奔跑过,打闹过,还像个假小子似的爬上那座如今看起来很矮,但当时却觉得比黄山还要高的假山。我喜欢走桂香园的那条路,这是爷爷每次送我上学时的必经之路,路过菜场时,我会牵着爷爷的手,蹦蹦跳跳,不懂事地要他答应在我放学出门时在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于是爷爷总会提前站在华师附小侧门口的干休所门口静静地等我放学,风雨无阻。现在当我路过那里时,总会刻意站在干休所门口,怀念爷爷的气息,想象他仍然站在那里,等待着我从校门口冲入他的怀抱。我喜欢坐在体育馆前的草坪上晒太阳,以前总是和奶奶一起坐在这里,安静度过假日午后。奶奶会在我身边为我打毛衣,我会趴在小板凳上写作业。来来往往的老人们总会过来和奶奶闲谈几句,聊聊打毛衣的针法,聊聊京剧,聊聊子女的生活,临走时总不忘了递给我一个大橘子或是一大把糖果。我记得当时的阳光是最温暖的,当时的草坪是最绿的,当时的天空是最蓝的,当时的我是最幸福的。 我喜欢在被我们称为“机头”的江堤玩耍。穿上凉拖,卷起裤腿,我就和妹妹们冲下了江堤,把脚没在江水里,那种透心凉的感觉如此沁人心脾。有时候我们会被脚下的青苔弄地趔趄两下,但总会在对方的搀扶下又一次站稳脚步,然后相视开怀大笑。在没有船舶经过时,我们便在江水中打着水仗,顺便眺望江那头的楼房。如果有船经过,我们便会激动地等待一波大浪的到来,感受江水扑向双腿的冰凉。累了,我们便会坐上江堤,姐妹三人谈谈小心事,偷偷抱怨一下老师的严厉,笑一笑某些同学做过的傻事。如今姐妹三人再聚首,偶尔还会回忆过去在“机头”度过的时光,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在我心里,这里比汉口江滩更美更特别。 我喜欢在夏夜躺在外公的竹床上。这把一直放在外公家天台的竹床,曾是夏天属于我们的一块“避暑胜地”。那时候我和外公还有两个妹妹,总是挤在竹床上,有时坐着,有时躺着,呼吸着伴有清淡茉莉花香的空气,抬头仰望满天繁星。他会给我们讲天上的故事,讲邻居家的小狗又生了几个娃,讲过去他年轻时在乡村里看到的美丽的油菜花,讲得我们倚着他,吹着夏日里柔柔的风都睡着了,他便不讲了,微笑着看着我们这三张稚气的脸庞。那段日子在我的记忆里是最惬意的,因为他,我爱上了那张冰凉的竹床,知道了什么是牛郎织女星,也更加深爱这位慈祥的老人。八年过去了,那竹床一支放在那里,外婆说懒得搬下来,但我却觉得,或许这是思念外公的一种含蓄的方式,这竹床早已被岁月磨掉了原来光亮的竹子色,但竹床中间那凹下去的一块被坐过很久的印迹却让我幸福不已。这,就是外公留下的痕迹,曾经的幸福时光留在竹床上的美好的爱的痕迹。 我还喜欢和楼下卖过早的婆婆寒暄,喜欢挤在公交车里听亲切的武汉话,喜欢对门家一听到我的声音便汪汪叫的小黑狗,喜欢睡在老房子的暗楼上,就算每天起床都会撞上天花板……这些都是我对这个与我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城市的无法割舍的情谊。只有在武汉,我才会拥有这些珍贵的记忆,才会有权利在如今将记忆翻出,细细品味、幸福洋溢。 相较于过往的游客而言,在武汉土生土长的我关注的东西可能与他们有些不同。黄鹤楼固然壮观,但它比不过我曾住过的红砖堆砌的老房子;古琴台固然含情脉脉,但它比不过外公天台上已经破了的竹床;东湖固然美丽,但它比不过在机头踩着滑滑的青苔,吹着江风来的惬意。 而正是这些貌似不起眼的地方,让我对这座城市更加依恋,如果可能,我甚至希望能拥这座城市入怀,永远不放开。 作者姓名:晋晓慧 学校: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专业:新闻传播 联系方式:138861778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