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飞的云燕 于 2012-10-31 04:45 编辑
飓风SANDY将登陆美国东部,星期五公司发出通知,要求将所有的仪器设备计算机关机,以防周末及周一的飓风袭击,并提示如何在家作好准备。
回到家后一直开着电视看天气频道和新闻更新。电视新闻一天24小时都是关于飓风,几个州已发布紧急令,从州政府到当地政府主管纷纷露面发表陈词演说,动员民众居民作好准备。供电公司已调动100多辆工程车随时准备锯树修复电路,所有政府警察部门到位上岗,我们新泽西州几千边防军已集结到位,形势很紧张。
看天气频道卫星气象图,飓风SANDY就像一个单面煎“荷包蛋”,“蛋黄”是几十英里的飓风中心“眼”,风速100多英里以上,“蛋白”是个几百英里巨大的飓风区,风速达100英里。这个“荷包蛋”移动很慢,以7至12英里的速度向美国东海岸袭来。这个飓风移动得越慢,它吸收的能量就越大,破坏性就越大。据电视报道,这可能是美国登陆的最大飓风。按照计算和计算机模型,新泽西 州海岸的浪高可达12英尺,政府已要求沿海的居民撤离到高地的避难所。
我们家离海岸四十多公里,不用担心海浪,最担心的是飓风,因为我们家正位于“蛋黄”移动的路上。我从来没有经历这么大的风,房子屋顶会不会掀翻?房子会不会刮跑?树木刮倒砸断电线停电是不可能避免的。儿子女儿在纽约市,也在“蛋黄”移动线上,我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呆在家里不要乱跑,以安全第一。老公被派往上海,不在危险之内,但他比我还担心,接二连三打电话回来,遥控指挥,让我们买足5天的食物饮水以备停电,让我与儿女保持联系。星期六去超市购物,发现电池,饮水等一类“备战”品早已售完,其实我没有怎么着急,我们家只我一人,那冰箱里的水果和一些点心足够我对付几天。
星期六没事,“荷包蛋”还在几百英里远,晚上去了同学家玩牌。星期天基本没事,一直是小风小雨。我还心存侥幸心理,指望飓风不要登陆。但电视不厌其烦一次次提醒,飓风正精确沿着计算机模型演算的轨道奔来。
星期一下午狼真的来了,风,狂风,飓风扑过来了。残叶,小树枝满天飞舞,大树枝开始折断,天昏地暗,不见路人。入夜,只听见呼呼狂风声,我后院的树林摇头摆尾地加入了大合唱,树枝摇摆的幅度超过90度。晚六点钟,联系儿子女儿,他们都安全在家。八点钟女儿打电话来,报告她那里停电了,接着我家里断了电。停电后座机一开始是通的,儿子的手机打不通,联系不上,赶紧打给女儿。女儿和儿子都在曼哈顿相差10个街口,女儿说他们那里只有风没进水,哥哥不会有问题,一定是手机没有电。到晚上九点钟,飓风似达到最疯狂,我选择一个靠前院的房间睡觉,以提防后院的大树倒下打在房子上。我相信这一晚没有多少人能够入睡。停电后我们家的几个火警和一氧化碳报警器因失去电源全叫起来了。我不知如何让它们停下。这种尖叫声折磨人无法入睡,找来一副耳塞(那是商务舱送的旅行小礼物)帮了不小的忙。有的东西小是小,关键时刻是领导。
星期二早上,风小下来,还下着小雨。仍然无电。我吃了一片花生酱面包和一个香蕉,只有瓶装水。外面开始有人了,我想出去看看,车库门无电打不开,只能就近走走。那景象就像电影里过兵,过的是日本兵!小区遍地都是树枝残叶,小区有十几家的“瓦”飞走了,有篮球架吹倒了,我们家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后院烧烤炉被搬离了原位。回到家,十点钟来电了,感谢电力工人的辛苦抢修。打开电视发现还有大部分地区没有恢复电源。女儿打电话来,她们仍然没有电,现在已断水,手机已快断电。儿子打来电话,报平安。儿子没有准备食物手机又无电,一早只得去公司碰运气,路上无交通车,无出租车,他步行30分钟到公司,公司虽然无人上班,但已恢复供电,我告诉他搞点吃的喝的带回去救济妹妹。
飓风走了,留下一堆乱摊等待处理。我们公司星期一星期二关门两天,星期三等通知。儿子的公司星期三也关门,纽约市没有公共交通人们无法上班。电视继续报道各地的灾情,美国东北部有美国三分之一的人口,又是经济和金融重地,飓风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由于有了充足准备,政府重视,人的伤亡显然减少到了最小。
经历了这次飓风,认识到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何等的渺小,不管贫富,不管权势大小都左右不了大自然的力量,在大自然发威时,在大灾难来临时,人类毫无阻挡之势,只有接招之力,只有团结一致,万众一心才有可能减少伤害,减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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