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琐忆 人们的生活中,对许多人来说,做饭是一生的功课。然而这好象又是许多妇女妇男尤其是成了家的青年们不大愿意而又不得不为之的一个事情。前日,在滨江公园的健身器材上荡步、听起两个太婆聊天时说起如今在外面工作的伢们辛苦、下班还要自己做饭如何艰难时,不禁使我想起了以前的家庭做饭。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对城里的居民来说,做饭是件十分麻烦的事情。而这做饭前期的准备工作就是买柴买煤炭买米等等。这些必需的生活物资由政府统一为居民配额供给。人们要买柴了,就特意等上几个大好晴天后揣着钱和供应本,拖着借来的板车到江边就是现在的滨江公园一偶,爬上那堆积如山的木柴场,选择那干枯的、不粗不细的树棍。不然粗的难得剁断,细的又不熬火。你还得小心点,否则,一个不注意就会踩入那堆得乱七八糟的柴捆坑里摔个大跟头。一家几十斤的柴火指标完成下来,还是个满艰难的苦差。而买煤却是另一种烦人之事。灰头黑脸、汗流浃背地买回来的煤炭粉要等个大太阳天找个大空场地并且是个周日,到郊区挖些黄土回来,按一定比例参入煤粉中,加水和成泥巴状,然后用手一个个捏成比乒乓球略大的煤球在地上摆放整齐待太阳晒干。通常是一次几百斤的煤粉做成煤球,大半天就过去了,人自然是累得个腰酸背疼、头晕眼花。在我来说,宝贵的一个星期天哪里都不能去玩。而且这类磨人的事是每月至少都要做一次的。好在后来煤炭场有了生产煤球和做“藕炭”的机器,买回这类煤的成品就可以直接用,消解了我一望见那一大堆煤炭粉要人工转化成一大片煤炭球而带来的恐惧感。 早餐好点,街上还是有卖馒头油饼的小摊点,这是上学伢们的必需依靠。家庭真正进入做饭的艰难时刻是中午。大人一下班,或者是我们一放学就忙着赶回家生煤炭炉子。如果运气不好,遇到备用的劈柴没有了,就得现场劈柴。而要是遇到那不小心买回的藤棍之类的柴火,是格外的烦心,其不知为何长得那么的结实,让人砍得是握斧的手发酸发涨。然后再配以废纸、细竹木纤维等可燃物,将其点燃后,把煤球放上去。待煤炭炉上冒出呛人的滚滚浓烟并慢慢地由浓转淡、好不容易消失后,这才可以烧水煮米了。如果运气继续不好,买回来的是那有烟的劣质煤炭,其在燃烧的过程中,烟和硫磺味充满屋里屋外把人是熏得个就像是电影中地道里的民兵被日军灌烟熏一样,何其苦哉。乘烧水的空隙,主厨赶紧淘米择菜洗菜,忙得不亦乐乎。总之,这一顿没几个菜的饭做好时已是一百几十分钟过去,下午上班上学的时间也到了。 现如今在外地工作的伢们工作也是紧张,但只要想在家“自食其力”解决吃饭一事,两个指头捏住那煤气灶上的旋扭一转,这火就点燃,或以微波炉将成品或者半成品的食物一加工,快的也就几分上十分钟,这餐饭就到了口。 以前物资短缺、清苦的日子是过,现今物资丰厚、多彩的日子也是过。变化的是物资和精神的世界,不变的是,对许多人来说,做饭是他或她一生的功课。然而这好象又是许多妇女妇男尤其是成了家的青年们不大愿意而又不得不为之的一个让人总是纠节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