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邻家女儿在呻吟

唐大权

邻家女儿在呻吟

一

      王贵德去废品站，卖了昨天捡的废品回来。蹬着吱吱嘎嘎的破三轮，行进在巷子里。经过柳相梅家门口时，突然听见，柳相梅的女儿迪迪，在屋里楼上“啊啊……啊”、“噢噢……哦……”地叫唤不停。王贵德慌忙停下破三轮，前去拍柳相梅的屋门。王贵德猛拍了好一阵子，那屋里的呻吟声继续，可就是不见迪迪开门出来。王贵德想，一早出门的柳相梅，包片扫街这时还没有回来。可她女儿为何就要在屋里，呻吟不止呢？但毕竟只是个邻居，破门而入是没有道理的。
      正还在纳闷的时候，王贵德看见两个手持铁棍的联防队员，顺着巷口走过来了。王贵德急忙跑过去，对那两个联防队员说：“同志，你们快去听听。那柳相梅家，好像有些不正常！”
      两个联防队员一听王贵德这么说，也加快脚步，去到柳相梅的家门前。真的就听见了屋里，有一个女孩子在“啊啊——”“噢噢——”的呻吟不住。其中一个联防队员，用手拍了一阵屋门，还是不见里边的人，前来开门。于是又仔细地听了一阵。两个联防队员会意的一笑之后，才回过头来，对王贵德说：“没事的，她可能要这样叫着才舒服！”说过之后，就朝前走了。
      这下王贵德更加的纳闷不已。平白无故之人，为什么就要这样“啊啊——”、“噢噢——”的？肯定是迪迪不舒服，才这样子叫唤的。他朝着走远的那两个联防队员，吐了一泡口水道：“呸！你们这些狗日的，真正哪家有事情了，你们就是不管！”
      楼上的“啊啊——”、“噢噢——”声音，还在不停地飘出来。王贵德心里老担心着。于是就回到自己的破三轮上坐着，等柳相梅回家来，去看看迪迪，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成天劳累不停的王贵德，坐在破三轮上，就打起了盹来。

二

      “王大伯，您怎么坐在我家门口睡着了？”推着垃圾车回来的柳相梅，大声问王贵德道。
      王贵德睁开迷糊的眼，看着眼前的柳相梅说道：“哎呀，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呀？我先前回来的时候，听见你家女儿迪迪，在楼上啊啊、噢噢的呻吟不住呢。我拍门叫她，她也不下来开门。要是迪迪真有什么问题，我也好帮你一下啊！”
      柳相梅一听王贵德这么说，吓慌了。她急忙把屋门拍得山响。边拍边大叫道：“迪迪、迪迪，你快开门啊！你在屋里做什么？快来开门啊！”
      迪迪跑前来打开了屋门。王贵德一见，那迪迪正腰系着围裙，看来是在做饭的样子。王贵德心里纳闷道：这孩子，这孩子——
      柳相梅看到迪迪没有什么问题，才又问迪迪道：“你把饭做好了？”
      迪迪高兴的回答道：“快了，就炒最后一个菜了。哎呀，王老伯也在这里！”
      柳相梅就回头对王贵德说：“王老伯，快进屋来，就在我家吃顿便饭吧！”
      王贵德因为不清楚迪迪，先前为什么要呻吟，心里也想了解个究竟。于是顺水推舟的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都是老邻居了，吃顿便饭怎么了？快进来，快进来！”柳相梅继续邀请道。

三

      吃饭的时候，王贵德看着没事人般的迪迪，就忍不住问：“迪迪，你今天没什么事吧？”
      迪迪不明白，王老伯会突然这样问自己。但她还是笑嘻嘻地回答道：“我什么事也没有啊！王老伯您怎么会……”
      “那可能是我人老耳背了吧。怎么先前我回来的时候，就听见你在楼上啊啊、噢噢的呻吟不止呢？我拍你家的门，你也总不来开。”王贵德看着迪迪道。
      柳相梅也看着迪迪问：“你是不是真的在楼上呻吟？”
      迪迪见娘问起来，也就停止往嘴里塞饭。她看着柳相梅，说：“娘，您看我高中毕业了，成天呆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看见您每天早上三、四点钟，就起床去扫大街，忙到老半天才回来。可是一天下来，也就一、二十块钱。我的心里，好想哭啊！前天，高中同学媛媛来我家玩，说她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只工作三、四个小时，就有八十块钱的工资。我当时好羡慕啊。问她那工作是做什么的。她说是给一家叫地龙文化传媒公司做配音演员。说公司还差两个配音的，她才想到来叫我也去。我当时还困惑着，因为我的记性不好，那长篇大论的台词，自己肯定记不住。可媛媛却笑得前仰后翻的告诉我说，哪有什么台词啊，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昨天上午，我就随媛媛一起，去到了地龙传媒公司。导演只叫我啊啊、噢噢的发了几声后，就递给我一百块钱，说，你后天就来上班吧！我当时还对导演说，我的记性不大好，能不能把要配音的台词，给我一些，拿回去先看看。导演就说，这些配音，是没有台词的。要台词，就是啊啊啊，哦哦哦……记得该扬则扬，该抑则抑，该急则急，该缓则缓就行了。到时你来上班就知道了，其实很简单的。我又对导演说，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媛媛她们是怎样上班的？导演说我还不是正式员工，不可以到现场去看。”迪迪说到这里，用筷子指着盘子里的烧鱼，道：“这条鱼，我就是用导演预支的那一百块钱，自己开支的！”
      柳相梅看着女儿已经懂事，知道给大人分忧了。就欣喜笑道：“迪迪终于长大了啊！只是可惜你爸爸，没能等到这一天！”说着就擦起了泪水。
      王贵德吃罢饭，笑看着柳相梅母女说道：“看起来是我多虑了呢！原来是迪迪找到了工作！我也打搅你们了。现在，我还是去外边逛几圈，看能不能收到些东西！”说完，就出门骑上破三轮，又沿街串巷的收废品去了。

四

　　

      傍晚，王贵德吃力地蹬着满满一车废品，回到巷子里时，听到迪迪又在楼上“啊啊……啊”、“噢噢……哦”的呻吟着。她知道，那是迪迪在练声。
      老单身汉王贵德，以前为了排遣寂寞，曾经去过那通宵录像厅里，打发过时光的。他从迪迪那时缓时急，时高时低的“啊啊……”、“噢噢……”声中，听出了别样的滋味。
      可是王贵德不能给柳相梅说明。因为那样只会叫柳相梅生活得更苦更累。

天欲晴

很吸引人的小说！

韩林子

顶贴

或跃在渊

欣赏老乡情感厚重的小说{:soso_e179:}

花儿红

欣赏

五月红

{:soso_e110:}介年头啥职业都有啊？

白鸽张丽

欣赏！

五月红

谢唐斑斑带来精彩的分享！{:soso_e183:}

唐大权

或跃在渊 发表于 2013-2-28 11:44
欣赏老乡情感厚重的小说

拙作开始发到一家论坛上去时，是被毫不留情的删了贴的。


那家过敏了！

唐大权

五月红 发表于 2013-2-28 19:05
谢唐斑斑带来精彩的分享！

小说终归是小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