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才浪子 于 2013-1-13 13:54 编辑
六、享受宁静 武鸣君没有和年轻人一起。他独自来的了“情未了娱乐城”，找了一间僻静的小包厢坐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一向爱跳舞的他今夜没有要舞伴，只是要了一杯白开水，轻轻的抿了几小口，便靠在沙发上似睡非睡。 舞池里的音乐仿佛是一曲曲的催眠曲，他的心在瞬息间便安定下来，不一会的工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在推他并轻轻的喊他先生。他眯着眼看见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站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拍打他的左肩，那身材极像梅巧玲，不禁问道：“你咋到这里来了？什么时候来……”可他还没有问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知道巧玲在南方，不可能来这个城市，再说，纵然她找到这个城市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今天夜里会来到这个娱乐城坐在这个包厢里，赶紧把后面的话缩了回去。 不想，还没有等他后悔完，还是被这小姐误会了。听武鸣君这样一问，这小姐以为武鸣君认识她，顺势高兴的用莺莺细语问道：“哟！先生认识我啊？荣幸荣幸！”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认……”武鸣君本想说自己认错人了，可还没有说完，那小姐又紧紧说道：“哟，先生，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没有认出先生来，那就罚我陪先生跳一支舞吧，请——”那小姐说着，就做了一个非常潇洒的邀请舞伴的动作。 在武鸣君看来，这小姐还真有几分梅巧玲的聪慧和调皮。但他还是没有接受小姐的邀请，很客气的解释道：“对不起小姐，我真的认错人了。今天我很累不想跳舞，只想自个儿静静地坐坐，听听音乐，你还是去陪别的客人吧。” 小姐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走出了包厢。武鸣君根据娱乐城最低消费标准又要了果品拼盘，便自个儿闭目养神，自个儿想着心事，他想象着，她的眼里一定充满期待，充满泪光，充满哀怨！ “真对不起呀，巧玲，你独自一人在他乡还好么？生活还愉快么……不过，我知道你并不快乐！……唉！别怪我心狠，不给你写信，不给你回信……其实，我真的喜欢你，也很爱你，只是这种喜欢这种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喜欢那种爱，因为，我不能那样喜欢你，那样爱你……就是怕你误会，才……你能明白吗……” “武总，你也真不够意思，我们说好，你需要休息的时候，可以喊我陪你，你咋来了也不吭一声，自个儿在这儿清闲呢！”武鸣君的心事还没有想完，酒店餐厅收银员郭红娟掀开门帘轻轻地走到他的身边紧挨着他坐下笑着问道。 “你没看见我在想心事么？还来打扰！”武鸣君故意一本正经的说。 “那，真不好意思，打搅了，我走了!”郭红娟也故意装作起身离开的样子。 “嗯！”武鸣君没有阻拦。 “我真的走了，啊!”郭红娟向前走了一小步又回转头问道。 “走吧”!武鸣君假装闭上眼睛养神的样子。 “想得美，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儿悠闲，不搅得你烦才不会走呢！”郭红娟又自己回到武鸣君的 身边坐下，还故意用自已的身子挤了挤武鸣君，顺势将头靠在了武鸣君的肩上。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时下流行的于文华和尹相杰的情歌对唱，在舞池里回流着。 “你会唱这首歌么？一会到点歌的时候，我陪你唱一曲解解闷儿？”郭红娟没有抬头，轻轻的问道。 “不会！”武鸣君说谎。其实，他的音乐才华并不差，这曲子也可以说再熟悉不过的了，只是他今天确实没有兴趣。 “我不是催你，上次你说的事，真的可以帮忙么？我可是在天天盼夜夜盼呢！” “快了，公司正在搞整顿，清理初期的财务，拟顺了就可以了，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放心吧，我的助手，我说了算！”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舞池到了中场，熄了灯，响起了轻音乐，那曲清逸婉转的《春江花月夜》二胡曲该是情人们尽情的时候。武鸣君示意郭红娟安静，他真的想听听音乐好好休息休息。 郭红娟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靠在武鸣君的肩头，陪着他听音乐，顿时包厢里静得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
七 、鸿雁断情 南方就是与北方不同，尽管还是春季，可天气就是闷热难当。 难得这个星期天不加班。梅巧玲懒懒的睡了一个觉，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了。她匆匆的洗了一把脸，穿上那套裙装，忙忙赶到传达室门口，向里面正在整理信件的李大爷问道： “李大爷，有我的信么？” “姑娘，没有啊！……哦，那是你什么人啦？这么让你挂心，天天来问！” “噢，一个，一个朋友！” 梅巧玲仿佛没听清楚李大爷后面的话：“唉！这人真是的，咋就不给姑娘回个信呢？” 怏怏的向宿舍走去。她的心里一阵阵凄凉，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武鸣君，你真狠心啊！三十八封信，三十八封信，我该费了多少心血，你，你竟然一封信也不给我回……咿，咿……”梅巧玲伤心的哭了起来：“难道又遇上了别的女孩子……对！一定是他公司的女孩子……” 梅巧玲不敢再往下想，她怕再想下去自己会真正的支持不住。流着泪，她又重新躺在床上，在心里狠狠的说：“睡觉，睡觉，不想他不想他！”说着说着又用单子蒙着自己的头。 说是不想，可当她用单子蒙着头的时候，武鸣君的影子反而在她眼前晃动的更加厉害，更加清晰。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张她不知看了多少遍，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 一条清清的小溪，倒映着一片稀疏的松树林，岸上站着一位高挑干练的男子。他拿着书的手双双扁在身后，头部略微仰起，双眼凝思着眺向远方的夕阳。微风轻轻撩起他那长长的风衣，稍稍后摆，更加衬托出那男子的风流与倜傥。 于是，那曾经一幕幕美好画面又浮现在她眼前： 一夜清风杏花落，芦苇深处藏小舟。钓竿惊起鸥鹭飞，小河情长清悠悠……小河边，他教她拉琴，悠悠的琴声拨动着悠悠的河水静静地流着…… 亦快亦慢任推挡，远拉近调不用抢。左右开弓须有度，落脚何处应思量……乒乓室里，他叫她练球，她闻着他身体的气息，让自己的心儿与球儿一起跳动…… 还有在那日光灯下，他叫她练书法，他握着她的手，她让自己的情感随着龙飞凤舞的笔画一起飘逸……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梅巧玲感觉就在昨日。望着照片，梅巧玲又一次在心底问道：“这一切，武鸣君，难道你忘了么？” 梅巧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武鸣君，我恨你，我恨……”可不知怎的，她又说不出那个“恨”字儿。只好又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山远方的水默默的发呆默默地伤感…… “姑娘，你的信，你的信……” 突然，梅巧玲听见了传达室李大爷急促的呼喊声。她欣喜的跑了出去，从李大爷的手中接过信封，还来不及把“谢谢”俩字儿说完就已经转身跑向寝室。 生怕把信封拆乱损坏了那里面的信笺，梅巧玲用薄薄的小纸刀小心翼翼的割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笺，信笺上没有过多的文字，只有一首小诗：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我既为人夫，当该伴人老。莫恨我心狠，不能与君好。愿君一生安…… “莫恨我心狠，不能与君好……”梅巧玲看不下去了，重新躺回床上，泪珠断线珠子似地顺着眼角滚过耳垂滚落在枕头上。她虽然在心里怨恨武鸣君不给她一丁点机会，让她白白苦等了三年，甚至连那个小小的肌肤之亲的愿望也不能实现，但她也不得不佩服武鸣君作为男子汉有责任有担当的优秀品质。 的确，梅巧玲虽然还不老道，但她经过三年的打工生涯，社会让她明白了不少的东西。没有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责任有担当的，她梅巧玲也是如此。只是她明白道理，还不明白自己该珍惜自己……心，变得灰冷！
八 、悄然离开 一阵电闪雷鸣过后，天气放晴，尤其显示出下季的尘腥和闷热。 天龙公司正在召开全体职工会议，会议上老总在宣布了公司改革方案。因为这天龙公司是一家私营企业，在国家经济不景气，财政紧缩的情况下，公司运行来不得半点的轻视与马虎。于是公司要求全体职员与公司一条心，强调职工与公司风险共存，利益共享。总部决定凡在公司上班的每位职工必须投资5000元，一作入股股份，二作风险抵押金，否则，则作为不愿与公司共担风险，令其自动辞职。 此决定一宣布，职工们都纷纷表示赞同，只有郭红娟和欧阳梅两个默默无语，一脸的愁苦。 郭红娟被聘为武鸣君的助手不到两年，工资虽说比她在酒店要高得多，每月也才450元，就是不吃不喝不花费也需近一年才可凑足5000元，何况一个大姑娘要用的远比小伙子们多得多，在加上她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每月只拿国家给的最低生活保障金180元，为此她还要支援弟弟读书，哪里有什么积蓄，莫说拿5000元，就是拿500元也难啊！ 欧阳梅更不说，本是大山里的女孩，为了走出大山她付出了自己作为一个姑娘最宝贵的东西，备受精神和肉体的蹂躏，也只能维持生活，可以说她来天龙公司时，除了身上穿的，几乎是一无所有。好不容易从风尘中逃了出来，来公司也不过两年有余，因为文化水平低，只能在营业部当营业员，每月工资才400元，除去生活费用，每月所剩无几，紧紧缩缩没有顾及远在老家的父母和妹妹，总算结余近2000元，可这离5000还差得太远。在寒江除了那些曾经玩弄过她的流氓和公司的同事外，她举目无亲，让她在那里去凑足3000元呢！ 散会了，她们两个呆呆的坐在远处一动不动，心里像刀割一样的疼痛，泪水从眼角流到下颚滴到手上，她们恍然不知。 她们不是怨恨公司不近人情，不站在她们的角度上考虑考虑她们的难处；她们也不怨恨那两个不负责任的经理和两个业务员，要不是她们缺乏责任性，把公司的业务不当回事，在业务运作中出现严重失误，给公司造成近40万元的损失；她们也不怨恨国家，为什么刚刚缓和了的经济为什么又出现危机出现萧条，她们知道国家太大，任谁也不能保证总是一帆风顺，要不是这些，公司或许就不会有此决策。她们只怨恨自己，怨恨自己无能，不能帮助公司解决困难，她们只怨恨自己，恨自己太穷拿不出这5000元风险抵押金。 下班时间早已到了，其他职员都早已离开，郭红娟依旧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痴痴的呆呆的一动也不动。武鸣君走过去轻轻的问道：下班了，咋还不回去？ 其实，武鸣君知道郭红娟的心境，只不过找不到更好的言辞和她搭话。 郭红娟抬头看了一眼武鸣君用近乎只有她自己能听清楚的声音回答说：你走吧，我还想坐一会儿！说完泪眼汪汪的瞅着办公桌上自己的东西。 “天快黑了。走，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吃完赶紧回家，晚上路上不安全。”武鸣君一边说一边用手拍拍郭红娟的肩头。 郭红娟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站起身来，跟着武鸣君走出办公室。 不想，他们路过公司前面的营业部的时候，发现欧阳梅也没有下班，一个人爬在柜台上抽泣。 武鸣君和郭红娟走了过去。武鸣君示意郭红娟拉起欧阳梅一起出去吃夜宵，有事情再商量。郭红娟会意的走过去拉起了欧阳梅，并帮她落下转闸门上好锁。于是三个人便向对门夜市走去。 “说实在的，我知道公司这个决定对于你们两个是个难题，对于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没有办法，人家这是私营小企业，总投资还不到50万元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们想想，要不是总经理处理及时，他们几个的一个小小疏忽就把整个公司葬送了，那可是这些股东们多年的积蓄和心血啊！就是我们自己开公司，能够容许这样的疏忽么？” “副总，你别说了，这些，我们理解，我们没有怨恨公司，只是我们一下难以凑齐这些钱，我们着急！” “我也很想帮帮你们，只是我家也是农村的，正因为困难才出来打工，现在，我也……唉！……” “副总，别为我们操心了，我知道你家的难处……我……”郭红娟本想告诉欧阳梅武鸣君家里的困难情况，但她很快的停下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不想武鸣君难看。 “你们别急，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人可以帮帮你们，过了这道坎就好了！……你们先回家，在路上注意安全，我去听听音乐……”武鸣君放下碗筷，对郭红娟和欧阳梅说。 “副总，你去吧，我们回去了，谢谢你对我们的关照！”郭红娟和欧阳梅一起回答着站起身来目送武鸣君离开。 武鸣君万万没有想到，当他在娱乐城听了一会音乐回家的时候，发现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两封辞职信，一份是郭红娟的，一份是欧阳梅的。而且郭红娟已经把她手里所有的公司文件都整理的清清楚楚，一一加上说明整整齐齐的放在武鸣君的办公桌上，只带走了属于他私人的用品。 郭红娟在自己的辞职书的信封里还附有一封信，那是给武鸣君的，在信里郭红娟说了许多对武鸣君感谢的话，对公司理解的话，并让武鸣君放心，她会好好照顾自己，如有可能她会再到天龙公司为他工作。 看着郭红娟的信和欧阳梅的辞职书，武鸣君的心里像刀割一样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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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北京市 2013-1-12 19: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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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河南省郑州市 2013-1-12 19:28:58
楼主
成木板啦！打你三十大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