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倪霞 于 2013-2-25 22:53 编辑
最聪明的笔墨 ——小议《守望木棉花》的通山风情描写 李 专 倪霞是个风风火火的人，还没开始动笔，满世界的人就都知道她要写长篇小说《守望木棉花》了。那时，我真替她捏了一把汗。一位女作家，第一次写长篇，并且要写对越自卫还击战这个战争题材，我看不出她有什么优势。因为早有人说过：战争让女人走开。
她面临的挑战是有的，我对她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倪霞写出了《守望木棉花》，还真写得象模象样哩。 我们从影视上图书里见到过太多的战争场面，对于倪霞来说最难驾驭可能也是战争场面，但是，她却避免了司空见惯的那种战争场面的描写。“新兵怕炮，老兵怕号”。一上战场就面临着敌人猛烈的炮火，只有10个月兵龄的战士们是害怕的，后来在战场上是英雄在生活中也是英雄而现时是新兵的许三仔就嚎啕大哭了。但是，指挥员们的坚毅沉着为战士们注入了坚定的力量，克服了最初的恐惧感后我们的战士就能够勇往直前了。越南特工人员杀害我方担架队民工，换上民工的衣服，别上民工的胸牌，抬上我军伤员，趁人不注意时，扔到悬崖底下。孔将才、邓昌云、胡杨三位老乡在战场上奇遇，他们七个人中有四个伤员，面对着敌人的重重包围，他们巧妙地占据有利地形，顽强地开展阵地战，一天消灭了30多个敌人。除牺牲了邓昌云，其他6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成功突围。这些描写，都很精彩，并且有新的认识作用。
当然，倪霞最聪明的笔墨还在于写通山风情。那年的新兵不是到部队过年，而是在家过了年再去部队。于是，有那么两个月的时间，新兵们整日穿着军装走亲访友。倪霞就是抓住这两个月的时间，做足了这两个月的文章，给我们描绘一幅幅通山风情画。
风情画的开篇之作就是县城通羊镇。我感到，大部分的中国人都有个县城情结，因为大多数的中国人居住在县城以下的中国大地。县城承载了许多中国人的种种梦想，写县城最能拨动人们的心弦。随着胡杨、邓昌云、黄光明等主人公的出场，通羊河里那个被顽童们叫做“大卵子”的仙人潭展现在读者面前。接着，作者娓娓道来的是通山县的历史沿革以及通羊镇的民情风俗。一句古谚“通山县，六里街，半边水来半边崖，上街卖豆腐，下街卖草鞋。”让人不觉生发思古之悠情。
黄沙不但有神奇的蒲圻岩，不但有巍峨的大幕山，黄沙更有光荣的革命传统。大革命时期，这里是湘鄂赣边区重要的根据地，彭德怀、何长工在这里留下了战斗的足迹，黄沙还成立了赫赫有名的大凤区苏维埃政权。我们明显地可以感觉到，倪霞对流血牺牲的年轻烈士倾注了更多的情感和笔墨，因为黄沙不但是自己的故乡也是烈士吴永水、毛推民的故乡，倪霞深情而细腻地摹写着黄沙的种种。这里山水相依，这里民风醇厚。孔将才约吴永水、毛推民等几位刚当上兵的朋友到自己家里过小年。通山县的所有美食都在这个小年饭上亮相了，享有盛誉的包坨，有无穷滋味的粉蒸肉，独具特色的通山腊肉，有筋有芡的豆腐干，凝结了许多人童年记忆的粑崽。吃得一干新兵痛快淋漓，喝得小伙子们豪情满怀。
九宫山是通山的宝，是通山人绕不过的一座山，当然也是通山作家绕不过的一座山。阮峰的家在九宫山脚下的高湖村，临去部队前，他抓紧时间为父母砍柴，砍柴的山当然是九宫山。至于村旁的李自成陵园，更是他的精神支柱。自小就常听父亲讲述李闯王的故事，他验上兵后母亲还去闯王陵敬香求闯王英灵保佑哩。他在战场上受伤昏迷中，除梦见了母亲也同时梦见了英姿飒爽的闯王。通过阮峰和杨玉华的串门，宝石、横石、富有，这些九宫山脚下的乡镇在书中集中展现。
倪霞对通山风情的描写主要是通过新兵的串门实现，但写起来笔法很活，没有臃长拖沓之感。在表现厦铺、三界、杨芳风情时，设置了个双河水电站建设工地，这一招太妙了。通山是山歌的故乡，厦铺、杨芳、三界这一带更是山歌窝子，这里的乡民“日里唱歌当茶饭，夜里唱歌当被窝，半夜唱歌当老婆”。在双河水电站建设工地，有大集体时期特有的大办水利的宏大劳动场面，有高音喇叭播放的革命歌曲，更有无时无处不有的对唱山歌。黄方博、陈北陵就是在这样的工地上接到入伍通知书。黄方博的家乡就在三界冷水坪村，这里山高林密，大革命时期曾是中共鄂东南道委机关驻地。陈北陵也是从县城下放到厦铺茶场的知青。
洪港的龙图书院记录了一家两代龙图三代御使四代名臣的辉煌历史。千年古刹北台寺更与倪霞有着不解的情缘，她每年都会朝觐北台寺，她的散文集《不争》里多篇写到北台寺。北台寺住持收养的小女孩现在还经常在她家里进出，郭龙基也曾是北台寺住持的干儿子。而一等功臣、革命烈士舒成雨也是从北台寺下的一盘丘林场走进军营走上战场。
大畈是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七军诞生地，是鄂南传奇英雄叶金波长眠之处，也是中越战争烈士谭细然的家乡。通山县共有361名热血男儿参加了这场解放后的第二大战役，其中10位英雄儿女的生命被定格在19—21岁之间。所有的烈士家乡倪霞都用心描写。我揣想，倪霞浓墨重彩地描写大畈，应该注入了时代的脉搏，因为大畈的隐水洞是继九宫山之后的旅游景点新秀，大畈还将成为中国内陆第一个核电站的诞生地。
对家乡的热爱是每个作家的天然情愫，对家乡风情的深情描画是大多数本土作家的文化自觉和文化担当。倪霞对通山风情的成功描写，是她对家乡的一份贡献。同时，这也是人物形象塑造的需要。写战争场面和军营生活，倪霞大概写不过军旅作家。那场战争从打响到撤军，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吴永水上战场的第一天就牺牲了。然而，吴永水的形象在家乡活动的那两个月时间就塑造成功了，他是共产党员、民兵连长，是个胸怀理想积极上进的青年。并且，在和蓝水芹的恋爱中，已经充分地表现了朴实而高尚的情怀。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面对生活的不公，往往有两种倾向，一种是怨天尤人，一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毫无怨言，因为他们认为战友牺牲了而自己活着。阮峰就是后一种人。他转业后被安排在化肥厂工作，但不久就下岗了，自谋职业踩麻木的艰难生涯中屡受权力部门甚至社会渣滓的欺负，但他有泪只往肚里流。和他最要好的同学和战友杨玉华、徐忠民、陈英慰都在战场牺牲了，而自己还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好啊，尽管历经磨难，他依然表现了感天动地的隐忍。
《守望木棉花》的成功是多方面的，我个人感觉到它的最成功之处是对通山风情的描写。有通山风情作底子，小说增添了许多的艺术魅力，而小说对通山风情的描写又增加了通山的文化底蕴。同时，富有通山风情的典型环境，又为典型人物的塑造提供了浑然天成的空间，人物是土地的奉献。 2013年2月15日写
作者简介： 李专，祖籍湖北省武穴市，1962年10月18日生于湖北省阳新县。现任咸宁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系湖北省文联全委会委员、湖北省作协会员、咸宁市文联副主席、咸宁市作协常务副主席。已出版散文集《岁月的痕》、游记集《行走的歌》等。散文《别再“迟钝”下去》获《人民日报》“中国环保三十年”征文一等奖，散文《列宁格勒的树》入选北师大版初中语文课本八年级上册。广泛流传的作品还有《父亲的抚摸》、《走狗轮回》、《总像一个匆忙的贫穷妇人》、《照亮卑微的阳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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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咸宁市 2013-2-25 22:5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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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黄石市 2013-2-26 09: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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