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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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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沉醉
1
他喜欢,不,已根植在骨子里
随便什么事,一片落叶,一阵雨,他也能分行出
纠结、感叹,甚至虚构一百年后的事
别人轻易越过的痕迹,包括笔误或污渍
他也要小心翼翼地捡起来
吹了又吹,看了又看,然后戴上眼镜打磨
是宝石还是陋砖,都无关紧要了
重要的是,光阴似乎很美
就连磨削发出的噪音都天籁般美
2
我很满意,这一刻我足够坚硬,并且淡然
你是谁?你的话中话,言外意?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过是两片偶然相叠的影子
灵魂都还好好地守在各自的肉身里
乌黑或雪白,秋风或雷鸣,行单或鼎沸
都毫无牵连啊
所以,没用的,请收回试探的手指
3
不必叫好,也不必叫屈,都是自己选的
如果不进入,就没有是非曲直
弯曲在心里的那些事,实在说不清
你非要开,非要等,非要盼
就不必抱怨青的红的最后都成了黑的
4
渐渐冷下去,黄了,枯了
像八千里路之后终于见到了驿站
像马不停蹄的人忽然脱下皮靴,捧着茶壶,一屁股坐下来
我很忙,没时间悲也没时间抒情
要收了竹席,铺上棉布单,藏了七月妖娆起舞的裙
要买回板栗、葡萄、芋头和螃蟹
往桌上一摆,自己也一屁股坐下去
起不来
5
听母亲反复说过去的事,说一棵树,在村口,有一千年
我眼前就出现湿润的泥土,绿荫荫的村庄,河水在村姑的手腕下闪闪发光
我知道,同样的场景也在母亲心里发烫
要到人去才会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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