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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孝感市 2012-8-31 08: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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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闲话
文/午后之阳光
◎跟孩子谈感恩
清早，儿子对我说：“妈妈，我们要考试了，我的学习工具要配齐，你要解决，不然跟你没完。”
“等元旦过后再说吧，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呢！”我应付道。
坐下吃早餐的时候，儿子再次提到了学习工具，我说：“到妈妈包里拿钱去买吧。”
一些话突然鲠在喉，不吐不快。我对儿子和侄女说：“做人，要常怀一颗感恩的心。比如，每天你们吃早餐的时候，不管好不好吃，都要感谢奶奶，是奶奶起早床为你们做的。晚上，你们睡在床上的时候，奶奶还在为你们洗臭袜子。能低下头为你们洗臭袜子的人，是最爱你们的人，一定要记住！买什么东西要用商量的口吻跟大人谈，不要像地主上门讨债似的……”
我打住了话头，因为我意识到母亲正盯着我。
在我们要求孩子的时候，我们又做到了多少呢？
◎听话
母亲一遍一遍地对侄儿说：“伢，听话。”
听话，怎么样才叫听话呢？
六岁多的侄儿极其顽劣，缠着哥哥时，哥哥满脸的不高兴，不耐烦的说：“真烦人！”缠着姐姐时，姐姐尖声说：“你有病呀！”缠着爷爷时，抱着爷爷的耳朵不停地啃，爷爷也不堪其烦。
某天，母亲对侄儿说：“伢，你咋这不听话呢！要不跟奶奶一起上街去，搞点药一块死了算哒。”侄儿不耐烦地回过头，瞪着眼说：“不！要死你死！”
“伢，听话。”母亲依然一遍一遍地对侄儿讲这句话。
记得儿子上幼儿园大班时，暑期我把孩子送到爷爷、奶奶家住两月，婆婆打电话投诉说：“你儿子坏得没样啊！我不敢说他，他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少，本来感情就淡，管严了他不喜欢，回家了你要好好管管！”领着孩子从父母家离开时，公公、婆婆站在楼梯口大声地说：“回家管严点！”
一代管一代，也许孩子跟着父母很乖巧，放在爷爷、奶奶身边就烦翘。
◎人到底缺什么？
去年端午节，母亲说：“你们三个回家看看爷爷，爷爷刚出院，大概没几天了。”
那天，下着雨，不适合出门，我们仍包了一辆车带着孩子回了老家。
二叔的新房还未装修完，爷爷出院后住在二叔位于池塘边的平房里。房子里阴暗、潮湿，爷爷半躺在床上，脸色腊黄，两颊深深地陷了下去。孩子们在围墙边发现了一只甲鱼，惊叫着捡到屋檐下，玩得不亦乐乎。内屋里传来了二叔、三叔、母亲的声音，谈到了爷爷住院的费用，谈到了乌鸦反哺……一阵阵的寒意袭来，那天我明白了活着的无奈与沉重。
当大弟将1000元塞到爷爷手中时，我分明看到爷爷眼中泪光闪动，爷爷用枯瘦的手握着大弟的手说：“让我们爷孙俩握着手坐一会吧！”我眼眶一热，躲到了门外 。
三天后，爷爷去世了，没时间花亲人孝敬的每一分钱。
人到底缺什么？爷爷去世后我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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