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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老糊涂仙 于 2012-9-3 22:05 编辑
传奇叙事中的审美追求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2年07月23日11:25 作者：周中林
——评陈雄的长篇小说《暗夜莲心》
《暗夜莲心》出版前，湖北仙桃作家陈雄多年经营历史文化随笔和报刊专栏，以每年一本的速度，陆续出了5本书，中国古代的才子美女几乎被他“一网打尽”。长篇小说《暗夜莲心》是陈雄的转型之作，甫一出版，就获得好评。《暗夜莲心》的成功，标志着陈雄由历史文化随笔写作向小说创作转型的成功。
新时期的文学思潮，经历过一波一波的兴起与沉寂，随着国门的打开，“西风”东渐的力度越来越大，“现代主义”“后现代”相继登场，这对于当代中国文学的发展当然是大有裨益的。但是，也有人总觉得“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积淀深厚的中国传统小说美学被一些人弃之如敝屣。文学（此处主要指小说）在各种各样的先锋实验中，渐渐失去了市场，成为曲高和寡的“阳春白雪”。文学失去大多数受众的缘由当然相当复杂，这个话题不属于本文论述的任务。我这里要说的是，多数人看不懂、或者不爱看的文学作品绝不是什么好作品。当下的小说创作，在借鉴和吸收西方优秀文化成果的同时，不盲目丢弃中国传统小说美学中的精华，不排斥大众的审美取向，仍然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读《暗夜莲心》，感觉陈雄是有追求的。追求体现为作家的审美自觉，这种审美自觉是建立在对中国传统小说美学思想的继承和弘扬之上的。
一、“作意好奇”的传奇叙事
“小说亦如诗，至唐代而一变，虽尚不离于搜奇记逸，然叙述婉转，文辞华绝……胡应麟（《笔丛》三十六）云，‘变异之谈，盛于六朝然多是传录舛讹，未必尽幻设语，至唐人乃作意好奇，假小说以寄笔端。’其云‘作意’云‘幻设’者，则即意识之创造矣。”“传奇者流，源盖出于志怪，然施之藻绘，扩其波澜，故所成就乃特异，其间虽亦或托讽喻以纾牢然，谈祸福以寓惩劝，而大归则究文采与意想，与昔之传鬼神明因果而外无他意者，甚异其趣矣。”（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2年第1版第46——47页）鲁迅在这里告诉我们，传奇小说是文人有意识地创作的，乃“作意好奇”；传奇小说在艺术上也体现了很高的要求，不仅“叙述婉转，文辞华绝”，而且意想丰富。学者张文东、王东将传统小说‘传奇’叙事模式的基本要素概括为：传奇具有‘尽设幻语’‘作意好奇’的虚构色彩；‘无奇不传’‘无传不奇’的情节化取向；‘游戏成文聊寓言’的寓言意蕴（张文东 王东《浪漫传统与现实想象》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9月第一版第22——23页）。
“五四”以降，尽管西方美学思想及各种叙事模式被引入，小说家们做过这样那样变革的尝试，但是，中国小说的传奇叙事传统与中国现当代小说创作的联系从来没有被彻底割断过。只要读读鲁迅、沈从文、张爱玲，读读当代的传奇小说，就可证实我的这一说法并非虚妄之词。
《暗夜莲心》无论从叙事要素的选择、叙事框架的构建来分析，抑或从艺术旨趣来品评，都可以将它归于传奇小说一类。
1、 传奇元素的巧妙运用
《暗夜莲心》有一个几乎贯穿全书的核心情节——“寻宝——失宝”。跛子贺金水痴迷于老祖宗“托”给他的梦，相信由此可以寻到一笔宝藏。他舍命苦苦发掘，以致成了“废人”，连老婆也跟别人跑了，但他终于阴差阳错地在莲花池挖到一座藏有财宝的古墓。尽管金水对此讳莫如深，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大笔财富还是引来了各方势力的激烈争夺。贺金水的弟弟，共产党人贺修民希望向兄长借得宝贝的一部分，用来购买武器营救被关押在莲城监狱的革命战友；湖匪柴云飞垂涎宝贝已久，强令被掳去的关亦莲返回莲城与金水成亲，企图以美色做诱饵，钓到这笔财富；县长王京甫和恶霸周四新也使出浑身解数，妄图夺取财宝。“财宝”作为一种传奇元素，被作者巧妙运用到小说中，成为小说故事的“核”，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之效。这一传奇元素的设计和运用，让我想起《水浒》中的“智取生辰纲”。“智取生辰纲”是《水浒》上半部情节发展的“推进器”、人物关系发展的“纽带”，由此牵引出新的人物，生发出一连串故事。正是由于“生辰纲”的出现，引来了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阮氏三雄以及宋江等众英雄的出场；又牵出杨志、鲁智深、林冲、朱仝、雷横等好汉；生发出宋江私放晁天王、花和尚单打二龙山、林冲水寨大火并以及晁盖率众英雄上梁山等一系列跌宕起伏的故事。尽管《暗夜莲心》与《水浒传》的叙事结构大相径庭，我们仍然可以依稀触摸到它受《水浒传》影响的痕迹。虽不能说二者在传奇元素的运用上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暗夜莲心》的作者有意识地学习和运用中国古典小说美学思想，借鉴其叙事方式的努力还是值得称道的。
2、 情节线索的经纬交织
《暗夜莲心》以男女主人公贺修民、关亦莲的爱情故事为经线，以寻宝、夺宝、失宝的故事为纬线，经纬交织，构成了小说的叙事框架。小说开头，少女关亦莲对贺修民萌生爱意，清虚道长讲出陈友谅藏宝的故事，两条情节线初现端倪。随着情节的步步深入，两条情节线时而分述，时而交织，开合有度，相互推动。作家将凄美曲折的爱情故事与寻宝、夺宝的传奇故事“织”在一起，让其交互发展，避免了小说情节的单调与苍白，增强了小说叙事的传奇性与厚重感。
情节线经纬交织更为重要的作用，是丰富了人物的性格，使其多面呈现。财宝与绝色美女关亦莲是各方势力追逐和争夺的焦点，在追逐与争夺中，各类人物的个性显现无遗。跛子贺金水痴迷而执着地挖宝不止，终于挖到古墓，但是，一夜暴富的他却并未因此而骄奢淫逸或者立即癫狂失措，他将财宝深藏不露，以图来日。他与关亦莲虽未拜堂，却已是夫妻，在确信关亦莲并不爱自己时，尽管心有不甘，却也未对关亦莲做出粗暴之举，让人感觉到这个小人物贪财却又不乏善良的本质。最后他因失去财宝而疯癫，这是他的悲剧。柴云飞用武力强迫关亦莲做了“压寨夫人”，但为得到财宝，又听从“军师”的计谋，将关亦莲放回莲城当“卧底”，以取得财宝的秘密。一掳一放，凸显了湖匪的残暴与工于心计。县长王京甫身为读书人，明摆着关亦莲是其父王师璧的小妾，却依然对她用尽了心思，软硬兼施，企图让关亦莲屈服于他的淫威，对财宝也是垂涎三尺，千方百计企图弄到手，其衣冠禽兽的无耻嘴脸和狡诈、贪婪的本性显露无遗。还有恶霸周四新的凶狠歹毒，美女卢皓月的侠肝义胆等，都在经纬交织的叙事中得到较好的刻画。
3、人物命运的一波三折
小说的女主人公关亦莲与贺修民由少年时代相互爱慕，到青年时代深深相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捉弄”。在暗如黑夜的旧时代，关亦莲一个弱女子怎能把握自己的命运？美貌似乎成了她悲苦命运的“祸根”，众多的人垂涎于她的美色。她先是被重男轻女而又钱迷心窍的父亲变相卖给糟老头子王举人做了小妾。王举人死于对女色的沉溺与迷恋。王举人的儿子、时任新阳县县长的王京甫指使人伪造“证据”，诬陷关亦莲“毒杀亲夫”，买通官府判处她死刑。王京甫又暗中让新阳的富商赵刚出三千大洋将关亦莲“赎”出，企图逼她就范。从莲城到新阳的途中，侠女卢皓月带领女子护卫队员营救关亦莲，因寡不敌众而失败，关亦莲被湖匪柴云飞掳去做了“压寨夫人”。尔后，柴云飞为得到贺金水手中的财宝，又强令关亦莲回莲城与贺金水成亲……关亦莲被“命运”的巨掌抛入一个又一个黑暗的深渊，她与贺修民一对有情人始终无法成为“眷属”。这些情节层层铺垫，环环相扣，步步惊心，颇有“抓人”之功效。曲折的叙事增加了小说的传奇色彩，也显示了作家“讲故事”的才能。
二、主要人物悲剧性格的刻画
《暗夜莲心》自始至终叙写了男女主人公贺修民和关亦莲的爱情悲剧。一个是青年才俊，文武兼备；一个是绝色美女，惊艳莲城。二人自少年时代就相互爱慕，却终究未能走到一起。贺与关的爱情悲剧是如何形成的？从对小说文本的解读中，我们不难发现，悲剧的形成，既有时代因素，也是主人公的性格使然。
自古以来，中国就是一个男权社会，美女作为一种“稀缺资源”，一直是男人，尤其是有钱有权有狠的强势男人猎艳的对象。这就是旧时代女子的命运。关亦莲作为一个旧时代的弱女子，尽管贺修民向她提起过鉴湖女侠秋瑾，对她的一双被缠过的“小脚”表示过遗憾，透露过省城的女子提倡“天足”的信息，但并没有真正将“五四”时期妇女解放的新思想灌输进关亦莲的头脑。如前所述，关亦莲没有能力把握自己的命运，抵御男人的侵略，也不甘于命运的摆布，但她确确实实没有在命运面前作过有力有效的抗争。当她父亲要将她嫁给又老又丑的王举人时，她“身子一下子跌入了冰窟”，“捂在被子里哭”过，也试图写信求助于贺修民，但她很容易就相信了贺金水编造的贺修民已经“有了意中人”的谎言，稀里糊涂地屈从父亲的安排，做了王举人的小妾。在强大的恶势力，如湖匪柴云飞的武力征服和王京甫的恶意陷害面前，关亦莲更是无力自保。我们设想，如果关亦莲的性格不是这般柔弱，而是刚烈如卢皓月，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命运所捉弄，小说的故事走向也得改写了。
男主人公贺修民是经受过“五四”新思想洗礼，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共产党人，是那个时代的先进青年。他的性格缺陷也很明显，那就是优柔寡断。贺修民是真心爱着关亦莲的。关亦莲被迫嫁给王师璧做小妾时，贺修民因生病而不知情。当他得知此事后，“目瞪口呆，蓦然如遭冰雪，从头到脚”。贺修民并没有因此而嫌弃关亦莲，他对关亦莲表示：“我一定要把你从不幸的婚姻中拯救出来”，他的确有能力、有机会说到做到。但是，明知关亦莲身在狼穴，贺修民的拯救却迟迟没有付诸行动，他甚至书生气十足地对关亦莲说：“等你读完女子师范，我就娶你！”这无疑是天方夜谭，给自己和心爱的人描绘了一个画饼。后来，关亦莲被恶势力竞相争夺，一次次成为落入虎口的羔羊。
荣格说，性格决定命运。贺修民和关亦莲的爱情悲剧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男女主人公的性格，作家正是在刻画主人公的性格中展示了他们的悲剧命运。
断臂维纳斯倾倒了多少人？她的魅力在于残缺之美。“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的《虞美人》，慨叹山河破碎以及那不堪回首的故国记忆，比起那些描述纸醉金迷生活的靡靡之音不知要高明多少倍，它的力量，正在于山河破碎的悲剧之美。陈雄深谙悲剧之美和残缺之美的原理，他透过刻画主人公的悲剧性格，向读者展示了一曲缠绵悱恻的爱情悲剧，这正是《暗夜莲心》最能打动人之处。
三、叙写和描述的铺张与克制
小说事件、场面与细节的叙写和描述的分寸感，是从一个侧面检验作家成熟与否的标志。把握分寸的尺度，一是情节发展是否需要，二是作家的审美取向。陈雄在《暗夜莲心》中，对这一点把握得很好，需要铺张时，毫不吝惜，大加铺张；需要克制时，则惜墨如金，点到为止。
比武招亲，是小说的一个高潮。卢皓月作为贺修民的师妹，暗恋贺修民已久，当她发现贺修民爱的不是自己，而是关亦莲时，这个平日里被父母娇惯坏了的千金小姐在失望之极、气愤之极的情形下，做出惊世骇俗之举，决定在端午节划龙船时比武招亲。端午节是华夏民族的一大节日，划龙船是水乡莲城的一大盛事。划龙船和比武招亲，盛事与奇事叠加在一起，自然是热闹非凡。描述这样的场面，的确需要浓墨重彩。小说在交代了莲城过端午节，划龙船的民俗，做了必要的铺垫之后，用几千字的篇幅，重点展开了对划龙船、比武招亲这一事件的叙写和描述。这里有划龙船淘汰赛的氛围造势，有金龙、白龙、青龙、赤龙四条龙船的激烈争夺，有贺修民与周四新、闽成杰的以命相搏，拳来脚往，辗转腾挪，短兵相接。船上的人打斗之间命悬一线；岸上的卢皓月、卢介康、关亦莲为贺修民的安危担忧揪心；王京甫等欲置贺修民于死地……整个场面高潮迭起，扣人心弦。如此铺叙，是情节发展的需要。
而对有些细节的描述，又极为克制。小说中，有一些男女情爱场面，作家都是点到为止，不展开描述。这里把握住了一条审美原则：绝不为了迎合某些读者的“口味”而流于低俗。
四、风光物产和地域文化的诗意呈现
有评论者曾写道：“读《暗夜莲心》，让我想起了沈从文的《边城》。”之所以如此，在于陈雄笔下莲城的风光物产、地域文化有其独特性，与沈从文笔下的具有非常奇异、怪谲的传奇文化色彩的“湘西世界”和那保留着原始生命形态的田园风光同样吸引人。
陈雄在《暗夜莲心》中，为呈现水乡莲城特有的风物与地域文化着实下了不少功夫。
在时空选择上，作家是匠心独运的。依小说的情节推断，《暗夜莲心》的故事应当发生在以“四•一二”政变为标志的1927年的前后几年，约1924——1929年间。莲城（即现实中的沔城）其时是县治之所，尚未毁于战火，亦未被现代文明深度侵扰，“革命”对这个地方的影响也微乎其微。这里是一个以农耕文明为背景的市民社会，自然风光、地方物产以及民俗宗教依旧保存得比较完好。这一特定的时空，为作家向读者呈现此地的风物及地域文化之美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暗夜莲心》一开头，就介绍了莲城的独特之处：莲城这块鄂中宝地，是古云梦泽的一部分，位于江汉平原腹地，汉水之南，是著名的鱼米之乡，为“南风”的发源地。汉水是长江的支流，古时叫沧浪，屈原流放时，遇上了沧浪渔父……这里湖河沟渠四通八达……清清的水，缠绵的水，千种风情万种流韵的水，再加上气候适宜，滋养出一个个如花似玉的佳人……
作家的笔端由远处移向近景：白鹭湖当中，荷叶出水越来越高，错落有致，挤挤挨挨，轻摇曼舞，每一片荷叶都是那么光鲜洁净，绿意盎然，碧荷之间，炸爆米花似的，星星点点布满了含苞待放的粉色、白色荷箭，蓓蕾饱胀圆润，娇唇微启。白的比云洁白，粉的比霞灿烂……他荡起船桨，划向芦苇深处，几只蓑草鸡从芦苇丛中跳出来结队逃窜，细长的腿拖行着飞翔……小船刚好泊在一片芦苇当中。这一片洁净无尘的天地仿佛专门为他们而设，一块椭圆形的湖水四周生满了青碧的苇叶，苇叶上歇着几尾红色的蜻蜓……作家用散文化的笔调，描绘出迷人的水乡风光，如一幅幅水墨画，是那样的生趣盎然，清纯无瑕，富有诗意。说起莲城的物产，陈雄如数家珍。小说中，介绍了著名的“沔阳三蒸”的来历以及莲城丰富的早点，尤其是将莲城特有的用藕制作的菜肴，娓娓道来，竟有十几种之多。还有那湖中特产：不说那天上飞的沙雁、白额雁、狗头雁，也不说水里的赤麻鸭、八鸭、金眼鸭、琵嘴鸭，还有那数不清的鱼虾蚌螺，就说那湖边的各种野菜、湖心的荷叶、莲藕、荻笋、水草，哪一样不能填饱肚子……别看湖水只是泛起微澜，但谁又能说清水下到底游动着多少鱼？草鱼、鲤鱼、鳊鱼、鲫鱼、鲇鱼、黑鱼、鳜鱼、黄古、杆鱼、银鱼、胖头鱼、土憨巴鱼……难怪生活在岭南的仙桃籍著名作家鄢烈山读了《暗夜莲心》之后，被勾起了浓烈的思乡之情。
陈雄似乎着意多方展示莲城的地域文化，举凡正月初九庙会上舞龙、舞狮、扮蚌壳精、划彩船，五月初五过端午节挂艾蒿、小孩手脚套五彩花线、青年人佩香囊、男女老少吃粽子、咸鸭蛋和芝麻绿豆糕，五月十五划龙船，七月初七姑娘们请“七姐”，还有媒婆说媒、男方下聘礼、丧葬等民俗；花鼓戏、民间小调、渔鼓、说书、民谣、儿歌、谜语等民间艺术；方言俚语、黑道狠话以及茶馆清谈，瞎子算命、做法事……都在小说中一一展现，显示了莲城地域文化的丰富多彩。
笔者注意到，莲城风光物产、地域文化在小说中并未与故事成为两张皮，而是与情节的推进融为一体，或作为背景，或引出故事，或营造氛围，或调节叙事节奏，或为塑造人物服务，不仅各有各的用处，而且增强了小说的艺术感染力。
陈雄是个有才气且严谨的作家。通常而言，这两种品质很难集于一身，而陈雄兼具两种品质，就非常难得了。《暗夜莲心》证明，陈雄的小说创作已经达到了较高的水准。但我宁愿认为这只是陈雄小说的试笔之作，作为朋友，我希望他的小说创作能走得更远，这就要开掘多种题材和尝试多种套路。在技术层面当然要出新，但更重要的是对生活的洞察力和敏锐度要超越常人。中国社会正以前所未有的广度和深度实现转型，多种矛盾交集在一起，值得一写的东西太多了。希望能尽快读到陈雄反映现实生活的小说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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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宜昌市 2012-10-18 11:4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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