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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省荆门市京山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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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荆门市京山县 2013-2-2 21: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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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岭访客
小时候住在农村老家,每年春节前,家里都要自切麻糖,用瓷坛装了预备过年用,现在想起那时全家切麻糖的情形,心里就充满了温馨和幸福。
切麻糖的糖饴是提前好多天就熬好了的,我们家里承担熬糖饴任务的每年都是母亲,她把许多洗净的细米倒进大铁锅里,泡上适量的水,然后就在锅底架起劈柴猛火烧起来,待到水沸米裂,就添拌进早准备好的麦芽糖。微焖沉淀滤渣后,再将糖水熬上大半天时间,沸腾到仅剩下锅底部分,颜色也变作黑红了,母亲这时就用筷子挑起来对着光亮细看,看饴子有没有力气。直到确定合格,才用大小两个钵子盛起来,大钵子里的直接切麻糖用,小钵子里的等父亲回来处理后切麻叶用。
天黑时,父亲收工回来了,他就把小糖钵端到石磨房里,在煤油灯的照亮下,先把石磨洗擦干净,在磨眼里插根早洗净准备好的粗木棒,然后就挽起袖子将饴子套搭在棒上,反复拉扯套搭起来,父亲力气不济的时候,我们就换歇,渐至于饴子白净如面团了,才盘起来,放到扑了谷米粉的簸箕里备用。父亲说饴白麻叶才好看,否则切出来黑红不光,客人来了拿不出手。
切麻糖时间一般都选择在临近春节的日子,切太早了 ,我们几个小馋猫常偷偷捞吃,等过年坛已见底了,是不行的,并且一般在夜晚,白天父母要做工,没有时间的。切麻糖的夜晚,屋里的大三嘴煤油灯也点燃了,到处亮堂堂的,父亲就在堂屋里搁着的门板上主刀切,母亲在灶台前拌料,祖母则专管在灶口添柴把火,我们孩子们最高兴了,心里暖融融的,在堂屋和厨房之间跑来跑去,当小帮手,看手艺。只见母亲将炒米倒进熔化的糖饴中,用锅铲一气混拌,然后用竹撮端出,父亲则把热腾腾的料子用特制的木块板一气对夹顶挤,规范成长形条状,再一气捶打夯擂,待到很硬实了,就用刀裁出两侧剁成菱形,扒到下面垫有炒米的箩筐里,这就叫麻糖角,中间部分父亲就叫我们用板块在两头用力对顶,他就一手握捏刀把,一手按压刀背,细密咯吱地切起来,切一段扒下,切一段扒下,一条切完,再做下一条,直至麻糖料子用尽,才开始最后一项工作,切麻叶。我们孩子们最盼望就是这后头戏了,因为麻叶香结可口,实在太好吃,我们可以趁机大饱口福的,这回锅里熔化的是扯好的白糖饴,将剁碎的干桔皮和炒熟的芝麻倒在里面拌,端倒在门板上后,父亲就精心揉捏整合盘弄成小条条,再细切片状,用炒米裹放在小瓷坛里,父亲说,放上炒米就焦脆,时间长了也不艮塌。最后几节没切完的尾头,父亲就干脆派赏给我们享用了,切麻糖全部结束,夜已很深了,我们也肚饱困顿了,就躺床睡去,这时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经历的幸福。
现在随着经济收入的提高,人们一般都到市场买麻糖,很少自制了,但我还常常回想起儿时那切麻糖夜晚的情形,特别是那种浓浓的亲情氛围,想起来心里就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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