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域转换的时空飞翔 ——北京纪行之一 黄叶斌 穿越时空的体验,是一种兴奋而疲惫的体能跋涉,也是一种新鲜而陌生的精神向往。 借助于现代交通工具,地球村的周游已经不再是一个幻想。飞机的迅捷、火车的快捷、汽车的便捷,使地域转换的瞬间完成变为可能,也使情思的骏驰和心绪的飞翔获得了一种“诺亚方舟”般的神助与快意。 此刻,夜晚9.09,一条长龙从灯火辉煌的江城弹出,如离弦之箭向东北方向的祖国心脏之地进发靠拢。在“武昌—北京西”的火车硬卧车厢里,我头枕着车轮那迅疾而有节奏的轰鸣声入眠。在上中下三个档次的床位选择中,我是在中铺。这样,既放弃了下铺的就近便利,又无攀爬上铺的劳顿之苦。可是,我要上去伸展四肢休息,还是需要稍用技巧和力度才能悬空而上的。一不小心,头部会碰撞上铺版,只好快速就势躺下。环顾四周,一个卧室里有6个人被暂时安排成为“一家人”,尽管性别年龄辈份混杂,非分之想是大可不必泛滥的。如摇篮曲的熨帖舒适的吸引,似不期而遇的友人相聚,陌生的男女老幼共处一室,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地而被机缘捆绑在一起——是一种巧遇,也是一种幸运吧。 火车,是人类自己创造的一个延伸双腿而又限制自由的现代文明成果。尽管动车和高铁的发明与运营,已经为人们的出行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由于没有额外的便利条件,排除了夜晚的游荡和娱乐之消遣,于是,大多数人几乎都是和衣而眠,在自己的临时蜗居领地里,什么都可以想,但是,几乎什么都不能做(除了看书、聊天、手提电脑手机上网和听听音乐)。这时候,你可以是一个主宰自己灵魂的君主,也是一个服从听命的奴才仆人。在有限而隐形的时空里,我们的身体、安危与命运交付给了火车,同时,一车人的思念和憧憬也寄托于铁流奔驰的脚步声中。透过车窗外面一闪而过的零星灯光,似乎能够感受到长龙的奔腾,其它的都被夜色和窒息的空间所吞噬了。 不知经过了多少个城市小镇村庄田野车站,在摇晃而逼仄的享受中,传来了列车播音员的到站预告。夜发晨至,将睡眠与旅行巧妙地结合起来,也是一种智慧而经济的旅途安排。当车轮上的一千多个旅客的美梦在广袤的轨道线上演绎时,10个小时的飞奔已经画上了句号——Z12次列车的终点站到达了,此时正是第二天清晨7点钟。 呵呵,第一次来到北京,在东张西望中观察欣赏着,手提行李包从检票口走出的瞬间,我就被一句熟悉的叫声定格了——我的大学同学赵玉勤正在此等候。热情握手之后,我随他来到车站地下车库,坐进他的豪华坐骑奥迪,约半小时后来到中关村附近国家气象局的单位食堂吃早餐(食堂一般是对外开放的)。接着,我请他安排司机陪我到另一个同学处会晤。 一个名叫秦磊的小伙子开车为我带路,他是湖北荆州人,武汉体院毕业后今年才到中非投资有限公司工作的,身兼司机与办公室双重业务。在车载导航仪的指挥下,2小时后到达北京六环路的通州区一个花园住宅小区。那是我的湖北老乡兼大学同学的所在地,他叫舒化鲁,是目前中国企业文化策划和规范化管理大师兼山东财经大学的教授。在北京13年的打拼,他拥有自己的公司,在北京买了6套房,当然也是“梅开二度”的现代达人了。为了接待我,他在天津讲座两天提前返回,一天报酬2万元。午饭后,他送给我一套个人专著6本(据说此套书得到稿费60万元)。对于他的传奇经历和财富诱惑,我在感叹中自惭,在羡慕中愧疚,在祝贺中期待。是的,机遇和知识的嫁接,智慧和环境的嵌入,使得一个人的潜力和才华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和展示。这可能也是现代社会的一条铁定规律吧。 下午3点钟,当我在朝阳区的兰溪宾馆报到登记后,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一种欣慰而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是啊,我这次来北京的目的,就是参加一个全国教师文学表彰奖会议的。地域的迁移和时空的转换,让我感受了一种现代生活的节奏和人事沧桑巨变的味道。好在同学情谊的纯真朴实,在20多年后的今天,又能够在异地相逢共叙友情,也是一种莫大的宽慰与幸运。
以文会友的精神砥砺 ——北京纪行之二 5月26日上午九点,在中国现代文学馆B座的一楼多功能大厅,“首届教师文学表彰奖暨全国教师文学研讨会”召开。110余人参加会议,气氛隆重而简朴,议程丰富而紧凑,收获实在而感人。 这次活动,是由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校园文学委员会、中国教育学会中学语文教学专业委员会共同主办的。在去年下年的一次网络浏览上,我发现了文学征文通知,立刻以电子邮件形式发出一篇文章。没想到,今年初,就知道自己获得了文艺评论类一等奖。同时,学院网站也报道了获奖简讯。于是,也就有了这次的北京之行。 上午有两项议程:颁奖典礼和文学研讨会。一些平时只能在报刊和作品集中见到的文学大师或大家,如今正安静地端坐于主席台上。以近距离的方式聆听和观赏心中的偶像,可能也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吧。耳提面命,这个词现在用上应该是恰如其分的吧。比如,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白烨、副会长吴思敬、全国中学语文研究会理事长苏立康、著名作家诗人教授金波、毛志成、庄之明等人,他们年时已高,有的终身从事教育和文学研究工作并且笔耕不辍著述丰硕。他们的致辞、报告、讲话或讲座,虽然言简意赅时间不长,但是给人予提纲挈领醍醐灌顶之开窍。金波教授从教师文学的定义阐述了三个特点:教师写作应当有纯正的文学趣味、规范的文学语言和永恒的文学价值。首都师范大学教授毛志成从中国教育现状分析,认为只有智育的教育是培养不出高素质人才的,只有靠文学才能拯救人的心灵。因此,好的文学作品应该具备三气:正气、大气和才气。白烨教授对教师文学的概念给予了辨析:他认为教师文学是一种隐性存在,一种文学现象。没有教师文学也就没有校园文学和青春文学。它是一种纯正、扬善、高尚的文学。重点要解决好普及与提高问题。 之后,由《文艺报》、《光明日报》、《中国教育报》、《中学语文教学》、《现代语文》、《诗刊》等报刊的主编发言,对文学创作中的要求及问题提出具体意见:林莽、胡军、徐启建、桑哲、张蕾、张鹏举、刘颋、章景曙等。还有获奖教师代表致答谢词:张丽钧、李玉伦。 颁奖仪式上,伴随着悠扬激越的音乐,我走上主席台从庄之明教授手里接过证书和奖品。这时,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浩然之气和感恩之情:是的,这是一根文学的接力棒,一种历史的责任,一种荣誉背后寄托的厚望。获得奖励并不能说明我的文学成就已经达到多么的高度,它只能是一种巧合和机遇使然。还有许多更高水平和才华的作者可能只是失之交臂而已。因此,给自己一个清醒的定位和反思,也是北京之行的一个收获吧。 散会后,我立刻跳上主席台,让几位教授在笔记本上为我题词。毛志成:“希望与叶斌同志友谊长存”;庄之明:“黄叶斌先生:为文要真,为人要诚。”白烨教授为我写下了他的姓名和手机号码。 参加会议的全体代表和嘉宾,在中国现代文学馆C座大厅门前,以一张合影照片的定格,为这次盛会留下了一个纪念,也是为明天的记忆刻录了一段心情和历史。 下午的会议在宾馆会议室召开,主要议程有三项:成立全国教师文学创作研究中心,启动第二届“教师文学表彰奖”;教师文学研讨会,获奖作者交流发言;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校园文学委员会常务理事会议。 在获奖作者交流发言中,每个人只有5分钟时间。我在讲台上即席谈了三点:感谢组委会和专家教授提供的一次学习提高的机会,荣幸这次会议结识许多全国各地的文朋好友;回顾个人文学创作的经历和点滴收获;展望并建议今后教师文学发展的前景和举措。 聆听60余名获奖代表的发言,我感受到一种沉甸甸的压力:许多教师同行在十分艰苦的工作条件和环境下,依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文学成就。他们具有年龄和勤奋的优势与资质,同时,也是具有一种自觉意识和责任担当的先锋教师。而自己却只是一种随意而安的消遣写作,在数量与质量上差距较大,与作家身份不是十分相称的。获奖是一种肯定,一种鼓励,更是一种鞭策。 交流中的启迪,感叹中的反思,回顾中的期望,使得我们在会议的结识交往中获得一种精神砥砺的快意和文学滋润的温暖。以文会友的机遇和收获,并非是随处可见唾手可得的,它需要我们具备一种真诚、谦逊、欣赏的眼光和特质。尽管会议时间很短,但是,其意义已经超越了单纯的颁奖仪式和荣誉嘉勉,它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一件具有开拓意义的新起点和新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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