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田德邦 于 2013-1-23 09:32 编辑
按:网上读到一篇非常好的文章,转来与大家分享。作者边芹,旅法女作家,作品《一面沿途漫步的镜子》,《带我去巴黎》。主要译著包括《直布罗陀水手》和《广岛之恋》等。在《文汇报》副刊《笔会》撰写专栏“左岸碎语”,也常撰写影评。
被策划的中国文艺
(如果不是被拉入或自愿投入这条“生产线”,作为创作个体,喜揭黑暗爱曝丑陋本无可指责,文艺这盘菜什么口胃没有呢?一国的文艺版图有一点黑色异色不过是丰富了颜色。问题在于,凡是西方视为敌人或对手的国度,被引荐的产品标准就是一个:直接或间接地维持“道德卑贱”感的作品。为此并不需要整部作品以此为主题,那样就让人一目了然了,所有的操纵都来自细节,被挑中的也正是细节,只有细节可以潜移默化、在不宣告中进入人的潜意识。赋予细节如此作用的关键手法是长年有意识地接力,在各种主题、各类故事、各个作者的“丰富”外表下,是同类细节悄无声息、锲而不舍地在洗涤受众的头脑。这才是西方诸多“自由”神话的秘制方法!)
近日遇见法国一个重要文学奖的评委,其本人也是作家。我因今年的诺奖而好奇地问他怎么看中国得主的作品,他说不喜欢也看不下去,一如对前一位的作品。但这种话在公开场合他是不会说的,因为政治不正确。在这里,可以质疑政府的政策,却不可与西方统治集团针对敌对国的举措公开唱反调。这种“必须的一致”不仅包含内与外的界线,也含有“世界上层社会”(西方)对付“世界下层社会”的攻守同盟。
我由此就观察做一个粗浅的总结,在西方对近些年翻译的中国当代文学作品有两个截然不同的阵营:
文化层次高(学识渊博的作家、学者)、较少政治与文化偏见的人多不喜这些为营造“负面中国”专门推荐的当代作者的作品,不仅因为搞国际战略为主业的诺奖已失去影响和信誉,而且因为作品本身多为底层民俗加政治的演义,与西方自身衡量优秀文学的标准也相差甚远。西人(尤以法国明显)对文学大家的第一测试标准是思想者(一流作家多兼为哲学家、思想家),其次是语言天赋,最后才是讲故事能力(想像力)。比如若按法式文学档次划分,雨果的地位高于巴尔扎克,更远远高于大仲马,萨特、波伏娃则远强于萨冈。分档标准就是前者兼为哲学家、思想者,这是划分大作家(有的直接有哲学著作、有的浸透于作品)与作家的唯一尺度。只有对登不了大雅之堂的通俗畅销书(科幻、侦探、言情、色情小说)作者,这一评定标准才倒过来。 与之对立认同这类作品的则多为活跃于传媒的意识形态专家、为西方国际战略服务的汉学家(只有这类汉学家可经常出书、上电视成为名人并被特意推销到中国,挺华的汉学家一般都被边缘化)、以模仿为业的都市小资,因为这群人早就习惯了被中国的丑陋喂养,吃别的东西都不香。这条专事经营对手丑陋的文化食品生产线,有它成龙配套的组织者、生产者、销售者,经上百年的营销和近三十年的促销,产生了层出不穷的供货者和消费者。 在从不给中国人免费礼物的西方,中国当代文学的被引荐之路(被翻译到西方)与中国当代电影的被选择之路(被挑到所谓“国际”电影节)非常不幸地“有谋而合”。这个“合”在中国这边是被动模仿,在西方则是统治集团为了制造“负面中国”这个长远大目标而有意识、有计划、有十足的耐心暗中策划的结果。只不过越到后来形成风气了,并成功搭建了道德优越感的平台,吸引了大批涌向“高地”的模仿者和投机者,让局外人看起来像是自然形成的。此乃“导演世界”至关重要的一手。 为“负面中国”布景并非仅出于我们一般以为的“心胸狭窄”和“本能排斥”,也不是西方某一国专门与中国过不去,而是世界幕后统治集团有意识地为营造“道德卑贱”铺路的。为什么要将中国维持于“道德卑贱”?有三个方面的目的: 一是用于西方百姓。在非战争年代,维持民众对统治集团视为敌人或对手的国家的负面情感,让他们保持警觉和距离,剔除他们可能自然生发的正面情感以阻止(无须国家禁令)其向往和投效。这种管理方法渗透于这些起源于游猎、海盗传统的文明基因里。这样做可以将百姓保持在一种不易被对方发觉的战争动员状态,保证随时随地“猎杀”对手的合理性。以此法坚守道德制高点比直接自吹自擂有效百倍,而只有占住道德制高点方能有效提升软实力,谨防对手的文化渗透。 二用于对手国百姓,是为心理解构服务的。从对手内部挑选艺人卒子以文艺创作的方式潜移默化地维持一国国民的“道德卑贱”感,是世界幕后统治集团瓦解那些能干民族最有效的办法,直接军事征服和文化殖民是行不通的,但这种办法需假以时日。在上百年的时间里一点点向前推进,其间会有反复,就像昏厥者的短暂苏醒,但再反复,退不到原来的出发点,就这么一遍一遍、一层一层把你披挂几千年的道德优越感剥去。这鲜血淋漓的剥皮借艺术之手一代一代百年接力,被剥的人便没有了疼痛感和应有的警觉,甚至在艺术的感染下,形成一种自戕的愉悦。 三在国际舞台上为征服世界的剧本导演剧情、安排角色。赠予道德优越感和维持道德卑贱感是为导演剧情、安排角色设计的正反面,这就好比要控制一群人必须故意维持人群中那个最能干、最有可能动摇自己统治地位的人于道德卑贱,同时提升其身边反对者和周围依附者的道德优越感,长久经营会渗透人的潜意识,将虚构的真实变成真实,用细节取代整体,以达到孤立和弱化对手的目的,以此在“猎物”周边豢养可以干下手的“吠犬”和“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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