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鹰潭

苏白

夜色鹰潭（入赣杂记第16篇）

邹剑川

一、

有关鹰潭为什么叫鹰潭的正确解释是这里有个潭叫鹰潭，有关这个潭为什么叫鹰潭的正确解释是因为：A：这个潭上有老鹰。B：这个潭上有块石头象老鹰。C：这个潭象老鹰的形状。如果你选B、C都算对。所谓多选题就是B、C都成立。当然我可以加上一个D，就是这个潭底部出产一种鹰眼宝石，但从未有人捞起过。所以D也成立，因为我把答案推向了未来无尽岁月。

如果你还要问老鹰为什么叫老鹰，潭为什么叫潭，我会叫你GET OUT，如果那天我心情好，我会叫你翻看《现代汉语词典》、《新华字典》、《说文解字》等儿童常用工具书。

其实很多学者就是起一个书架或者书袋子的功能，和酒囊饭袋同理。在活字印刷术普及后，廉价纸制造出来后，尤其网络发达后，google,百度机器人无所不在的搜索新旧信息的时候，学者即学问家或者学习学问家伪装有学问的家的人都可以失业了，剩下的将是不学无术的人，因为他们天生就是破坏、革命、颠覆和提出D答案的人，他们没事老爱发明创造创新开拓，如牛顿爱因斯坦爱迪生之流，虽然100个办法未必会取得世俗的成功，但只要一个OK了，就是胜利。

国王被打败了100次还是还是国王。

不学无术的人失败了100次还是不学无术的人。

刘邦、朱元璋这样的不学无术的流氓早就充分向我们展示了这一点。

二、

我知道江西这个地方是因为有凤阳花鼓和朱元璋，我看金庸小说对朱元璋产生了浓厚兴趣，另外我有些历史常识，知道朱元璋是个很丑陋的人，史书的记载却并非如此，那是一段带有神秘气息的文字，如歌如画，把丑的丑化到隆骨鹰目钩鼻，王权宿命，帝王之相是历史书的功能之一，并且所有皇帝无一不是少有大志，历尽磨难，屡有奇遇，如有神助，天命所归，五行轮回等等。但我只看见了不学无术。

我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人，没有任何学位。由于英语没过四级，学校里所有的小MM都鄙视，因为她们可以过四级，最后连最喜欢我的小MM也沉痛地告诉我，你实在是太不求上进了，你成绩单上的红灯让我脸红。

我国的教育制度让我学习经济学，高等数学，C语言，英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学只要带有阿拉伯数字和英语字母的课我都一塌糊涂。我甚至朱明王朝，科举时代，如果那时，一篇策论，一首诗文就能身价百倍。现在的汉字极其的贬值了，对于我这样热爱民族文化热爱汉语言的人来说，已经几乎无路可以让我走。我对小MM说，如果汉语有考级的话，我肯定能考到六级八级，如果只学中文课程，我肯定能学到硕士，博士。但只有什么也学不了的人，才会学中文、新闻。因为汉字人人都看得明白，文字人人都会涂抹几笔，而且也没有一个具体评判标准，反正大家都自我感觉良好，互相瞧不起，都挺有独特文学鉴赏和审美观的。因此中文、新闻学了等于没学，所以想通了这一点，我还是老老实实学我的计算机、会计学，反正目的都一样，都是为了一张PASS。

三、

最后一个对我英语没过级失望的MM来自江西，如果用文学笔法，她会被描述得很善良纯洁美丽动人，实际上她也很美丽单纯。

她最大的缺点就在于太单纯，单纯地连骗人都不会。她对我的喜欢暴露得太过分明显，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除我以外。我对她的爱慕也表现的太直白，全校的人都明白，就她不明白，这就叫当局者迷。

这件事在我妹妹来到学校后发生了变化，我和妹妹走在路上常被人当作是她，大家都说，我终于和她谈恋爱了。这件事被老师知道后，我很明确地告诉老师，那个人是我妹妹，老师也就相信了，因为我本来说的就是事实。

后来，我发现许多追求她为果的人转而追求我妹妹，并讨好我。许多追求我妹妹不成的人，转而追求她，她向我抗议。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之所以喜欢她是因为A。她长得象我妹妹。推论B她长得象我。推论C我和她长的很象，但不是亲戚。推论D但长得像，为什么不能是亲戚，迟早还是亲戚。问题E我们并非亲戚，如何成为亲戚？结论F谈恋爱结婚。

我告诉她这一论断和推理演绎过程后，她笑着说，你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招数吗？这个招示好老套哦。一点也不浪漫。当时我们在看电影，电影到底放了些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我说了些什么我也忘记了，我只大概记得包括的体裁有随笔、杂文、故事、小说、段子、散文诗、散文、诗歌、话剧、格律诗、论文、实验报告等。

我认为谈恋爱1、就是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上自习，一起逛街，一起出去玩。最后一起上当、上床、上户口、上结婚证。2、谈恋爱就是不断的交谈交流交换，然后到手交、眼交、嘴交、性交。

我告诉以上命题时，她表示赞同。所以在我们那个年代谈恋爱的标志就是一起看电影了。后来好象变成了一起去KTV了，现在的标志也许是一起去开房间或者同居了。但那个时候，就是一起看电影了，其意义等同于莱克星顿第一枪，八一南昌共产党打响第一枪。

但前面说到了这个MM太单纯了，不会骗人，也许MM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不会骗人，只是等着MM骗。

MM坦诚地说，我喜欢成功的男人，赚很多很多钱的男人。

我说，很多是多少？

MM：“最少100万。”

“哦。。。。。。。”

那你相信爱情吗？重感情吗？在乎感情还是条件？”

“我觉得我是一个不是特别在乎感情的人和重视感情的人，因为感情很容易碰到，但是条件和物质却不容易碰到，感情很容易培养，物质却很难培养。”

“你毕业后去哪儿呢？”

“深圳。”

“你呢？”

“不知道，也许北京吧。”

“哦。。。。。。。。。”

“我不是很喜欢太老实，死读书的男生。”

“哦，我老实吗？”

“一点也不老实。太老实的男生在外面吃不开的，赚不到钱的。”

“哦。。。我死读书么？”

“你读过书么？前天我们寝室的姐妹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看见你上课了啊。”

“你们寝室经常谈论我啊？”

“有时侯吧，一般我谈地比较多。

“我喜欢个子高的男生，喜欢帅帅的。而且我喜欢看男孩子穿牛仔裤，为什么你不穿牛仔裤呢？我喜欢郑伊健，他总是穿牛仔裤。”

“但是我不象郑伊健啊，如果整容会很贵的。不过我有两条牛仔裤，我再去买5条，一天换一条好了。”

“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因为我觉得你很漂亮，性格很好，还有我觉得你很象梁咏琪啊。还有我觉得你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最适合我的。”

“呵呵。。。。。。。。。”

“西西。。。。。。”

我必须承认江西MM说得很对，因为我很少上课，很少上课的好处就是老师完全对你没有印象，这样考试作弊的时候他就不会注意你，我只是他花名册上的一个符号，只有在不及格时候他才会想起我。

那个时候，我还是标准的文学青年，在练习本上一行一行地写诗，一本一本地写小说，然后就投到纯文学刊物去。我老是觉得我就应该是一个作家，一个写字动物。但事实上，我写地东西发表很少。

原因很简单，那个时候纯文学已经开始没落了，而我还在往一条快沉没的破船上跳，上面的人却在拼命往外逃。水手，船长无心管我，他们只是做了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希望我可以在岸上。

我太想出名了，所以我不出名。我太想成功了，所以我不成功。我太想恋爱了，所以我没恋爱。

苏白

四、
毕业后的第6年我到达了江西，三年前，我也来过一次。目的只是旅游。和一群人在一次，说起来都是一个系统的人，也都随便得很。
对于江西，我个人怀有一种好感，因为一个去了远方的人，一个至今还记得的人。
其实为什么记得？只是因为你尚未开始，也就没有结束。所以这个圆也就无法了解，所以她是美好的。
关于100万的故事，我当时写了一个小说。意思是现在的MM都怎么这么物质呢？我就可以不要钱，只要和MM在一起。
这只是无能的人的想法，为了让自己不无能，我想出了很多赚钱的方法，比如经商，比如码字，一个人痛苦在于他去寻找无法承受之重，去追求无法即刻实现的目标。所以100万成了一个巨大的概念，和英语四六级一样，让我憔悴。
应该说江西MM只是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她不老实，她可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永远在一起，钱可以慢慢赚的。
然后，以后遇到了有钱的适合的，我就成了不适合的多余的了。
只是女人目的中的一个环节一个伙伴，一个过渡时期的过渡人物，一段青春华章的标点符号。
应该说我还是很在意她的，因为在意，就要实现小MM的理想，就要完成小MM的愿望。
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有一百万资产的，尤其是在30岁以前。
五、
多年没有她的消息之后，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在湖北。这些年，我老了许多，也和很多MM有了似是而非的故事。没有变化的，我的总资产仍然没达到100万。我也没有真正过一场爱情，因为我和江西MM那么投缘，感情那么好，最后还是需要100万这样一个概念和底线，一个结果。又何况其他人？世界上很难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也很难遇到一个单纯的说实话的不骗人的人。事实如此，聪明男人不恋爱，恋爱是慢性自杀，浪费时间。归根结底还是要到钱上，要到物质上。我厌倦了爱情这个东西，它抓不住，感情太无形，太飘渺。无法追逐无法求索，反而钱最实在，更实际，更让人有安全感。所以我一直在骗钱而不是骗人。
人生三十不娶不应再娶，孔老二说的。这个世界太多虚假，所以我只相信钱了。并非我拜金唯物，而是钱是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志和参照物。幸福不是几句承诺，不是勾勒在现在的漂浮在天空的云彩。幸福是名牌衣服，化妆品，房子，车子，是你实实在在过得比别人好。爱她你就养她，爱她你就给钱她。
至于古往今来的学问和书上的书上那些东西，都是大众理论，都是中庸调和的麻醉品，都是废话，是强者写给弱者看的，是没事情干的人寻找快乐的消遣，关怀一下弱者，感觉自己廉价的同情和良心发现了，感觉自己原来还是一个好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高尚的人，从而有理由继续无耻的做一条醉生梦死的快乐猪狗。文字是写给弱者的，让他们忍耐，承受，面包明天会有的，幸福就是麻木在痛苦里不去解脱，幸福就是被人踩在脚下，还要笑着说，踩的好，踩重些，文字是给奴才看的，教育他们继续做奴才，以免想做奴才而不得，文字是给羊看的，好要狼来吃掉他们。文字是写给狗看的，好要他们汪汪汪。文字是写给猪看的，让他们在快乐中被杀死而浑然不觉，来世继续做一头猪。是描写痛苦和灾乱的，让猪狗觉得还有比自己更不幸运的动物，从而开心做猪狗。真正的道理和法则，书上不会写，鲁迅说，中国的书里，写满的是两个字“吃人。”
所以我不读书。
如果你爱一个人，如果你无用无能，注定让她在你怀中枯萎，那么还不如放纵她自由的去飞，让她去寻求自己的幸福，去用青春赌明天。感情终于会忘怀的，会淡泊，会消失。
六、
六年后，我到达江西，她的江西。在红土地上，汽车快速地驶过，我依然是个不成功的人，中间经历过几次情感的波折。归根结底，一个男人靠的是实力，实力=RMB。没有实力，老老实实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这个世界是他们的，美女好女人也是他们的，却并非我们的。
不是女人要求太高，不是女人太坏，而是我们太无能无用。
我想着我正在忘记和那些正在把我忘记的MM，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穿行，这是属于她的省份，她的故乡。她的江西。她终于停留在南方的深圳，按照她的目的。而我依旧在我的故乡湖北漂泊，我是一个属于心在远方的浪子，在异乡反而觉得接近，我要逃离什么，背叛什么，永无答案。
2005年，在鹰潭，街灯一盏盏亮了，黑暗一点点稀薄了，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是同样的我。一根根的抽烟，一点点的过去把过去稀释在时间，或者是我不懂的事情太多，爱情有1000种颜色，属于我的永远是悲伤。
每一个城市都有白天有黑夜，每一个人的内心也有白天和黑夜，不成就的活在世界上，为了稀薄的理想，行走，把未来涂抹成五彩，为了名利金钱，麻木辗转在时间里。出卖幸福出卖才情出卖可以出卖的东西，和很多年前一样，除了写字我不会别的，我只是一个写字动物，一个码字民工。
幸福的人不写字，我有的只是无路可走的悲哀，谁愿意把真情血泪文字出卖，去媚权媚俗媚雅？
七、
1999年欲求一文秘刀笔吏职位不得，我流落街头，混迹市井，彻底做一头快乐的猪。
2003年，我无路可走，重新写字，做一头痛苦的猪。在暗夜里穿行，世界上有黑暗有五彩也有光明，人心因欲望而苦，因无欲而累，没有尽头。
所以你无需知道答案是什么，人生本无答案。你无须寻找什么，你寻找时候，它就已经飘散了。你无须知道鹰潭在哪里，鹰潭为什么叫鹰潭，你只需要象我一样，走在路上，努力的寻找快乐，忘却了意义和目的。
人生的尽头是无边的黑暗，而我们总是朝着光亮的地方走，让自己和别人变的相对有意义和快乐。因为你存在，你来过，来过夜幕下的鹰潭，虽然这里的人未必以后都会把你想起，即使想起，你也未必知道是在什么时候。
所以鹰潭为什么叫鹰潭的答案就是D，因为这样的宝石人们从未看见，也未得到，它属于未来无穷岁月，和那个叫做朱元璋的人一样，他生活在安徽，但活动在江西，属于过去和现实，更重要的是它属于你自己，是的你相信它，并找到它，自欺欺人的人活下去。在一片陌生的夜色里，直到慢慢熟悉，直到消失在夜色里。
2005年作品
发表于 鄂州市文联《江南风》杂志
获得 鄂州作家协会 年度优秀作品奖

苏白

附：夜色鹰潭（B版）
夜色鹰潭
现代印象
   我在城市的光亮里看见她，和另一个女人，操普通话。她走在另一条路上，正在和同伴交谈。因为是夜晚，女人都很警惕。她四下里看了一下，也注意到我。
   这是她第一次回头看我，我的样子很可疑，也可能她本身就很多疑。现在是晚上，这条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毫无疑问的是，她和我一样，不是本地人，但她并非游客，从她对街道的熟悉程度就可以知道。
   在一个街角，她熟练的拐了弯，我看见她的裙子随风飘动了一下，我继续走，也在街角拐了一个弯，倒不是我要跟踪或者对她有任何企图，而是因为我的酒店就在这条路上。
    这个女人的头发很长，衣着没什么特点。既不前卫也不土气，相貌特征也不明显，也可能是因为夜色中不清楚，戴着夸张的饰物，我以为一个女人如果有夸张饰物往往代表着不自信，或者内心期待着引起别人注意或者为了突出掩饰自己某一特征，当然我发现她的肤色还是很白的，除此之外，她淹没在人群中，你也不会发现。
   我没有注意到和她一起的另外一个女人，没有丝毫引起我印象的特点。这充分说明另一个女人是陪衬人，女人都喜欢找一个陪衬人，陪衬是绿叶的角色，一个叫做《陪衬人》的小说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她们继续行走，在一家迪吧前，停了下来。
   这时，对面走来了两个男人，然后女人先上了迪吧的楼梯。男人开始和她们谈话，看来他们都是上班的人。
我看了迪吧的消费，一般在400-500元左右，那两个男人衣着光鲜，显然是有闲阶层。
男人开着车来，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女人却二十多岁。两个男人中的一个象是司机，年纪大约三十来岁。因为看见女人带了一个女人来，所以男人也带着司机一起上去。
这样的约会不会有太多的内容和意思，女人很警惕，也很有分寸。但男人是本地的，说着本地的话，开着本田，牌照不是很特别。不太显眼，没什么特别之处。这是一个不喜欢张扬的男人，也许是没有实力张扬，或者本来就是某个小单位的头头或者大单位的小头头。在一个夜晚想起了不久以前社交场所结识的女人，就打了电话，恰巧地赶到。
女人舍不得坐车，一路步行而来，至少走了二千米，可见并没有太多的闲钱，男人也不见得有多富裕，只是在一个夜里，有了那么一些情绪。
一个外地说普通话无依靠的女人带着另一个女人来见一个中年男人，也许他们之间有着故事和交易。
也许现在暂时没有，以后会有。
他们会在里面说些什么呢？以后会怎样？
是这个女人最终和男人开始了故事，他们互相完成了交易，或者他们本来就无意什么？只是互相需要精神慰藉和交流，只是活在夜色里有那么一些麻木和疲态，需要一点音乐，一点酒水，一点扭动，一点异性的新鲜，和真真假假一种叫做爱情的精神和物质以及随即而来的对方的身体。
也许什么也不是，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出卖色相的人，把青春作为砝码，在无数陌生男人的注目下，换回钞票，在腐烂的生活里生长出邪恶的花来。
这个夜晚因为一个陌生女人变得迷离起来，有关她的故事全部和我无关，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无须继续窥探了解什么，我的好奇心小于我的谨慎和麻木不仁，我继续我的路，回去酒店，休息，睡觉。
半夜里，我忽然被惊醒，这个女人熟练地打开了我的房门，我看着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她拿起了桌子上的化妆品和镜子，仔细的涂抹起来，我张大了嘴巴，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经历过。女人的头发披散开来，又挽成一个髻，她笑得暧昧笑的落寞，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的味道，她漫不经心地说：“老公，你还没睡么？”
   我所有的疑问消失了，然后心开始下沉，我忽然记起来，我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而她就是我的妻子。
（约1400字）
注意：此为第一人称，小说中的我并非作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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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江西之夜色鹰潭.陌生女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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