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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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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芳菲
你们一切都是阴,我在风里说
这时 我在汉水的水里看到火
在火里看到领土
在领土上看到白墙黑瓦
在院落看到避乱
在避乱中看到一丝红鸾在众白中渗血
血流延展,我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
你们都是不是
那些眉眼已经不能在汉水里漂洗
那些皮肤已经在这阵秋风中被拉长成一块幕布
而我在汉水的河湾,去挪动一块墨石
一只手在挪动中伸出
不被浸泡,不被淤发
眉眼可以在浑浊中辨识
她在水里搅动石头
她沿着石头风一样跑到山岗上
那是汉水,在一切立约之外
刀剑把水外的一切屠戮
唯她,水心里延展一朵花瓣
她要开出水
极度高贵
我去汉水平原里放羊
像约旦河西岸连绵的橄榄叶
它们在夜里织成一块板结的石
不可丈量,不可撤销
汉水上的羊施展谶语
我尾随我已能听到全部
我们去汉水的湾凼里栖息
我趴下和羊群一起饮水
两手摁开墨石
她的双手和流动的头发一起把我淹没
羊说,这是我的诫命
汉水将那一天的那要来的放在火
她也说,我的谛听会在汉水上随时延展
那是一朵出水的绽开
极度卑微
我们去了汉水内缘的一段程
那里一世洪荒
只看到所有汉水的榆树和棉花稞头上都蒙羞
那些废弃的气质和优雅变着法的通过物质呈现
它的头上有一片色
我们回到撒苇村
那里的土墙还在
黑瓦露出更多明年的光
一条草绳上还牵着一只微闭的羊
另一条草绳上沾满觅虫
人都藏在枯草的缝中
我的女人从淤泥中爬将出来
洪荒让她失去皮肤
我去汉水里淬火,点一只油灯
在蓍草里做爱
2012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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