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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3-3-4 08: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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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俊男早已有了离开齐药山药材场的打算，只要一有机会就去争取，也许是命运如此吧，几次均未成功，一九八九年夏天，在文学笔会中认识了一个朋友，在他的帮助下，被中国作家协会鲁讯文学院创作讲习班录取了，借此机会他就毫不回头地辞去了药材场的职务。肖艳梅春节后去上班时，接到鲁迅文学院开学通知书的欧阳俊男已离开药材场两天了。
欧阳俊男在十八岁的少女肖艳梅心中，不仅仅是倾慕已久的梦中情人，而且也是她在药材场谋生的依靠，现在欧阳俊男不声不响地走了，肖艳梅怨中带恨，只想大哭一场。谁知眼泪还未出来，告诉她欧阳俊男离去的消息的谭小锋又说：现在欧阳俊男走了，你是愿走呢？还是愿留？愿走嘛！我就不说了，愿意留呢！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就是要你给我好处！
肖艳梅因气欧阳俊男丢下她不管，便答应了；好！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不过！你得加倍地给我好处，否则我叫你身败名裂，还得不到我的好处。
那天晚上，谭小锋用春节期间赌博赢来的五百元钱，换取了肖艳梅的处女身。
谭小锋走后，肖艳梅望着床单上鲜艳的女儿红大哭起来，大声说：表哥！欧阳俊男，我恨死你了。
七：
谭小锋个子瘦小，右脚比左脚略短，走路时尽管自己特别注意，仍然掩饰不了扯短的痕迹。他脸像独特，尖脸猴腮，面部的三亭，上中亭特宽，下亭特窄，欧阳俊男精通像学和《周易》后，不给他排八字便断定他寿诞不长，如果寿诞长，也是晚景凄凉之徒。
谭小锋是父母的老来独子，因家庭殷实，父母溺爱，从小骄横跋邑，好逸恶劳。但此人功于心计，脑子一转一个坏点子，鬼主意，只可惜不将聪明的脑子用于干正事上，否则他将在后天改变先天的运程中创造出辉煌的人生。
谭小锋高中毕业后，也曾象欧阳俊男一样给广播站和报社写稿，但他没有恒心，坚持几个月后因未发过稿子而退宿了。但他善于利用别人，将一些年龄比他大，地位比他高的许多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因而能以非共产党员的身份跃上齐药山药材场场长的职位上，而且那些被他玩弄的权贵们还帮他舔一屁股的稀屎，颠到黑白的为他开脱，仿佛是谭小锋的孝子贤孙。
谭小锋如果感恩于权贵们的苦心，收俭起玩弄权贵的手婉，也不至于让近乎是他的孝子贤孙的权贵们在退居二线后还受人唾骂，反而因他为人正派，治场有方而受人尊重。
可惜谭小锋就是谭小锋，他不以笔者的意志为转移，永远也不会改变他懒、馋，贪、淫、赌、占的特性，
谭小锋当上场长不到一个月，便将他唾望已久的高中同学——校花刘黄梅骗上了床，不到一年便将干兄弟姨妹的肚子搞大了，当场长不到一年便用假合同与老丈人一起骗药材场现金2700元，不到一年就因聚众赌博被派出所抓了，如不是有孝子贤孙周旋，差点挂牌游街，当场长不到一年，就超生第三胎……
这些罪孽，如果是换了另一个人，撤职十次也够了，但于谭小锋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用他的靠山们的话说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因此在合伙贪污1万元被查出后，也只让其打个欠条算了，因而终于使他成了一位敢侵吞扶贫款的贪污犯和翻窗爬墙的盗窃犯。
欧阳俊男在药材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为了阻止谭小锋及区里的污吏们侵占药材场的资财，想方设法做到既不张扬他们的丑事，又不能让他们得逞，开支票故意不盖自己的印章，又为了清查出他们不合理的开支和冲帐故意在决定离去那一年不记帐，到头落得个辞职一年后还下个免职的结论，辞职一年后还承担场里的低易品损失的责任，而且公然将欧阳俊男提供的谭小锋贪污公款的证据交谭小锋消毁。气得欧阳俊男在大街上高呼：谋道人民何辜啊？居然让你们这号人当了谋道人民十多年的领导人……
八；
肖艳梅静静地躺在欧阳俊男的怀中，让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欧阳俊男感到双腿不听使唤了说：行了吧？我的腿受不了了！
肖艳梅才起身说：表哥！有面条吗？我想吃点东西。
欧阳俊男说：有面条。
肖艳梅边煮面条边说：表哥！你如果不离开药材场，我也不会被谭小锋占有，你也不会落得个摇卦过日子的下场，是吗？
欧阳俊男笑了：不对！以前我也许会这么想，可现在却不了。
为什么？
这是天意！上天安排你怎么样过一生，一定会那样过一生的。
什么呀？我听不懂！
的确，欧阳俊男把自己的一切归结于天意，随着他不停的追求，他的世界观逐渐地发生着变化，当初自学的目的，不外是想提高生存下去的本领，后来决定终身从事写作，也不过是想通过写作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孔夫子随着知识面增宽、增广、增多，完美自己人格的意识也就渐渐的产生了。一个十分看重人格的人，自然是个不能合大流的人，行为上被常人视为孤芳自赏，恃才傲物,处世方面,疾恶如仇,遇假必打,遇丑必骂,这样就会四面树敌，因为，生活中假丑恶的东西又太多了,这就势必给他的生活带来很多阻滞,遇到很多挫折,他那种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我独醒的神态,难免会受到别人的打击,使他的人生无形中多了一些人为的不幸.
欧阳俊男很早的时候，是不相信命运由天定的,否则他会认命地做一个本本分分的普通药农.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日子,既便侥幸当上了副场长，也出于保饭碗的目的，别人怎样做，就跟着怎样做,不会辛辛苦苦地去自学,去写作,更不会去顶撞贪官阻止别人贪污.
原因是当初他不信天命,拼命自学,拼命写作,结果仍然应了八字中的评语:虽有李广之威,终是无封,空有其志,平寒一世.
欧阳俊男是一九九O年才开始研究《周易》的，这时，他已迫切地希望改变生活环境了。逃避同事的排挤，上级的压制，但总是没有机会，为此很苦脑，有一天，遇一老头，谈及命运的话题时，老头说：命运本天定，凡人不可违。强行去改变命运，最终是给自己制造苦难而已。
为了揭示命运之迷，欧阳俊男开始看《麻衣相学》《四柱推命学》和《周易》。
欧阳俊男迷信《周易》是一九九二年，这一年，他已经会起卦和配六亲五行安世应了。一次，他从北京回到家乡，正碰上邻居的老父病危，邻居求他起卦预测是吉是凶，他起了个卦是六冲卦，欧阳俊男问：老人病多久了？
邻居答：已经卧床三个月了！
欧阳俊男说：老能人活不了多久了，寅日不死也有大凶！
他是三月初四壬子日算的，果然初六甲寅日子时老人就仙逝了。第一次给人预测就这么准，欧阳俊男很高兴，更加用心去研习，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使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半路才做的学问居然成了他养家活命的依靠。
九：
收拾好碗筷，欧阳俊男才想起要送肖艳梅去灯饰厂，但一看时间已是转钟两点了，就埋怨她说：看吧？这酒一喝就是几个小时，现在灯饰厂也不能去了，你睡那里？
怎么？你还要赶我走哇？不干，今天说什么我也不走了，就要和你睡，对了！你给我算一卦吧！看看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呢！
欧阳俊男只想快点混到天亮，便拿出纸笔和铜钱让她摇卦。在肖艳梅捂着铜钱，将心中所想通过血脉传递到铜钱上时，欧阳俊男飞快地在纸上写了起来，王辰月、已丑日，写到这里欧阳俊男问：你是测求职呢？还是测婚姻？
当然测婚姻啦！我来找你就是为婚姻嘛！
欧阳俊男便接着写：肖艳梅（女）测婚姻。肖艳梅摇一次，欧阳俊男记一次，摇完六次后他便排出了八卦：
父 母 酉 金 父 母 酉 金
兄 弟 亥 水 兄 弟 亥 水 世
官 鬼 丑 土 世 官 鬼 丑 土
兄 弟 亥 水 父 母 申 金
官 鬼 丑 土 妻 财 午 火 应
O子 孙 卯 木 应 官 鬼 辰 土
欧阳俊男仔细看了一会儿卦象，心里吃一惊，肖艳梅注定有一段放纵的两性生活，否则，她的婚姻将十分不幸。
肖艳梅见他不说话，就催：表哥！你快说嘛？我这次能成吗？
欧阳俊男说：我讲得不管对不对你莫往心里去，更不能骂我。
行啦！你快说嘛！
女测婚官鬼为用神，主卦两个官鬼，变卦两个官鬼，而且月健壬辰，日健已丑都临官鬼，用神旺而多，为此断你一生至少要和许多男人做夫妻之事。否则你嫁人之后不生离死别，就一定淫乱和别的很多男人有奸情。
肖艳梅脸色羞红，低声问，我如果已经和很多男人上过床呢？现在结了婚还生离死别吗？
根据官鬼丑土临日健推断，你这次来求婚准成，而且天亮后你去找他，你们便可结成夫妻。
真的？肖艳梅高兴得拍起手来：表哥！你算得真准，我说出来你别生气，这十年来，我和好几个男人处过朋友谈过恋爱，虽然和他们做那事，但一想到要嫁给他，心又不甘，所以一个也未谈成。你仔细帮我看看，我这次来找那个人真的愿意要我吗？我可是死心踏地，只爱他啊！
欧阳俊男又看了一会儿才说：根据用神临日月健推断：他一定会接纳你。
哇！太好了！我太高兴了！
欧阳俊男收拾起纸笔说：天亮后你还要去找人，早点睡吧，！嗯！他是谁呀？告诉表哥行么？你下午为什么不去找他？
他是谁我不告诉你，下午去找他了。
欧阳俊男找出几张报纸往地上铺。肖艳梅惊疑地问：你这是干么呀？
铺床！你睡了我的地方，我不睡地上睡那里？
你！？不行！我要你和我一起睡床上！
又胡闹了，天亮后就要和男朋友见面了，还和别的男人乱搞，象话么？
肖艳梅笑了，拉着欧阳俊男往床边走：我不管那些，这几年我不嫁人，就是你害的，今晚你说什么，也得赔偿我，否则我永远不嫁人。
十：
和不是妻子的女人上床，欧阳俊男还是第一次，他老是赶不走犯罪的感觉。以前，欧阳俊男也有很多机会和别的女人做爱，但每次都坚决地，委婉地拒绝了。
第一次机会是和远房表姐芝，其实芝只大他十几天，只不过才十九岁便嫁人了，丈夫是刚死了妻子的信用社会计。欧阳俊男去喝另一个表姐的结婚喜酒时，与打扮得花容月貌的芝相会了。芝的父亲有许多图书，家里还保存着不少名著，欧阳俊男去后，芝的父亲就让芝领欧阳俊男去家里拿书看。
欧阳俊男走在后，芝走在前，本来就挺拔伟岸的欧阳俊男，现在着西装打领带套皮鞋，就更显风流倜傥了，芝回头老看他，看得欧阳俊男心里砰砰直跳。
芝说：表弟：你太迷人了，不知那位佳人才能与你相配！
十九岁的欧阳俊男脸红心跳，不知怎样回答，低着头只管往前走。
芝娘家人都去帮忙了，家中静静的，推开院门，芝娘家养的母狗正和一只金黄的公狗连在一起。惊恐地呜鸣着望着他俩。
芝迅速关上院门，靠在门上望着两只狗发愣，欧阳俊男独自去了舅舅的房间，他正找着书，两个肉疙瘩就压在了他背上，伴着粗重的喘息声，欧阳俊男被芝紧紧地抱住了。
手上的书掉在了地上，芝掰过欧阳俊男的身子用唇去吮他的脸和唇。
欧阳俊男沉睡着的本性被芝搅醒了。他开始了回应，双手解开了芝的水红色衣扣，当他触到绒绒的温热的肉疙瘩时，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芝呜呜地低呤着把他推到床边。那声音就象刚才听到的狗的呜鸣。
芝坐到她父母的床沿，边脱裤子边说：表弟，快脱，我受不了了，我们也学那两只狗。
欧阳俊男停止了松皮带，转身拾起地上的书就跑了，他说：我们是人，怎么能学狗呢？
英俊伟岸的欧阳俊男成人后，特别是选进场领导班子后，主动献身的女人不是一个两个，但每一个有求于他的女人主动行动时，他都会想起那两个狗交配的画面和芝说的话。
人，与动物一样有本能的生理欲望，但人为什么是人而不是动物呢？欧阳俊男想了很久才得出一个结论：人是由道德来支配其行为的动物。道德是区分人和动物的标准。
欧阳俊男也有过渴望与不是妻子的女人做爱。那时他正在鲁迅文学院读书。为了结识编辑，他经常去各个编辑部讨教，有个大刊物的一位女编辑对他很热情，认识后经常约他出去交谈。
女编辑是纯正的北京人，说话特温柔特动人，欧阳俊男特别喜欢听她说话，他双眼望着她听她说，但听着听着，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了，脑子里全是：她的容貌真美，皮肤好细嫩好白净。她的都市女人的修养和气质令他着迷。
欧阳俊男发愣的时候，女编辑不易察觉地在心里直乐。后来，女编辑常约欧阳俊男去家里玩，她与母亲住在一起，母亲很热情，水果点心都端在条几上。
一天，女编辑问：你们山里的男人都象你这样强健吗？
不！也有瘦小的！欧阳俊男答。
你一定是山里最优秀的男人了。来我们北京了，还这么让人着迷。对了，这个星期天去我家吧？我俩好好聚一聚。
那个星期天，欧阳俊男起得很早，一晚上女编辑娇美的容颜老在他的脑海里浮动，绞得他无法入眠。欧阳俊男到女编辑的家时，还不到九点钟，敲了好半天的门，里面才有响动。
女编辑拉开门，见是欧阳俊男，惊喜地说：哎哟喂！是俊男！快进来！我还没起床呢！
欧阳俊男见到女编辑时，先前的激动刹时全消了，他不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昨晚上搅得他一夜无眠的那位娇艳妩媚的女编辑。
女编辑以前的姿容是用粉脂堆出来的，她的本来面目既苍老又满脸雀斑，和家乡四十多岁的女人相比还多了憔悴。
女编辑开门后径直回卧房了：进来吧！我还不想离开床呢！
你睡吧，我坐一会儿就走。
你进来嘛！我母亲去大姐家了，今天晚上才回来，我们做什么都行！我好想你的！
欧阳俊男站起来说：不打搅了，我告辞了！
女编辑连拖鞋就来不及穿，但跑出来时，欧阳俊男已在门外了，
十一：
欧阳俊男的负疚感带给他瞬间的麻木被肖艳梅的话激活了，肖艳梅紧紧地抱住他说：俊男你是我的希望，你是我的未来，你是我的幸福，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天神！我虽是花已败，柳已残，但爱你之情更浓，求求你，别再拒绝我！我这次来与之永结百年的人就是你啊！
欧阳俊男无法拒绝，再拒绝就是残忍，恶的极限是善，善的极限是恶，只有恶人才残忍，欧阳俊男不仅塑造善，歌颂善，一直要求自已要从善如流，怎么能做残忍的恶人呢？
他说：艳梅！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从今往后再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我答应凤英离婚，今后好好与你过日子。
肖艳梅望着欧阳俊男笑了，两个眼角晶莹的泪珠使她更美丽，更令人爱怜。她打着他的胸膛说：十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了……
覃太祥，笔名木然，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湖北利川苏马荡风景区药材四组邮码：445415 ，电话：15971825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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