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澜湖渔夫 于 2013-4-3 13:25 编辑
“樊口春”何以春光不再?
前些日子,在网上看到一个介绍东湖磨山梅花的帖子,竟然引据苏轼“忆从樊口载春酒,步上西山寻野梅”,想当然的把三国东吴之武昌解读为今武汉市之武昌,指鹿为马地说磨山就是西山,苏子所载之酒就是黄鹤楼大曲云云,忍不住上去叽歪了几句。回头想想,也怨不得别人,丰厚的历史文化和人文山水,鄂州人却没有把它发扬光大,只是热心于生造景观,追求浅薄的浮华。 苏轼所说之酒应是古武昌的“潘生酒”,相传为宋代浙江人潘大临之父潘鲠祖传之遗法所酿,其祖先正是三国时期所迁徙武昌的酿酒师之一。潘氏选择武昌依山傍水,靠江近湖之樊口,取自樊川之天然活水,利用武昌优质谷物,运用潘家独到的浸泡、培菌、发酵、甑蒸之法酿出清香冽醇之美酒,潘鲠自开酒店,自酿出售,取名曰“武昌酒”,又称“樊口春酒”。公元1080年,苏轼因“乌台诗案”贬谪黄州,常南渡武昌系舟樊口与诗友潘大临在“樊口江上钓鳊野饮”(见《黄州府志》)。或载酒登山,或与樵夫同乐。“忆从樊口载春酒”,那时诗人将武昌酒冠以“载春”之美名,又将武昌酒比做“琼浆玉液”,他不仅常独自一人南渡武昌品美酒,而且还常带同僚弟子、亲朋故友到樊口大饱口福。苏轼因武昌美酒而结交武昌朋友,继而爱武昌山水;武昌酒又因苏轼的诗文而誉名远扬。如此看来,鄂州的樊口春酒还是很有点历史和美誉度的。 远了且不说,新中国成立以后,早在1951年3月,大冶专员公署(所在地是鄂城城关镇,鄂城县当时属大冶专区)捐税局就在城关十字街兴建了第一家地方国营工业企业——鄂城县酒厂,逐步用电磨替代人工手磨,并以水泥旱酢发酵淘汰小缸封闭发酵,开始了白酒的工业化生产。至1983年,鄂州建市,酒厂易地扩建。不知为何没选择樊口,而是迁往泽林小铜山...扩建后的鄂州市酒厂,曾与武汉轻工学院合作,请来酿造、发酵专业的专家指导,酿酒质量有了明显的提高。这期间,推出过“樊口春”大曲,也曾红火过好一阵子。90年代中叶,大冶酒厂(现在声明显赫的劲牌有限公司)还曾慕名前来学习。 现如今,鄂州无论是餐馆酒楼,还是家常饭桌上,“樊口春”已不见了踪影。樊口春酒先后经历过国营、民营(原鄂州市同鼎酒业有限公司),到如今酒厂已彻底卖给一家建材公司...在鄂州知名度很高的樊口春从此淡出了鄂州人的视线。 说来有点好笑,松滋人能把远离洞庭湖的松滋说成是李太白“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的地方,还硬生生打造出了一个名酒品牌,让岳阳人气得半死...而鄂州人却拿着金饭碗讨饭,把历史和文化传承抛到脑后。在鄂州每年消费掉的白酒总量近1.5亿元,全部都是外来产品,想必苏东坡再游樊楚,也定会唏嘘不已!感叹之余,苏子或许会疑惑:“樊口春”何以春光不再? 我无语。看帖的也许能够给苏轼一个满意的回答罢。
写在后面的话:
看到网友noo发的《鄂州产什么酒》一贴,我翻出了5年前的一篇旧文,错漏难免,所用资料和数据到现在估计也有很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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