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一杨 图/西风瘦马 记忆中的襄北岗地原是一个土地贫瘠、人烟稀少的地方,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在爱好本土文化的几个朋友合计下,于是在年末冬日里我们有了一次襄北的行走。 久居都市的人们,来到了田野,耳闻目睹的空气和乡音,感觉永远是那么的清新和亲切。 城市东北偶的古驿镇毗邻市区和中原之地,原名吕堰驿,在骡马时代,每日快马加鞭的邮使,一定会使行程中的尘土高高飞扬,那温暖的驿站让这些邮使们歇息了片刻,又卷尘而去。历史行程匆匆,不见了邮使们的身影,也带走了一个时代的传奇。古驿也浸染在现实的链条中,街中心的邮马雕塑突现了古镇过去的身影,而散见于民居中的碑刻和建筑残件,则折射出古镇那个时代厚重的文化底蕴。老街中气势恢宏的陕西会馆,高大的墙壁给来访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和惊讶的嘘吁声。匾额上汉书的“资深”二字,点缀出了屋主人的睿智和才华。想必当初夕阳西下的时候,一定有个深情的女子,在急切盼望着马帮的铃声想起,好推开牵挂的大门,候应郎君的返程。人际少至、残墙斑驳的会馆苟延喘喘地活着,虽早已失去当初建筑的功能作用,但它的存在是历史传承的一个链接,失去它将会使我们的城市感到遗憾和不安。古驿与邻省的南阳在经济和民风上相容的不少,但两地通婚的不是很活跃,想必是其风俗、礼仪、饮食习惯的不同所致。走在古驿的田野,你会见到存世已一百余年的北大桥,古朴、随和的桥体结构,让人感受到时光的流失和沧桑。年逾花甲的当地居民董狗娃说,他小时候就和同伴在北大桥上玩耍,清清的河面上留下了他们几多童年银铃般的笑声。现在这桥还在当地农民生活中发挥着作用,是古驿到南阳新野的公路组成部分。流连镇中的小巷,你会碰见许多热情好客的居民,他们软中带硬的发音中,你可体味到芸芸众生的刚强与柔情。 见到了兴建于1973年的号称亚洲最大的引丹渠道排子河渡槽。巍峨穿境而过的它,拦截、运送着汉江水系小清河支流西排子河的灌溉之水,据悉,西排子河水库工程投入运行三十多年来,其防洪、抗旱效益十分显著,大大改善了鄂北岗地的农业生产条件,提高了我市的防洪抗旱能力。正值农闲的农民朋友在和煦的阳光下,悠闲地在渡槽旁打着纸牌,享受着生活的滋味。 车行至黄集腹地,乡村公路笔直宽广,鄂北岗地地貌显现在我们眼前,黄集这个襄樊口子镇冬日里的寒风扑面而来。白杨林立、鸡犬相闻、炊烟缭绕,麦地里溢漫出农作物清香的味道。上世纪五十年代,当老红军出身的石玉伦场长带领一班人马来创办襄北农场时,那里还有许多种类的野兽出没。峥嵘岁月的产物五七干校建筑物仍遍布在山岗上。笔者记得少年时代,妈妈在地区五七干校学习和劳动,在暑假的时候,我兴冲冲地来到干校找到妈妈,背回了一大蛇皮袋的冬青树籽,晒干后交给药店里戴老花镜的老师傅过秤,换回了两年的学费。现在的干校已人去楼空,门庭改换,但它深深留在了许多当事人的青春记忆中。同样的村中的知青点住房,还是旧时的模样,现在还住着当地的村民。同伴中就有当年的知青,老乡老远就认出了同行的朱先生,拉着他问寒嘘暖。朱先生说,他在黄集当了两年知青,劳动锻炼了两年时间。知青锻炼结束后,接着他又去当兵、考学。知青经历锤炼了他的吃苦耐劳精神,对他的后来影响很大。路途中见到有的农家已宰杀了年猪,腌制好了挂在了墙头,新年的年味已显现出来。中午在三王村的老王家吃饭。老王住的是个简洁、古朴的四合院,老王今年的花生、大米等收成好,丰收的喜悦堆满了屋的一角。狗妈妈与不久前刚下的几个狗仔在院内嬉戏,一群鸡鸭因客人的到来而不安地在院子里满世界地奔跑。热情好客的老王端上了土里土香的农家饭,用浓烈的农家酒款待我们。我们就在村里已逾数百载的柏树下畅饮着。 醉了醉了,主人醉了,来客都醉了,最醉的还是襄北的不了风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