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才浪子 于 2012-11-5 13:46 编辑
偷情草鞋倒着穿
“这这这……这咋办?案子要是破不了,这个瘪三一嚷嚷,挨批评不说,要是年终的‘行风评议’又像去年一样评个倒数第一,扣了全所干警的辛苦奖金,就是干警们不起拱,恐怕我这所长的宝座也得易主了……” 越墙派出所苟所长听了干警张强和李汉的汇报后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张强和李汉的面前踱来踱去,还一边隔三差五、唾沫四溅骂道: “这个王瘪三,真他妈个瘪三, 那年要是不弄出个事来,麻烦麻烦老子,他妈家里会死人,会死人!……” 看见所长这个火烧屁股、猪急马跳的样子,干警张强和李汉都面面相觑,无以计施,无以话答。 苟所长正着急的时候,忽然他的“小妾”①插话说: “我看你真是个猪脑袋,不想法子破案,光在这儿晃荡,光在这儿骂人,管个屁用!” “破案?说的好听,一点线索也没有,一点线索也没有!咋破?谁破?我?还是你?” “上官村的治保主任东方冷剑不是被人们称作‘东方神探’么?打个电话让他去不就得了?” “嗨!我还真是猪头脑子,咋就没有想到他呢?” 真是:搂着梅花不知香,一语惊醒梦中人。苟所长听‘小妾’一说,激动地一拍大腿立即拨通了上官村治保主任东方冷剑的电话,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代一番。 东方冷剑所住的上官村与报案人王瘪三所住的岔河村是田连着田,地连着地的邻居。 放下电话,东方冷剑披上那件陈旧的军大衣,直接去了王瘪三的岔河洼。 不过,他没有进王瘪三的屋,去找王瘪三询问,也没有进村向人调查,而是绕着王瘪三单独的院子巡视一番,又仔细的勘察辨认了在雪地里所有进出这院子的人留下的脚印,之后,就回到派出所,向苟所长汇报说: “案子已经清楚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又要辛苦一下张强和李汉二位警探了。” “只要能破案子,莫说辛苦他们,就是辛苦我也没问题,快说,要他们做什么?” 听说案子能破,苟所长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于是,东方冷剑与张强、李汉嘀嘀咕咕一阵,这二人便披上风衣疾驰而去。 傍晚的时候,天放晴了,晚霞映红了整个雪地,那耀眼的光芒直逼人的眼睛,让人难以睁眼。 沐浴着晚霞,张强和李汉带着王瘪三的妻子秀兰回来了。 见此情况,苟所长悄悄地问东方冷剑道: “带她来干什么?她不在家,钱又不是她偷的!” 东方冷剑轻轻一笑:“有点事,我想单独问问她。” 在派出所那间小会议室里,东方冷剑和王瘪三的妻子私谈一阵后,王瘪三的妻子向苟所长道歉说: “真对不起,苟所长!我家那点事真不该麻烦你,这大雪天,冷丝丝的。钱没丢,是我换了个地方,他不知道,回家告诉他就是了。” 望着王瘪三的妻子秀兰远去的背影,苟所长满脸疑惑,问东方冷剑道: “你咋知道是她偷的钱?” “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做了认真的分析:张强和李汉接到报案前去侦察,结果是王瘪三家的门、窗和锁都是好的,且在大雪天又没有任何越墙而入的痕迹,家里其它物事亦然丝毫无损,就卖牛的3000元钱不翼而飞,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监守自盗!不过,那也不叫自盗!” “为什么?” “自家拿自家的钱——不为偷!” “也是。那——你又凭什么断定就是瘪三的妻子秀兰拿的钱呢?” “根据你给我介绍的情况:王瘪三的唯一儿子在县城读书,没放假,不在家,他不可能拿。王瘪三在村里打牌输了钱,回家拿钱才发现钱丢了报的案,他也不可能拿,那就只有他的妻子秀兰了。” “你这只是分析,办案要的是证据,你又有什么证据?” “脚印!”东方冷剑冷笑着回答。 “脚印?就凭那一行出门的脚印?” “不!是三行——严格的说是三行并不完全重叠脚印。”东方冷剑没等苟所长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三行?我们勘察过现场,就只一行脚印啊?!”张强和李汉也大惑不解,抢着插话问道。 “你们知道,我们这里属于丘陵地带,大多是坡路。在我们农村至今仍然保留着一种习惯,下雪天出门的时候,为了防止路滑,都套穿草鞋走路,而且这草鞋多是比着家里男人的鞋脚来编的,以便男女共用。” “那与脚印有什么关系,那地上只有一行脚印啊?” 我仔细勘察过,王瘪三的妻子秀兰出门的时候穿的是草鞋。但她说是回娘家,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的回娘家,而是去了她情夫的家里。 “情夫?谁是她的情夫?你又咋知道她没回娘家,到了情夫家?” “情夫就是她家后冲张湾的尚武。张湾与王瘪三的岔河洼仅一冲之隔,相距不足500米。尚武的妻子因患乳腺癌去世好几年了,他的儿子媳妇很早就在南方打工,并且在南方安家落户。大前年,尚武的老房子倒塌,他的儿子索性把老房子给废了,搬到坡上王瘪三的妻子秀兰回娘家的路边重新盖了三间。这样一来二去,他们就勾搭上了。这个你们不知道,在我们村可不是什么秘密,村里人都知道。勘察脚印时,我发现那行脚印到尚武门前就没有了。虽然从尚武门前也有一行脚印伸向秀兰娘家方向,但那不是秀兰的,故而知道。” “那你又凭什么说有三道脚印呢?” “那就更为简单。开始我和你们一样,也只看见一行脚印,但是,根据我们平常走路的习惯、特点和经验,我判定那行脚印里面有蹊跷。” “有蹊跷!什么蹊跷?” “因为,草鞋是用草绳编织的,每一折草绳就向汽车防滑链上的一根齿,穿着它在新鲜的雪地上行走,每走一步必定都留有清晰地印迹,而秀兰留下的印迹交错重叠,有的甚至还模糊。于是,我又对每一个单独的脚印进行勘察,发现有些脚窝里竟然有三道踏下的痕迹。这是因为,人在走路的时候,脚掌和脚跟的力度不一样,在雪地上留下的脚掌和脚跟的印迹也不一样的深,所以,无论你怎么小心的循着原脚印行走,总要留下一些不合拍的深浅印迹,这就显示出了脚印的不同层次,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有些脚窝有三层,一层一行,三层自然就是三行了,也就是说在同一个脚窝里走过三遍。” “又根据什么说这三遍都是秀兰走的呢?” “很简单,根据鞋印的大小断定。所有脚印都是一双草鞋留下的。” “那——出入同一个方向又咋解释呢?” “不同的层次就表明了行走的遍数,三层当然就表明走过三遍了。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在同一条路上同时向一个方向单走三遍(当然,会飞的除外,不过,既然会飞,也就不用走了),那就只有一种情况,来回而走。为了达到‘出门未回,不可能拿钱,以迷惑王瘪三的效果’,所以,秀兰在返回的时候用了‘倒穿草鞋’之计,也就是说,她出门去情夫家的时候草鞋是顺着穿的,从情夫家返回自己家拿钱的时候草鞋是倒着穿的,再从自家去道情夫家的时候草鞋又是顺着穿的。这样,只要都循着第一次留下的脚印走,自然就只有一个方向的所谓‘一道’脚印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对情人还怪有心计的!” “你们以为别人都和你们一样的蠢啊!”东方冷剑开玩笑说。 “就算这样,难道秀兰还要倒赔本钱偷情不成!” “那倒不是。王瘪三嗜赌成性,卖牛,本是为儿子明年上学准备学费,秀兰怕瘪三输了,儿子上不成学,所以半是为偷情,半是为钱,前去找情夫尚武商量。情夫尚武出主意说,不如趁瘪三赌博不在家的时候,把钱偷出来存放在他那儿,等儿子上学的时候再去拿。王瘪三的妻子秀兰又怕回家让王瘪三知道,吵个不亦乐乎,所以,她把草鞋倒着穿着,顺原脚印回家,拿了钱以后,又把草鞋顺着穿,依旧踩着原脚印到情夫家,故而,雪地上仍然只留下‘一行’出门时的脚印,这就造成了她没有回家,也就不可能拿钱的假象,自然钱丢了也怪不上她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王瘪三会去报案!” “喔!……” 听东方冷剑一说,苟所长们一拍榆木脑袋,嘴巴都成了“O”型! 注:①“小妾”,实际是指苟所长离婚后的“二婚”老婆,只不过年龄比苟所长小的太多且又有几分“”妖气,故而被人们戏称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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