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HOMAS87625888 于 2013-3-22 01:07 编辑
广济县经委电大班开学了! (何祥荣同学原录稿) 一九八三年六月十日在广济县人民政府四楼会议室举行了“经委电大班”开学典礼。典礼的具体细节大都淡忘了,但是时任广济县经济委员会副主任,电大班的开创者和负责人廖希文同志的讲话却记忆犹新。从这一天起,我们全体同学都尊称廖希文同志为校长。 典礼上,廖校长详细介绍了经委电大班的创建过程,其中种种困难和艰辛让我们十分感动。他预示了今后的学习中还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困难,勉励大家要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克服意想不到的困难,争做合格的毕业生。当时有四五十位同学,都是经委糸统的干部,职工及少数子弟。年令参差不齐,我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年届不惑,最小的还是花季少女,如邮电局的胡文美。让我特别高兴的是,我的初中高中同班同学广济药厂的易大征又和我同班了,还有小学同班同学长江工具厂的宁曙光也在电大班。不少同学是克服了诸如工作,家庭,经济等多方面的困难来参加学习的,我时任广济县色织布厂党支部书记,是工厂的一把手。由于时运不济,一九六六年夏季一只脚快要跨进大学之门的时侯,一埸史无前例的运动挥午起罪恶的大刀拦腰砍断了大学之门,使我留下了终生的遗憾。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我临时入埸,竞侥幸得中,却因为家庭和经济原因,使我的大学梦彻底破灭了。得知县经委要办一个电大班,学习工业经济管理专业,我欣喜若狂,这恐怕是园我的大学梦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下定决心,绝不放过这次机会!我死皮懒脸一而再,再而三的乞求武穴镇委书记和镇长,答应在学习期间关注厂里的重大工作,毕业后继续在工厂任职的条件后高高兴兴地上学了。廖校长没有危言耸听,学习中遇到的困难是巨大的。电大初创时期尽管办学条件极差可对学生的要求却是极其严格的,任何没有修满中央电大规定学分的学生是拿不到毕业证的。而考试的一应程序都是由黄冈电大派员来全程监控完成的。考埸的严苛较今之高考有过之而无不及!监考官只要发现有两人交头接耳,或偷看别人试卷,当埸在两人试卷上画上两个大鸡蛋然后没收试卷赶人出考埸。只有下死了决心,在极其高度自觉的基础上刻苦攻读的部分同学才坚持到了最后,一九八六年秋参加毕业典礼的人只有当初入学的十之五六(少数毕业生因故未到)单是微积分和线性代数两门数学课就让几个没有受过正规高中教育的同学望而生畏,不得不中途退学。为了这两门数学课,电大班专门请了毕业于湖北大学数学糸的伍延兴老师来给同学们复习高中的课程(对于很多同学来说,实际是初学)和讲授时下的课程。伍延兴老师原来是我在高中时的同学,比我还低两届,他为人和善,敬业有加,他循循善诱地教学,不厌其烦的解答。他还和同学们交心谈心,及时地解决电大班遇到的问题。三年的电大生活,我们是师生,是同学,还是好朋友。电大的教学主要是通过电视和广播来完成的。那个年代电视机很少,同学们必须集中在电大班看电视,听广播。而两门数学课非得集中上课不可。电大班实际上是一个虚拟的学校,没有校园,没有教室!为了找教室,廖校长,伍老师,还有不少同学都伤透了脑筋,他们跑遍了武穴街的大街小巷,求助了无数的机关单位!开学之初,工农兵旅社五楼的会议室就成了我们的教室(也可以说是学校),第二年夏天,位于长江边的工农兵旅社眼见成为泽国的时侯,“学校”不得不暂时迁往县文化宫的一间活动室。改革开放后的文化宫已经开始讲经济效益了,电大班出不起租金,广济钟厂新做的礼堂便成了我们一间临时的教室。那个礼堂不是封闭的,工人们的活动影响我们的学习,我们的学习也影响工人们的工作情绪。不久,“学校”又搬到搬运站去了。象工农兵旅社一样汛期来临的时侯,我们就受到洪水的威胁。就这样,我们象一个没有住房的穷光蛋一样为了活命不得不四处搬迁。钟厂的小礼堂临时作为我们毕业论文的答辨会会埸倒是象模象样的。那几年电力供应很不正常,我们就读的“教室”常常停电,一些工厂能自已发电,所以,我所在的广济色织布厂的会议室也不时成为我们的临时教室(会议室里有一台当时少见的进口电视机)。我的家也常常成为部份同学的教室。因为我在读电大,岳父将别人送给他的一台英寸的黑白电视机转送给我。当“教室和工厂都没电的时侯一些同学就来我家看电视。记得那台电视机是岳父工厂的工人自已组装的,质量特差,常常跑台,有时侯看得见却听不见,有时侯听得见却又看不见。自学是当时最主要的学习方式。有几个同学如李泰润,王小红,桂建前,金家德,陈国华,李子彦就经常来我家学习。我的家和县委大圈只有一墙之隔,有人图方便,在围圈上打了一个洞,女同学鲁欣畅就住在广济县委大圈内,她也经常钻过来我们一起复习,一起做作业,一起讨论。因为我是六六届高中毕业生,学完了所有的高中课程,所以,在我的家里,我就成了他们数学课的辅导老师。那时侯,我的女儿刚刚读小学,小儿子刚刚读学前班,王小红,桂建前几个同学常常逗她们玩,教她们认字,指导她们作练习,也成了她们的辅导老师。从此,我和几位同学(我比 (上图是在江西瑞昌将军山上的合影,前排左一为小儿子,二排左一为女儿)为了学习的需要,电大班先后请了县民政局退休干部老柯和养路段退休干部老程来当我们的班主任。两位老人家负责一些杂务,如收点费用,购买学习必需的用物,购书并分发给同学们,电大班有要紧的事就由他们通知大家。时间长了,两位老人象长辈一样关心同学们,同学们也很喜欢他们,都亲热地叫他们“柯老”“程老”。严格地说,他们和同学们不是师生关糸,但是却胜过师生关糸。电大班虽然没有校园,没有教室,没有作息时间,没有严格的学习制度和纪律,但是,所有决心拿到毕业证的同学都是高度自觉的,十分刻苦的。记得有一道会计学习题,我足足花了两天的时间满满地做完了一本练习本。厚厚的一本“微积分”课本,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所有的练习题一题不漏地做了一遍又一遍。 唐广同学,原来是木锣钉厂一个车间的会计,入学时只有初中程度,他硬是用汉语拼音的方法,背熟了报考研究生需要考试的英语课程,电大毕业后,凭着顽强的毅力,考入了江西大学研究生学院,获得了博士学位,成了国家的栋梁经委电大班不愧为人才的摇篮一九八六年毕业后,不少同学担任了科局的领导和企业负责人。 李子彦同学成了一名南方知名大学的讲师,那些年,电大班的英语磁带等学习用品,是他在任县燃料公司期间,为我们解决的。那些年,我们的工资收入月薪才三十四元一个月。 程平同学是我省知名网站荆楚网的负责人。是一位知名的高级记者。 张耀文同学毕业前夕被任命为广济县黄家山化肥厂厂长,为了服从组织,他不得不中断了即将完成的学业,尽管如此,同学们直到现在仍然认为他是我们的好班长。他的双胞儿子一个是北大搏士,一个是清华硕士。 何祥荣同学,他的儿子和女儿,都入读清华和北大。 吕文清和桂来松同学,他们住过老电影院租用的破房里,每天晚上学到十二点后,饿时,就到外面摊上吃一二根麻花,是最好的佳淆。 鲁欣畅、郭月清和兰芳同学,怀孕或拖儿带子,坚持学习。那种精神和状态,是令人钦佩不已。欣畅还是一位全国少有的高级女检察官呢。月清还是一位几百幼儿园的园长呢。 忽如一夜春风来,心花怒放心桃花开。以上照片的同学终于毕业了。 我们在大自然宇宙中发现,成功起源于人类的意志力,一切皆由人的精神状态决定的。我们这些人,既没有轰轰烈烈的丰功伟绩,也没有惊天动地感人事例。但我们从平凡中看到了希望,感动了我们的下一代人和身边的每一个生活。 十年后,即一九九六年,武穴电大庆祝建校十五周年,电大班被归宗认祖,正式成为武穴电大一九八六届经济专业班。我和十几位同学被邀请回“母校”参加庆祝活动。我们终于有了校园。作为“经委电大班”毕业二十周年之际,我们很兴奋,很不安!值得惦记与启迪后人。 真可谓:“出彩人生,共享中国梦!过程在哪里,结果就在哪里!” 李子彦稍加整理,2013年3月1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