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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卖热干面的 于 2013-1-30 21:12 编辑
飞到天上看云雪
到了虹桥机场仍然是雨夹雪。飞机晚点一小时,两点的飞机三点整才起飞,十几分钟后,天空豁然明朗,一片白茫茫里隐隐约约出现零星疏散的蓝,继而射出让人炫目的光芒。坐在窗边,只见机头将霞光劈成一束一束并逆向滑行。
光芒之后,云层开始凸显。或许刚被雨雪击打,云层少了以往造型各异的旖旎,不见桃园,不见奔马,也不见牧羊的苏武,更不见相拥的情人。唯有一望无际的白。偶尔俯视缓缓飘忽在白云里的蓝丝带,让人错以为是破冰后的湖泊在流淌。
渐渐感觉到温差给人的热燥,裹在羽绒衣的身体不断升温。摘下围巾、敞开外套也无济于事。尽量让自己安静放松,好像稍一动弹就会与自身擦出火花。
云层慢慢在幻化,但仍然是一味的平坦,而渐渐多起来的蓝丝带将白云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使云朵看上去淡浓略见层次,那些隐约的蓝在白云中间辅缀,像极了一双一双的手轻抚在女人的腰间。一眼望下去又仿佛雪地里深浅不一的一行一行脚印,而留给人的只是想象中背影。
远处终于出现一大片整块的蓝。蓝天与白云之间镶着一道彩色光晕,这道光多情博爱,与蓝天深情相拥的同时也热烈地亲吻着白云。这道光也在蓝白之间形成直角,使蓝蓝的天看上去很远很远,而白云在光晕处突然转弯来到眼前脚下。
成片的蓝把镶嵌在白云里细细的蓝丝带慢慢吸了过去,云层更加肃穆平静。宽阔庄严的白,即使盯着看,也不像云,这云不轻浮不蓬松也不飘逸,倒像吃饱喝足有点醉态的雪——颗粒状的灌注了无限情思与寄托的雪。若不是在高空、飞机上,真想伸出脚去踩一踩,在上面留下一些印记。
倚在窗边,白云托着飞机,飞机载着我,就像一个大大的雪橇在雪地上飞驰。突然,一个黑点出现在一片白茫中,像雪地中央落下的一只鸦。这一黑点紧附白云快速滑行,等我反应过来,急忙掏出手机,就在咔嚓一声的同时,黑点划过机头,消失在我的视野。
在天上飞行,第一次看见云层不像云,像人间茫茫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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