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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唐大权

[历史之书] 长篇小说《利川诡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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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浙江省杭州市 2012-10-14 09:52: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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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0-15 09:04:29 | 显示全部楼层
利川诡异录
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四十五章
怄气伤心骂族侄




    章尘离叫顾家春打发走族里的那四小哥儿后,顿时感到既伤心又气恼。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黑松林中突然冒出来了李鬼。不,是几个意想不到的小鬼儿,竟然讹诈到自己头上来了。要说那细娃,小牛,赌二,九哥几个人,本来就是章家族里,人见人恨的几个人儿。他们整日里无所事事,东摇西荡。是好事不做,坏事做绝的几个东西。
    就说那族长章黑汉的幺儿子章细娃吧,本来也是十七、八岁的大小伙了,却是成天里无所事事的,只是在自个的肩膀上,放着一只瞪着大眼的鹞鹰,游荡于拦羊镇的四乡八里,见有天上的飞鸟,就撒开那鹰去,将那鸟给叼回来。要是那天没有碰上什么野物,他就会只要见着哪家的鸡鸭、鸽子放养在外,在趁人家没有注意时,他就一个呼哨,把那鹞鹰放飞出去,将那鸡鸭或鸽子,就给叼了一只回来。章细娃自然是不敢,把那些东西拿回家里去煮来吃的,因为他惧怕他那当族长的老爹。每当他放鹰逮着生灵后,不是去到孤儿章小牛家,就是去到章赌二家。要是小牛和赌二都不在,他就去章九哥家里,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鸡鸭给煮来吃掉了。要是碰巧几个人都在,那也就是都在一处,吆五喝六地高兴一场。那章小牛,则是自幼就没了爹娘,靠吃族下的百家饭长大的。现在人长大了,也就再没有人肯给他吃食。还有那章赌二的老子,才在赌二几岁之时,就天天带着他去拦羊镇泡赌场。耳濡目染,章赌二便也学会了这门败家子手艺。后来,因为章赌二的老子赖赌帐,被人家砍掉了一只手,不能再赌了,只得生活无靠的圈在家里。但此时那放荡不羁的章赌二,顺其自然的就接了他老子的班。再说那章九哥,也是只有一个瞎眼老娘在家。他自小就觉得那耍猴戏的河南人很好玩,不知道他怎么的也就迷上了。于是自个上七岳山,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就关来了几只猴子。成天在家里,手拿着鞭子,把那几只猴儿,训来训去的。几亩薄地,荒芜得草比人还高。他也懒得去管它。心里只想靠着那几只猴儿,有朝一日发大财。说到底,族下的这几个家伙,都是些不务正业的东西。
    章尘离想到此,就怄得捶胸顿足起来。为了悄无声息的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当时是得要找几个人帮忙才行。章家族下,好歹也有几百口人。可是这个不找,那个不找,偏偏就找到了细娃,小牛,赌二,九哥这几尊家神。真的是鬼摸了脑壳啊,鬼摸了脑壳!现如今,他们都找上门来,伸手要银子了。这有了第一次,就不愁又有第二次、三次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哩!
    顾家春看着章尘离那懊恼不已,捶胸顿足的样子,便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你这刚从地狱里回来,元气丧失一尽。你为何还要这样的磋磨自己呢?”
    章尘离看着顾家春,十分懊恼地道:“看来,我是再也不敢对你隐瞒什么了。今天,我就对你直说好了。当初那王老太爷死后,他孙子王步宽来我家,要请我去给他爷爷看地。而王家那所看之地,就是要找到那十多年前,那儿歌所唱的地方。你想,我一下子,到哪里去勘察得来那地方?况且到底有没有那所谓的霸王宝地,也只有神仙和鬼才知道。可是王家,就非要我给他们,找到那关阴地不可,说只要给他们找到了,就赏给我千两银子。我不是为了那一千两银子而去做的。因为只要王家找到我了,总得给他个上坎下落,才走得脱人。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就突然想起来,多年前师父曾经讲给我的一个故事。于是就编出几句顺口溜。叫做‘九天飞蛇击大鼓,鲤鱼停步爬上树;道上行人戴铁帽,三双猿猴正上路’。这本来就是胡编乱造,信口开河的事情,要完成它,必须得找几个人帮忙才行。之后,我就去找到了族下的细娃,小牛,赌二和九哥他们,希望他们在王老太爷出殡那天,帮我来完成这几件事情。我当时就给了细娃,小牛,赌二各五两银子,因为要买九哥那六只猴儿,便给了他三十两银子。还曾许诺过,事成之后,再给他们好处的。在王老太爷下葬那天,他们都为我悄没声息的完成了这些事。可是直到如今,我并没有得到王家的那一千两银子啊!而他们几个人,却先自找上门来了。你说,族下那么多人,我不去找,为何就偏偏找上他们几个无赖了呢?他们几个年少无知,要是口无遮拦的,将这事给抖落出去的话,那我章家岂不是要遭到灭顶之灾了!”
    顾家春听得发起了抖来。她全身颤抖地指着章尘离道:“你呀、你呀,怎么就这样地不小心呢?这下子,真的是招来大祸了!你怎么会去找来那几个乳臭未干的东西,来帮你完成这等大事呢?你说说,那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我现在也不知如何是好。”章尘离耷拉着脑袋说。
  “依我看啊,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封住那几个杂种儿的嘴才行。不然的话……”顾家春急得直甩双手道。
    “那我们就得多破费银子了!那可是我这些年,辛辛苦苦的攒来的,就这样的给了那几个杂种儿,我心里不甘!”章尘离气呼呼道。
    “这还有什么办法。要保命,不得不如此了!银子去了,以后再找嘛。只有舍财免灾呀!”顾家春安慰着章尘离说。
    章尘离垂头丧气道:“这真是撞了鬼啊!撞了鬼呀!我怎么就老糊涂了呢?”
    伤心加无奈的章尘离,万没有想到,如今自己的命运,倒被族里的几个毛头小伙儿给掌握住了。他只好听天由命的,等待着他们的随时到来。
    这下子,就连顾家春,也跟着他担惊受怕起来了。
    还好的是,自从那天细娃他们几个人,来家讨要去几两银子后,暂时再还没来惊吵。章尘离慢慢静下心来,准备想着法子去对付王冠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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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0-15 09:05: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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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四十六章
设灵祭鬼除恶人




    章尘离一边担心着,族里的那几个小杂种,还会不会永无休止地来找他索要钱财,一边就在家里,悄悄地供起了大娇二媚姐妹的灵位,早晚烧香的供奉着。只要等到王老太爷的七七一过,就要开始收拾起王家大院的人来。
    顾家春看见密室里,除了章尘离父亲和师父的灵位外,突然又多出了大娇二媚的灵牌,感到十分的奇怪。她没好气地问章尘离道:“你这是在发哪门子神精,把这两个女子的牌位,来当做爹娘似的供在家中?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将这两个牌位给烧了!”
    章尘离慌忙阻止道:“我的姑奶奶,你听我给你仔细说,这灵牌,是千万烧不得的!”
    “那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顾家春横眉竖眼的,瞪着章尘离道。
    章尘离笑着走过去,把老伴儿按着坐到椅子上后,才向她慢慢的讲起此次去地府的经历来。
    说起来,灵牌上的这两位姑娘,她们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你可能过去也曾认得她们。这姐妹俩,就是当年胡家湾胡严庆家的那两个姑娘。那年,胡严庆家被一场莫名大火,烧光了房屋,胡严庆两口子也给当场烧死了。当时才十多岁的两个女儿大娇二媚,就四处流浪,沿村乞讨了。我记得她们姐妹,还来过我家吃过饭的。后来,她们知道了,他们家的房屋,是王冠烈派人去放火烧的,爹娘为救她们姐妹,才葬身于火海。于是她们俩在行乞中也就学会了偷窃。专门去偷王家大院的东西。可姐妹俩在一次行窃时,大娇被王家大院的人给抓住了。那禽兽般的王冠烈,一见已有十四岁的大娇,姿色不错,就把她给强暴了。之后,王冠烈又悄悄地把大娇,卖到了百羊镇的拥娇楼。后来,一直在外流浪的二媚,以为姐姐被王冠烈给打死了。当她流浪到百羊镇时,正好让在拥娇楼做事的大娇给碰见了。大娇就把妹妹也带进了拥娇楼。一次,大娇接完客后,回到自己的住室时,看见那王冠烈正在强暴着二媚。大娇哭骂着奔过去一看,见那二媚已经被王冠烈给掐死了。悲愤至极的大娇,从枕头下拿出剪刀,就要杀王冠烈。哪知道,她反被王冠烈给捅了心窝子。就这样,大娇二媚都死在了王冠烈的魔掌之下。那年,不是都在传说,百羊镇拥娇楼里,有两个妓女服砒霜自杀了么?其实,那就是被王冠烈所杀的大娇和二媚。姐妹俩去到地狱后,又落入了“牛得狠”的魔掌。那“牛得狠”就是当年的县主簿刘得亨。那年,我将他送入地狱,师父是判了他万劫不复,永不超生的。可不知道他哪来的本事,竟然买通阎王爷,在地狱里建起了妓院,叫做“欢娱楼”。那大娇二媚姐妹,就被逼在“欢娱楼”里做事。可怜那两姐妹,虽然身处风尘中,却一心的想着要转世投胎,重新做人后,去找那王冠烈复仇。便拼命的吸收着刚入地狱之魂的阳气,期待着有朝一日,再回阳世。
    我去地府的那天,见地狱已经今非昔比,一派的乌烟瘴气,摸不清东南西北。就一下子误入了“欢娱楼”里。我看见那“欢娱楼”里,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各类鬼儿鬼女,尽性欢乐之事。我正欲退出之时,却被两个鬼女上来给缠住了。当她们把我拉拉扯扯的拖到床前时,大娇却一下子认出了我来。她惊喜地叫道:“这不是拦羊镇的章半仙么?”我立即回答说:“正是。章半仙就是我。我是来地狱有要事的,你们快放了我吧!”接着,我又问她们,怎么的就认得我。姐妹俩就一五一十地诉说起了自己的身世。第二天,中天玉女范婧去到地狱,愤然一炬,烧掉了那“欢娱楼”。我当时随着玉女跑出来后,玉女突然又叫我返身回去,要把大娇二媚姐妹给救出来。其余的鬼儿鬼女,全都烧死在“欢娱楼”里边了。
    那天晚上,我趁着地狱里一片混乱,就想去阎王殿里,偷出那生死簿来,划掉王家大院的所有人名字。可是哪里知道,我被几个站哨的鬼卒给抓住了。他们逼着我要出示阴阳证,我说我走得匆忙,忘记了带证。它们就抓住我,把我打得死去活来。
    我苏醒回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睁开眼一看,见是大娇二媚姐妹俩站在床前。我才知道是被她们姐妹将我救了。我正要下床感激她们姐妹时,大娇却一把按住我说:“恩师,您刚刚醒过来,身子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只得又躺在床上,对她们说:“是你们姐妹救了我的性命,你们却为何反而叫我恩师呢?我要感谢你们才对呀!”大娇二媚笑着道:“昨天,您不是也救过我们姐妹么!恩师,您不是说过,此次来地狱,是要来拿那生死簿,除掉王家大院人的名姓么?我说您还是先回阳世里去,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们姐妹来完成吧!您若能帮我们报仇雪恨,我们姐妹就是再上刀山,再下火海,也在所不辞!”我想到,她们姐妹能盗得来那生死簿吗?要是我就这样匆匆回来,而她们姐妹取不来阎王殿里的生死簿,除不掉王家大院人的名姓,那我不就前功尽弃了。于是我说:“那你们姐妹就先去盗取那阴箭来,我带回阳世去,由我来决定,先处死谁时,预先通知你们行不行?”大娇二媚两姐妹高兴地答道:“恩师,您等着!”说完,她们就飞升而去。其实我心里当时想的,是看看她们姐妹,到底有多大本事。但不大会儿功夫,我见大娇二媚姐妹二人,就扛着两捆阴箭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一只弓。我背上那些阴箭,就踏上了阳关之路。临走时,大娇问我:“恩师,那我们怎么才可以取得联系?”我对大娇说:“我回家之后,就供上你们的牌位。我说杀死谁,就在牌位前告知你们!”
    “老伴儿你说说,我该不该把大娇二媚的牌位,供起来?”章尘离看着泪流满面的顾家春道。
    顾家春泪眼婆娑地说:“想不到那胡严庆家一家人,都是死在王冠烈手里的。那大娇二媚姐妹,小小年纪就进了枉死城,可怜啦!这还有什么说的,你就赶快将她们供起来,随时告知他们吧!”
    其实,章尘离还是对顾家春,隐瞒了自己遭到大娇二媚姐妹强暴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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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0-16 09:20: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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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四十七章
一箭除霸人心快





    眼见着王老太爷的七七祭日将至,章尘离的心情,也变得紧张了起来。那原本是吓唬王冠烈他们的玄虚之说,如今要变为现实,才得以让王家大院和世人信服,章尘离不得不精心的准备。因为若有闪失的话,自己落得笑柄,半仙威名扫地不说。而那王家更会以为他,并没有为王老太爷选准地方,从而会不断地找他麻烦。
    离王老太爷的七七祭日还差三天,章尘离就在家中密室里,点燃香蜡纸烛,供上了刀头。他先跪拜了父亲和师父,请求他们的在天之灵,准许他找王家大院复仇。他向父亲和师父祈求道:“孩儿尘离,跪求父亲和师父,让我去除掉多年来横行乡里,欺压善良,无恶不作的地方首霸王冠烈!只要他一死,百姓就会安居乐业,享受太平!”
    跪拜完父亲和师父,章尘离又给大娇二媚姐妹续上香火。对着姐妹的灵位,口中念念有词道:“大娇二媚姐妹速来听令:三日之后,乃王老太爷七七祭日,你们速去阎君大殿,除掉王冠烈名姓。三日后,王冠烈及家人,必去他老父墓前祭拜。到时,我见机行事,将其射毙于墓前。切记切记!”
    连续三天,章尘离都在密室里,不停地跪拜和号令不止。
    待到第四天早晨,章尘离则躺在床上不肯起来。老伴顾家春叫他道:“今日是王老太爷的七七祭日,你还不起来,到大樟树下看看热闹去?”
    章尘离慵愹道:“我今日感觉身子疲倦,不想起床。你喜欢热闹,你便自己瞧去吧!”
    “那我可就真去了!”顾家春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去吧,去吧!”章尘离说罢,又翻身假装睡去。这时候的章尘离,他哪里还会有一点儿睡意。他是在静静地等待着,王冠烈的死讯。
    等顾家春一出门,章尘离就迅速地穿衣起床,去到密室。他拿出一个事先写有王冠烈名字的小稻草人,放在那灵位前的地上,对着那稻草人,念起咒语道:
    “天地阴阳循环绕,善恶到头终有报。恶贯满盈早该去,迟迟等你到今朝。一箭除你霸王气,二箭穿心定不饶。吐血半日心烂掉,上枷戴锁去报道!”
    念完,章尘离就心生一箭,对准那“王冠烈”的脑袋,射了过去;接着,又心生二箭,对准“王冠烈”的心窝,猛射而去。就见那地上的小稻草人,歪歪倒倒地滚到了地上……
    章尘离随后从地上,拾起那已经死去的“王冠烈”,拿到烛火上点燃。很快,那“王冠烈”就飞灰湮灭了。章尘离做完这一切后,也出门去到梅河边,随着那些百姓一起,去等着看那一场热闹。
    爱看热闹的拦羊镇人,知道那天是王家大院王老太爷的七七祭日,便都早早的涌去那梅河边的大樟树下等着。
    有细心的人看见,王老太爷的墓,虽说修造得硕大无比,但那墓土却开裂了。墓碑前的拜台,好像也被人动过。人们就感到奇怪了起来。他们都清楚,自从王老太爷葬到那大樟树下后,王冠烈他们担心有人去破坏,就一直派了两个家丁,日夜不离的守护着。还有谁敢去动那大墓一锄?
    王家大院前来祭拜的一大群人,一路鸣枪放炮的前来了。
    挤在人群中的章尘离看见,走在最前面的王冠烈,不知为何,突然就在那平展展的道路上,摔了一跤,而且还连翻了几个跟头。好一阵子爬不起来。陈桂枝和王步宽将他扶起来后,只见王冠烈的表情,就显得十分地痛苦了。他在儿子王步宽的搀扶下,才又十分吃力地朝前挪动着。待走到王老太爷的墓前时,王冠烈就上气不接下气,冷汗淋淋的了。
    所有前来祭拜的王家人,一见族长王冠烈的痛苦模样,都慌了神。他们围住王冠烈,惊问不止。
    王冠烈却痛苦地说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给我射来了两箭。接着就头痛欲裂,胸口像要炸开了似地痛啊!”
    陈桂枝和王步宽扶着王冠烈,来到王老太爷墓前,王步宽就劝说父亲道:“您就不要给爷爷叩头了吧!由我来替您好了!”
    王冠烈吃力地望着儿子道:“既然来了,我还是要向爹爹磕几个头的!”说罢,便艰难地跪下地去,给王老太爷叩头。可是王冠烈的几个头还没叩完,就看见他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来了。他一头栽倒在父亲的墓前,眼见得就只有出气,没了进气了。
    王步宽惊恐的朝着叔叔们叫道:“您们都快过来啊!我爹,看样子快不行了!”
    福禄寿喜几兄弟,立即围了过去,七手八脚地将王冠烈抬起来。他们一个个的大声地喊着兄长,可此时的王冠烈,已经没有一点儿回声了。
    陈桂枝抱着王冠烈的头,大哭着对众人道:“你们还磨蹭个什么啊,赶快送你们哥,去拦羊镇看郎中呀!”
    福禄寿喜兄弟几人,各自在王老太爷的墓前,匆匆地磕下几个响头,口中叫道:“父亲大人,您说说这是怎么哪,好端端的兄长,怎么就会突然这样子了呢?您老的在天之灵,可要保佑大哥他,平安无事啊!”
    接着就抬着王冠烈,急匆匆奔拦羊镇而去。
    那本来一场热热闹闹的七七祭日奠祭,因为王冠烈的突然得病,只得草草收场了。
    看热闹的人们,看到王家大院的人远去后,才敢纷纷议论起来。
    “依我看啦,那是王家大院的报应到了!”
    “谁说不是呢,这就叫祭鬼反被鬼给打了。嘿嘿!”
    “那肯定是中了邪了,看郎中根本不管用的!”
     ……
    只有章尘离默默的站在人群里,没有作声。他感到极度兴奋,在心里道:王冠烈啊王冠烈,不怕你平常作威作福,为非作歹,你终于在我手上,命休也!但他又不敢表露出来一点儿。当他看见老婆顾家春,还在和那些人叽叽咋咋不停时,就喊顾家春道:“还说道个什么,回家做早饭吃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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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0-16 09:21: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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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四十八章
福禄寿喜砸药堂




只道世人说得好,
善恶到头终有报。
眼见一个大活人,
平地三尺跌一跤。
原来恶事做到头,
阎王爷爷把命要。
延医服药无效果,
黄泉路上乖乖跑。

    王冠烈吃力地在父亲的墓前,勉强磕了几个头后,突然地就大口大口的吐起鲜血来。陈桂枝急忙招呼福禄寿喜几个兄弟,慌忙抬着王冠烈赶往拦羊镇的回春堂。
    回春堂的坐堂郎中,姓金名善程。他家世代行医,几代人下来,那精湛的医术,和那救死扶伤的医德,深得远近百姓的拥戴。扁鹊,华佗,孙思邈,李时珍等医界祖师爷的圣像,悬挂于大堂中壁,常年香烟缭绕的供奉着。金善程带有两个徒弟,一个叫万筱昇,一个叫黄景丰。还有一个伙计叫李六儿。回春堂常年生意火爆,前来就医问药之人,挤爆门槛。
    那日一早,回春堂伙计李六儿起来,打开堂门,正在堂内庭除打扫之时,就听见街上一片闹哄哄的。他出门一看,见是街上的一群小哥,在欺负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疯子。那疯子被小哥们用砖头石块,打得头破血流的。可是那疯子还不觉得疼痛,还一个劲地望着他们傻笑着。口中只是不停地说,那傍着陈二宝肩膀的姐儿,是自己的女儿。他要那姐儿跟他回家去,说她的娘病死了。可那嗑着瓜子儿的姐儿,对陈二宝说,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疯子。于是那帮哥儿就又给那疯子一阵狠揍。李六儿见状跑过去,对着那帮小哥儿们说:“我说哥儿们,这不明明是个有病之人么,你们这般的欺负他,要不得呢!”
    “管你六儿鸡巴事,谁叫他来乱认亲戚的!”陈二宝拍着那姐儿的粉脸,指着疯子道:“他硬自说,我的宝贝儿是他的女儿。我的宝贝儿,有他这样的爹么?”
    “不是也就算了,你们也不要这般的打他。看他就是个残疾人呢!”李六儿劝说着。
    陈二宝指着李六儿道:“去吧,去吧,这里没有你一个钱的事。我们只是刚从拥娇楼里出来,看到他,就跟他戏耍一下而已。”
    李六儿正还想说什么时,就听见万筱昇喊他。“六儿,你赶紧回来,去准备热水。堂里来了个急症病人呢!”
    李六儿急忙跑进回春堂时,就看见一大群人,围着一个昏迷不醒,口鼻流血的病人。郎中金善程正在给他把脉。李六儿望一眼后,便在心里奇惊道:这不就是王家大院的王冠烈族长么,他怎么会一下子病成了这个样子?想完,就急忙去后房,准备热水去了。
    药堂里的金善程郎中,一边给王冠烈把着脉,一边问焦急等候着的陈桂枝和福禄寿喜他们道:“这王族长的病,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得的?”
    陈桂枝流眼抹泪地说:“也就是在今晨去公爹墓地的路上。他不小心的跌了一个跟斗,起来之后不久,就开始口鼻流血了。”
    “你们一早去老太爷的墓地,做什么?”金郎中又问道。
    王步宽接着道:“今天是我爷爷的七七祭日,我们一家子人,都前去爷爷墓地祭拜。”
    金善程“唔”了一声。一阵之后,他才又开口道:“依我看来,这王族长不像是得了病。好像是中了邪气。我见他的胸口和额头上,各有一块乌青色,就好像是中了阴箭一般。若真是那样的话,我最多也只能帮他止住血。至于怎样救治他的命,你们就得另请高明了!”
    “求您老还是赶紧下药,给我爹医治吧!”王步宽一听,吓得一下子跪在金善程面前,哭求道。
    陈桂枝和福禄寿喜几弟兄,也不停的向金郎中求情。
    金善程叫李六儿端来热水,又吩咐万筱昇和黄景丰抬起王冠烈的头,小心地洗去王冠烈脸上的血污。等他们将王冠烈清洗干净后,才起身去药柜里,拿来一些药粉,又叫万筱昇用剪刀,撬开王冠烈的牙关,将那药粉灌了下去。之后回过头来,对着王家的来人说:“我金善程所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可是哪里知道,那平常就跟随王冠烈一起,横行霸道惯了的福禄寿喜几兄弟,此时见金善程不肯医治兄长,以为是金善程有意为难。弟兄们心中就来气了。
    首先是王冠福,他手指着金善程破口大骂道:“你金善程一个小小郎中,看着病人还有气,你却不肯下药救治,是何道理?”
    接着王冠禄也高声道:“你是担心我们不会给你银子吗?我可告诉你金善程,我家的银子,恐怕你这间小屋,还装不下呢!”
    那王冠寿则扯住金善程的衫子,瞪着血红大眼道:“我可告诉你,你今天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才行。要是我哥今天死在了你这里,我怕你的小命,也就只准备活这么大了!”
    只有那王冠禧还稍微文明点儿,只是要求金善程赶紧下药。
    金善程摊着两手,对着几兄弟道:“我刚才不是给你们说过了,王族长这不是病,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医治。常言说,行医的,只能医人的病,不能医人的命。你们这样胡搅蛮缠的,对王族长有什么好处?”
    “原来你这个郎中,也是徒有虚名而已!”气盛的王冠福,朝几兄弟眨眨眼,“弟兄们,上,我们将这没用的药房,砸了算毬!”说完就带头摔起柜台上的药罐。几弟兄闻声蜂拥而上,一阵呯呯蹦蹦之后,回春堂变成一片狼藉。
    王步宽见状,慌忙跪在地上,哭着道:“叔叔们啊!你们不要再作孽了啊!你们看着我爹不管,却来平白无故的,砸人家的药堂,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陈桂枝也上前阻止着兄弟们的恶行。
    那金善程面对着这帮暴徒,只得仰天疾首道:“老天啊!我是何事招惹他们了?你何时才能将这帮恶人收尽哪!”
    满街来看热闹的人,无人敢上前去阻止福禄寿喜兄弟们的恶行。只是在心底里,骂着他们不得好死。
    回春堂被砸得稀巴烂之后,那几弟兄方才解恨似的。接着,他们抬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王冠烈,愤然出门而去。
    那王冠福在临出门时,还向金善程放出话来:“要是我哥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王家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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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四十九章
端公作法王家院




    当福禄寿喜几兄弟,抬着奄奄一息的长兄王冠烈,风风火火赶往回家的路上时。陈桂枝则对儿子王步宽说:“历来说,神药两解。既然连郎中金善程都不肯下药,医治你父亲了。那也极有可能是你父亲真的撞了邪。现在你赶快去曹家坡,把曹端公给请来,看你的父亲,还有没有救啊!”
    王步宽听完母亲的吩咐,就忙天火地的朝八里开外的曹家坡赶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那曹端公终于叫王步宽带进了王家大院里。
    当王步宽带着曹端公进到大院时,那王冠烈还是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王老太太坐在床沿,流眼抹泪的抚摸着儿子的头。
    曹端公进屋后,四下里打望了一阵,突然开口道:“原来这大院里,邪气丛生啊!再不收拾打整的话,那就不是一人二人性命攸关的事了!”
    王老太太抬起泪眼,问曹端公道:“大师,您是说我家里邪气很重?那该怎么办啊,求您救救我的儿子冠烈!”
    曹端公对着王步宽说:“你赶快去准备好香蜡纸烛吧,在厅堂里候着。我这就去准备我的行头去。”
    一会儿之后,曹端公就装扮好了自己。他戴着带雉鸡毛的帽子,穿上大红绶带的法袍,手握司刀令牌,俨然一副打鬼钟馗的模样。他在“太上老君急急入律令”的牌位前,点燃香蜡,接着又往灰盆里,燃起纸钱。口中一阵叽里咕噜后,便用桃木剑,从灰盆中挑起几张正燃烧着的纸钱,一边念念有词的在大堂中转悠了起来。只听他口中大叫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如令!前有青牙鬼,后有黑虎精,左有马面兽,右有太岁神。老君快作法,将所有杀尽!摩里米里摩里米里,嘛哪哄里米!杀!杀!杀……”
    可就在这时,让曹端公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出现了。他本来是有意识的在大厅里转来转去,演戏似的做给王家人看的。可他那手里的司刀,越来越不听他的使唤起来了。他寻妖找怪的,在众人面前转来转去,那司刀,就突然停留在王老太太的面前不动了。曹端公试图将那司刀转向别处去,但那握着司刀的右手,就是不听大脑的指挥。硬是将那司刀,直直地指在了王老太太的鼻尖前,而且口中大叫道:“老妖婆在此,杀!杀!杀!”
    满堂人一下子吓得大惊失色。他们慌忙拥过去,要拉开曹端公。然而此时的曹端公,真的好像着了魔似的,刀指着王老太太,口中不停地吼叫道:“妖怪在此,杀、杀、杀!”
    吓得脸青面黑的王老太太,声嘶力竭地对着曹端公吼道:“快将你的剑拿开,快将你的剑拿开。你瞎了狗眼了,我会是妖怪吗?”
    可是曹端公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一直在王老太太面前,胡乱地挥舞着司刀。
    王老太太吓得一下子昏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那躺在屋里的王冠烈却梦魇般地说话了。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的陈桂枝和王步宽,突然听见王冠烈说道:“就是她,杀呀、杀呀!”
    王步宽急忙跑去大堂,对满堂人说道:“爹爹开口说话了,爹爹开口说话了!”
    正对着曹端公怒目圆睁的福禄寿喜兄弟,忙问侄儿王步宽,听见他爹说什么了。王步宽说:“我爹说,‘就是她,杀呀、杀呀’!其它的,就没说什么了。”
    这怎么可能呢?福禄寿喜几弟兄,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老母亲,竟然会是妖怪。他们几个走过去,合力架起那着魔了的曹端公,一下子将他抬到大堂门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曹端公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着。好大一阵之后,曹端公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却听到院里传出了“妈呀娘吔”和“哥呀爷吔”地恸哭声。他抖抖索索的站起来,悄悄地朝着门里瞟了一眼,心里惊呼道:我的个娘也,坏事了,坏事了!急急忙忙溜之大吉而去。
    此时的王家大院,就像煮开了的一锅烂粥,上上下下的闹腾开了。那刚才还好好的王老太太,也活生生的,被曹端公给吓死了。躺在里屋的王冠烈,只是闭着眼睛说了句“就是她,杀呀、杀呀”后,就咽了气。
    气疯了的福禄寿喜兄弟,气急败坏的朝着下人们吼叫道:“你们赶快出去,把那曹端公抬进来,我们要他来活祭母亲和兄长!”
    一群疯狗似的下人,拥到大门外,却怎么也找不见曹端公的影子了。又只得跑回屋去,向福禄寿喜他们报告。
    这时候,气得眼睛血红的王冠福,仰天长啸道:“天哪,怎么会是这样?这一定是有人,在跟我家作对。我要是查出来,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王家大院转瞬间,失去了主心骨和顶梁柱,变得群龙无首起来。
    早吓得脚趴手软的曹端公,他哪里还有力气跑得多远。他只不过是跑进后山的松林里,躲藏了起来。他看见王家大院的人,呼天抢地,忙里忙外的不停,害怕得要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就要将那司刀,直接指着那王老太太呢?还硬说那王老太太就是妖怪。难道自己也中邪着魔了?这下子可好了,自己这大半辈子的手艺砸了不说,要是被王家大院那帮虎狼兄弟给捉住了,还不要生吞活剥了自己。曹端公越想越后怕,越想越觉得再也没有活路了。他趁着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悄悄地朝着山下走了去。走到梅河岸边时,他见四处无人,就坐在河边,独自伤心哭了一阵。他想到自己这辈子来,在梅河沿岸的四乡八里,做这打鬼驱邪的营生,也不下千百家了,从来还没有遇上今天这样的怪事。难道说,是自己人老了,手脚不灵活了,因而导致今天的失误。但细想,又一点儿不像。莫非是这近处,又出了一个高人,有意的和自己作法?但曹端公又始终想不起,此人会是谁。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就悬挂在头顶。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活路可走了。于是就两眼一闭,一头跳进了波涛滚滚的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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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五十章
王家大院殡双丧



    历来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那好好的一个王冠烈族长,在去给老爹上坟的路上,一个跟头,就摔得掉了魂魄。请医延药,遭到拒绝。弟兄发怒,砸了药堂。将王冠烈抬回家中,又去请来端公,驱邪作法,哪曾想到,那王冠烈没有救活不说,倒还吓死了老母亲。这在世人看来,觉得稀奇之后,仿佛又还觉得好笑。殊不知,这乃天理昭彰,因果循环,善恶报应呢。  
    如果说,那王冠烈在世时,不行作恶之事,不做非义之举,不横行霸道,不欺男霸女,不恃强凌弱,不打骂善良。安安分分做着自己的营生,哪里就会结下那些冤仇。人啊!只会得意一时,不会得意一世,总会有走下坡路的时候。不怕你得势之时,耀武扬威,高高在上的样子,只要你曾和谁结过仇隙,产生过结。对方虽说一时拿你没办法,但在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记着你。三、五天奈你不何,一年半载啃你不动。但是那时日久了,也就说不清楚了。可能你早已忘记了曾经欺负过谁,可那被欺负的,却没有忘记呢!不然的话,世上就没有刻骨铭心一说了,何况还有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古训。
    说白了,那王冠烈在世时所作恶事,他自己也数不过来。那善良的人,也就被他干欺辱算了,只好盼着大路上的石头,有朝一日,别人去踢。但也有不信邪的人,只要你曾欺负过我,早迟就要找你算账。
    那章尘离就是这号角色。他在二十多年前时,受师父之托,看守拦羊镇白鹤石上那座无主坟时,被王冠烈几弟兄暴打过。他老婆顾家春当时曾求到族下,可族下势单力薄,奈何不了王家。章尘离只好把深深地仇恨,埋藏在心里。哪曾想到,几十年后的王冠烈家,终于也求到他章尘离头上去了。于是章尘离就抓住时机,慢慢地来贬整王家大院了。章尘离不惜余力,再入地狱,却又遇见了王冠烈的两个仇人,就是那大娇二媚姐妹。他们一起通力合作,还愁整不垮他王家大院?
    章尘离初试锋芒,射倒王冠烈后,本还想着,等过一些时候,再去慢慢收拾他们的。心想,如今已经擒贼擒王般的,把那王冠烈先按倒在地了,那王家大院的嚣张气焰,也可能会收敛一些的。可哪里知道,王冠烈那帮虎狼兄弟,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只因那金善程郎中,说那王冠烈不是病,须得另请高人。他们就动手砸了金郎中的店铺。你说这帮恶人,该不该收?
    于是那章尘离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还敲掉他家的那条主心骨算了。章尘离在家中的密室里,用纸笔画上那王老太太的像,取出一只阴箭,当心插在那老太太的胸口。趁那曹端公作法之际,就把那老太太给收拾了。
    这下子,你王家大院,总该仔细地想想了吧!
    第二日一大早,还躺在床上的章尘离,就听见有人来敲响了家门。章尘离知道,一定又是王家大院里来人请他了。于是他招呼顾家春道:“你只管在床上睡着,待我起去应付就行了!”慢慢吞吞的起床后,收拾打理一阵,才去开了屋门。章尘离开门一见,看到王步宽披麻戴孝的跪在门口。便假装不明白似地问道:“小少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家,又有谁升天了?”
    王步宽就哭哭滴滴道:“昨日里,家父不幸而亡了。几个时辰之后,奶奶也死去了!”
    “怎么会发生这等的稀奇事来?莫非是你们家犯了冲吧!”章尘离故意大惊失色道。
    “所以,我的几个叔叔,便叫我来请你章半仙,前去我家。”王步宽哭着说。
    “哎呀,你们王家大院,我是再也不敢去的了。前次,去给你爷爷寻那帝王宝地,就只差点儿,耗尽了我的心血。可是到头来,我还没落得一句好话。这拦羊镇,会看地,择吉,主葬的先生,多着呢。你们还是去另请高明好了!”章尘离说着就要回屋。
    可是王步宽却一把拉住章尘离道:“我知道,上次是我父亲和叔叔们,对半仙您多有得罪。之后,连讲好的工钱,都还没有给你。今天,叔叔们叫我带来了那一千两银票。吩咐我还是得请你去我家。”王步宽说着,就从怀里拿出银票,递到章尘离手里。
    章尘离看着手里的银票,笑着道:“我和我老伴儿,两个孤寡老人,哪里用得了这么多的银子。更何况,我们还不是吃了上顿没了下顿的人家。这些银子,都是你的父亲和叔叔们,费尽心机才挣得来的。你就拿来这样奉送给我。他们心里会高兴吗?你还是拿回去好了!”章尘离说着,就要将银票退还给王步宽。
    “半仙,请你再不要羞辱我了。还是在奶奶在世时,就曾经吩咐过我爹和叔叔们,要给你补上这一千两银子的。只是他们……”王步宽低着头说。
    “只是他们不想给是不是?我刚才不是对你说过,我两个孤寡老人,是用不了这么多银子的!”章尘离笑着说。
    听见有银子的顾家春,急忙披衣下床,来到了门前。她笑眯眯地对着王步宽道:“你是给我们送银子来了?”说着一把从章尘离手中,拿过那张银票,“你不是还要给细娃他们……”
    章尘离见顾家春差一点儿说漏了嘴,他红眉绿眼地瞪着顾家春吼道:“你知道个什么?赶快给我滚一边去吧!”
    “好好,我滚、我滚!”自知失言的顾家春,没趣地退去一边。
    拿到手的银票,章尘离其实是不想还给王步宽的,他只是想借机羞辱王家大院言而无信的行为而已。
    王步宽还跪在地上,一直的求着情。章尘离只好顺水推舟地说:“你且先起来,回家忙去吧。我回头去收拾收拾,随后就去你家好吗?”
    王步宽这才千恩万谢地站起来,一路流着泪,回王家大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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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五十一章
章半仙河边自责


  

    章尘离等王步宽走后,才转回屋去,对顾家春恶狠狠地骂了起来。章尘离指着顾家春的鼻子尖,骂道:“我叫你在床上乖乖地躺着,你却硬是个能干仙儿,起来瞎说什么?你难道我真的不要那一千两银子吗?除非我是王八蛋,憨包。我是要借机好好地教训一下那王家大院的人。你刚才差点儿说漏了嘴。要是王家大院的人,知道了他家死人的真相,恐怕你我的命,从此就休也。我现在再次警告你,你当说得的话就说,不当说的,千万不可吐露半个字。妇道人家,要学会紧开口慢开言才行!”
    顾家春自知差点儿惹下祸事,就低着头,任凭章尘离恶骂着。她也搞不清章尘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就只好由着他去折腾好了。她默默无语地做好早饭,端到桌上后,对章尘离道:“还是吃饭吧!以后,我记住不再多言好了!”
    顾家春看到吃完早饭后的章尘离,还没有收拾家什,动身去王家大院的意思。她一下子又忌不住嘴,又问章尘离道:“你说你一会儿之后,就要去王家大院的,怎么还不见你去收拾东西?”
    章尘离没好气地道:“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老子的事情,不要你管!”
    顾家春觉得没趣,就扛着锄头,下地干自己的活去了。
    章尘离看见顾家春出门之后,才一个人坐在八仙桌旁,仔细地思考起来。自己此去王家大院,该怎样的去作为呢?既然如今搞得他王家,一日双亡,他王家大院的人,也应该有所警醒了。但他们如果不思悔改,仍然不断作恶的话,那我就要给他家,来个好戏连台。让他家吃也吃不了,兜也兜不下。不是听人说,那王冠福曾在回春堂里放下海话,说只要王冠烈有个三长两短,他就会和金善程郎中没完。他王冠福只要胆敢再去动那回春堂里的点一下指头,我章尘离就一定将他,射杀于拦羊镇的当街之上。王家大院欺负人太过分了,那金善程明明说了,那王冠烈不是病,可他们就偏偏要他下药来医治。那不是明摆着,要砸金善程的店。因为那金善程自知回天无术,医治不好那王冠烈,若是那王冠烈死在他的回春堂里,那金善程岂不是更加地说不清楚。要找王家大院的麻烦,挑他们的刺,机会有的是。我只要找着机会,就给他一家人来个出其不意,叫他们排着队伍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时,还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罪恶。
    章尘离想到此,就起身去收拾自己的行头。一切打理停当后,才提着那藤夹篮,出门向王家大院而去。
    当章尘离不紧不慢地走过那风雨桥,进到梅河南岸时。他看见一大群人,拥在梅河的下游边上,闹闹哄哄个不休。章尘离感到十分好奇,也便去到那里,想看一个究竟。
    他走拢那一堆人群时,就看见,有几个汉子,驾着豌豆角船儿,手里拿着竹竿,在河里捞着什么。章尘离便问旁边看热闹的人问道:“这大冷的天,他们是在河里捞什么呢?”
    就有看热闹的人对章尘离说:“哎呀,半仙你还不知道么?听说那曹家坡的曹端公,昨天去王家大院跳大神时,把个好端端的王老太太给吓死了。那曹端公自知没有活路了,就从这里跳下了梅河,淹死了。曹家坡来人,在河里打捞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见着曹端公的影儿呢!”
    “嗨,章半仙儿你来得正好。你给掐算掐算,那曹端公到底在哪儿呢!你看那些河里的人,一个个的,都冻得打牙磕了!”
    “对对对,你章半仙是得帮着算算才行!”
    岸上众人,七拉八扯的,就要章尘离掐时算起来。
    因为章尘离久有半仙之名,在这人命关天之时,若再推脱的话,那就会遭到众人的唾骂。于是只好问起那曹端公大概落水的时刻来。众人七嘴八舌地告诉他后,就装模作样的闭住双眼,掐算了起来。其实,他此时心里所想的是,自己在起心要王家大院人的性命时,怎么就不知道,连带着又害了无辜的人呢?眼下这曹端公的死,可以说就是自己给害的。这曹端公,平常与自己无冤无仇,就这样白白的死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我总不能为了找王家大院复仇,去平白无故的害死他人吧!要是那样的话,我与王家大院的那帮虎狼弟兄,又有什么两样?章尘离想到此,深感无比的内疚和自责,禁不住就流起了泪水来。
    众人一见章尘离闭着的双眼,突然地流出来了泪水。都深感奇惊地问章尘离道:“半仙半仙,你可算出来了?你要是算不出来,也大可不必流眼抹泪的呀!”
    章尘离听见喊声之后,才回过神来。他睁开泪眼,对着众人道:“那曹端公,就在这一带。你们可以叫那些河里的人,先上来歇歇。一会儿之后,那曹端公就会自己漂浮上来的。到时再去捞他好了!”
    于是岸上人就朝着河里大喊道:“你们都上来歇歇吧。刚才章半仙算了的,一会儿之后,那曹端公自己会浮上来的!”
    听见说章半仙来了,那站在河边的曹端公婆娘和儿女,一齐朝这边跑了过来。他们一来到章尘离面前,就齐刷刷地跪下了。曹端公的婆娘,哭着对章尘离道:“我的个半仙啊!您说这叫咋回事呀!他昨天,好端端的一个人,叫王家大院来人给请去跳神,怎么回头就想不开,去跳了河呢?他这一去,可叫我们这娘儿们,怎么活啊!”
    那一堆儿女,也伊伊呜呜地哭个不停。
    章尘离眨巴着泪眼道:“大妹子,你且请起来说话吧!我在想啊,这事极有可能是王家大院的人所逼。曹端公是情非得已,才跳河自尽的啊!”
    众人一听章尘离说曹端公之死,乃是王家大院所逼,一个个忽然变得噤若寒蝉,都不开口了。
    曹端公婆娘继续号哭道:“这死鬼,还不到五十的年纪,就这样的走了。给我留下这一大堆儿女,我可怎么活啊!如今,连一块掩臭的棺板都没有。那王家大院的人,我们又不敢去惹他们。这该如何是好啊!”
    听着曹端公婆娘的一声声哀啼,章尘离心里也便如刀割般地痛。他抬眼看着那梅河里,此时正在冒出一串串水泡。便对众人道:“你们快看,那曹端公就要浮出来了!”
    章尘离将众人的视线调开后,就对曹端公婆娘说:“那曹端公在世时,因为在营生上的相近,所以我与他就一直要好着。如今,他这样的走了,我也感到万分地难过。我看着你们孤儿寡母的,确实艰难。这样吧,那安葬曹端公的棺材板和一切开销,我都给你们包下来好了。我现在,还急着要去王家大院做事情,回头夜里,我就将银子给你们送过去好吗!”
    “那就多谢章半仙了,多谢章半仙了啊!”曹端公婆娘不住地给章尘离叩着头。
    章尘离再也不忍心去看,人们捞起来的曹端公。含泪离开了河岸,急匆匆朝着王家大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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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五十二章
出银子安葬端公



    章尘离进到王家大院里的时候,时光已经是午时了。他进到灵堂里,看见两副黑漆大棺,一前一后的,停放在大堂中。一大群孝子,各为其主的在哀嚎着。章尘离先是感到一阵暗喜之后,不免又兔死狐悲似地悲伤了起来。但他又仔细一想,自己就如那郎中,经常看到死人一样。做这营生的,到哪家不都是见着一片恸哭声的。正是那久入鲍鱼之市,不闻其臭也。想到此,他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在那棺材前,各自烧上几张纸钱,顺势作了几个揖。但让章尘离感到奇怪的是,那灵堂前的挽联都已经贴好,灵位都已经给安上了。
    望眼欲穿的王步宽,一见到章尘离到来,急忙从王冠烈的灵柩旁站起来。表情忧伤地说:“半仙啊,您怎么到现在才来呢?我还以为再也请不动您的大驾了,我就又去请了那百羊镇里的刘大士来。您看他都已经把灵堂布置得差不多了!”
    章尘离对王步宽道:“嗨,说不得,说不得。我刚才过风雨桥时,就被一群人把我给拦住了。我以为是何事,原来是有人在河里捞着什么。我一问,才知道是曹家坡的曹端公跳河死了。我想,那曹家坡相隔这里,都有上十来里路了,那曹端公为何就要,跑到那里来跳河呢。所以,我就在那里耽误了一阵子。既然有刘大士先生来了,那这场葬礼,就由他主持好了!”章尘离说着,就要退出堂去。
    刘大士一见章尘离要走,慌忙走过来道:“半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来抢了你的生意不是?这本来就是两场丧事,就得有两个人来主葬才行呢!”
    章尘离笑着道:“看你刘先生说的。我是想,你都把这些安排得周周整整的了,还需要我来做什么呢!”
    见着章尘离执意要走,那王步宽就跪下来求道:“半仙您千万不能走啊!您就和刘大士一道,商量着给我家办好这次丧事行吗?”
    那福禄寿喜几兄弟见状,也上来诚恳地挽留着章尘离。
    章尘离对着刘大士笑笑。“那也好,我也来向刘先生,请教请教吧!不过,我刚才在河边,答应了曹家的。到下午时候,我还要耽误一阵子,去曹家坡看看情形。晚上再过来如何?”
    刘大士和福禄寿喜兄弟,都答应章尘离先去曹家坡曹端公家。
    章尘离向他们交代几句后,就又匆匆地回去了。当他再次去到河边时,那河边已经没有人了。只有那万如九还在河边捞鱼。章尘离问万如九道:“老万啊!在捞鱼呀?那曹端公的尸体,可是给打捞上来了?”
    万如九看见是章尘离站在岸边,就回答说:“早就捞上来了。现在可能已经抬回曹家坡了呢。真不知道,那曹端公是撞了什么鬼,一个跳神的人,反倒给鬼神给害了!你不是去给王家主葬的么,怎么的又回来了?”万如九说完,又朝着河里撒开一网,收网起来看时,没有见到一个鱼儿进网。便叹息道:“唉,天气冷了,鱼也捞不了多少了!”
    章尘离向万如九说了句,“你慢慢地捞吧,其实这河里,鱼还是不少的。我这还要去曹家坡一趟。”
     “你们的生意,就是好哟,一天还忙着做几家的!”万如九笑笑道。
    章尘离匆忙回家,立马就叫顾家春拿三十两银子出来。顾家春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要那么多银子,去做什么?”
    章尘离说:“你赶快去给我拿来好不好!我要用这银子去赎罪!”
    顾家春越听越不明白地问:“你在打胡乱说些什么。你要那么多的银子,去哪里赎罪,给谁赎罪?”
    “我求你赶紧去给我拿来好不好。现在,我三言两语,给你说不清楚。总之,我要带着银子,到曹家坡去!”章尘离急爪爪地道。
    顾家春没好气地道:“银子反正是你挣的,就由着你拿去折腾吧!”说完,极不情愿的进屋去,拿出来三十两银子,搡到章尘离手里道:“来!叫你拿去埋人去!”
    章尘离接过银子,笑着对顾家春道:“算你说对了,我就是要用这些银子,去埋那跳水死了的曹端公去!”说完就跑出了屋门。
    跟着出屋门的顾家春,气得大瞪着双眼。
    章尘离带着银子,一路急行的赶到曹家坡曹端公家里时,已近黄昏了。他看见那曹端公,还直挺挺地躺在一扇门板之上。曹家的一家老小,在旁边呼天抢地的哭着。他心里就怪不是个滋味。
    章尘离走过去,拉起曹端公婆娘,说:“唉,我说大妹子,你们就先不要再哭了。我这给你们带来了三十两银子,你们赶快去哪家买一副棺材板回来,把曹端公给装殓了吧!”说完,就把银子交到她手里。
    曹端公婆娘接过银子,一下子就跪在章尘离面前,大哭道:“半仙,您是大好人呐!要不是您来资助,我家是没有法子埋他的呀!”说完,又招呼儿女们过来,一起向章尘离跪下,磕头谢恩。
    章尘离看着那一家老小,心里愧疚得不行。他将曹端公的儿女们扶起来后,自己也忍不住泪眼婆娑起来。他哽咽着对他们道:“我先前翻看了一下通书,后天一早,就是下葬吉时。不过,你们要起灵得早些才好。最好要赶在王家大院之前下葬。因为王家大院是两趟丧事,可能也出灵得较早的。只因我在王家大院主葬,再也抽不出时间过来了。你们就只好去另请阴阳相地好了。总之,你们要告诉阴阳先生,后天一定要早些出灵。他们若要问起时,你们就说是我章尘离说的!我现在,还要急着赶到王家大院里去,那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章尘离交代完毕,就又要急着赶路。那曹家人千恩万谢的,将他送出大门。
    章尘离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王家大院时,孝家已经请来和尚和道士,在开始念经作法了。他看见那些帮忙的人们,正在吆五喝六的宵夜,才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也饿得发慌了。于是走过去坐在一张桌前,拿起碗筷吃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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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五十三章
灵堂出箭射恶奴



    章尘离与人们一道,正在王家大院吃着宵夜。
    突然,那一排长席的头上,不知怎们的,就闹哄哄了起来。接着,又传来了打骂声和哭叫声。人们都站了起来,纷纷抬头朝那边望去。只见王家大院的一个家人,手里拿着棍子,正对着一群围住桌子吃饭的叫花子,大打出手。那群叫花子,被那家人打得喊爹叫娘,抱头鼠窜着,但还是在抓抢着桌上的饭菜。
    章尘离眼看着那一切,心里就愤懑地想到。这王家大院,枉为大户人家。在这种时候,还显得这般的吝啬。就是一般的贫寒之家,在做红白喜事之时,只要是遇上了乞丐到来,也都是要赏他们一餐饭吃的。这本来就是知人待客,民风淳朴的地方。然而这金银满仓,粮食满囤的王家大院,却把那些叫花子,打得头破血流的。看着就叫人寒心。
    有一些好心人,端着饭碗,前去劝那王家下人,不要再打那帮叫花子了。并说,反正那一桌酒菜,也被那些花子们弄脏了。不如就让他们,吃完算了。
    可是那家人,不听劝阻不说,反而对那帮叫花子,打骂得更加凶狠。口中道:“这是主人家吩咐了的,说宁愿将饭菜,倒去喂猪喂狗,也不可惯坏了这帮穷鬼儿!”
    正在做着法事的和尚,也听见了那边的喊叫。就有其中一个法师站起来,朝着那家人走了过去。法师到得那家人面前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敢问施主,何以就要责罚这些穷苦孩子?施主还是赶快歇手吧!这战乱不歇,灾荒连年,才会有这么多的穷人啊。我们都应该启动善心,发发慈悲,救救他们才是呢。怎么还可以对他们,动以粗刑!”
    哪知道那家人,同样是不听法师劝阻不说,反而抬起头来,对法师恶语相向。他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指着法师骂道:“你这秃驴,主家花钱请你们来,是叫你们来念经超度亡灵的。不是叫你们来管闲事的。你赶快滚回去,好好念你的经去好了!”
    法师讨了好大的没趣,只得回到经桌旁,摇头叹息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人心不古也!”
    章尘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陡然生出几分气愤来。他想到,你这恶奴是个什么东西,你不也就是王家大院的一条狗么?你何必就要这般的仗势欺人,狗仗人势的欺压弱小呢?说不准,你自己小时候,也曾逃荒要饭过呢。刚啃了主人家丢给你的几块骨头,怎么就变得如此地狠毒了?
    一直到将那群叫花子,全给撵出了朝门口,那家人才气喘吁吁地走了回来。口中还在不停地骂道:“这帮狗东西,还敢再来的话,我见到一个,打死一个。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章尘离装着没事人似的,走去那家人身边。他一声不吭地看着那个恶奴。心里忿忿道:我原来以为你是谁呢,你个狗杂种,不就是小时候吃百家饭长大的王莽汉么。你小子给我等着,你要是什么时候没小心,闯到了我的头上,老子就一箭去了你!
    真的那王莽汉,那夜也好像是在作孽找死似的。他吃饱喝足后,在大院里无所事事的东游西荡着,真的就好像一条看家狗。
    一般人哪里听得懂和尚道士们念的经书。那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因为是隔行如隔山。可就是先前打叫花子的那个王莽汉,他站到那些和尚道士念经的地方,若有其事的听了一阵之后,就大声地对旁人咋呼道:“我说这些秃驴儿和牛鼻老道们,其实就是来混东家的饭吃,白拿银子的。他们唱的什么,你们有哪个能听得懂一句来?”
    王莽汉几句不伦不类的话,引来一片哄笑之声。而他却没事人般的,洋洋得意着,甩脚甩手的,又进到了灵堂内去。
    此时的灵堂里,章尘离和刘大士,正在和孝家商量着,王老太太和王冠烈的出殡下葬事宜。
    王莽汉进到灵堂后,反背着双手,在那两个亡灵的灵柩前,逛来逛去的。一阵之后,他突然大声地自言自语道:“嗨,我说这刘大士的几个字儿,赶章半仙的差得远了。上次老太爷过世时,那章半仙把灵堂布置得真漂亮呢!”
    正在商量事情的刘大士,一听那并不熟悉的王莽汉口出此言,顿时就脸红筋涨了起来。觉得面子上,很是挂不住了。他只得腼腆的对章尘离道:“看起来,半仙是久有大名在外了,连旁人都看得出来!我此次来,也就是给半仙当个陪衬好了。看来一切事情,还得半仙做主才好呢!”
    章尘离也立即陪笑道:“大士可是说哪里话来。难道那号天晃晃之人的话,你也当真了么?”
    性情暴躁的王冠福,听见王莽汉的胡言乱语,气得一下子站起来,走上前去,就给那王莽汉几耳光。“人家正在商量事情,要你来瞎掺乎什么?”
    章尘离突然想起王莽汉,先前暴打那些叫花子们时的可恶样子,念由心生,便有一只阴箭出来了。他看见那被王冠福打痛了的王莽汉,一边抚着脸,一边朝着大门口退去时。章尘离就在意念中张弓搭箭,当王莽汉刚好退到大门坎边时。章尘离那一箭便射了出去。只听到那王莽汉“啊”了一声,就一个仰八叉,翻倒在大门外去了。
    大门外的人,突然看见王莽汉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的样子,都慌忙跑过来,看个究竟。一时间,门里门外的人,将那大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王莽汉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却并没有一个人,去动手拉他一下。
    吓慌了的王步宽,结结巴巴的对王冠福道:“二叔,会不会是您刚才,对他下手过重了,莽汉才会这样子的?”
    王冠福瞪着大眼道:“谁叫他这么的不看事。我一看到这个令人生厌的东西,就想要打他才解恨!”
    有人蹲下身,去试探那王莽汉的鼻息。一会儿之后,就站起来道:“想不到这狗日的,就这一个仰八叉,就急着跑到阎王爷那里去了!”
    王冠福铁青着脸道:“死了好,死了把他拖出去,挖个坑窖了完事!”但他心里又想,就这几耳光,是绝不可能就要了王莽汉的命的。
    所有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到,那王莽汉的死,是章尘离的阴箭给杀的。



唐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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