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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 头
黄一叶/文
一块石头因多出一个窟窿,
从坡岸提起住进牛棚,
与老水牛为伍。
牛绳子把那个窟窿打磨得光光溜溜。
老水牛不见了,
石头躺在那里,
它的轮廓圆圆滑滑的,
不知被老水牛的屁股蹭过多少回,
青色的皮壳露出牛毛纹理。
牛棚被一场大雪压塌了,
圆圆滑滑的石头埋在里面,
那个窟窿没有了气息。
忽一日雨水冲刷出这块石头,
钢钎伸进山的肌肤里,
那个窟窿是开山的炮眼。
一个古董商说,
若干年后,
当所有的山炸平了,
这块石头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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