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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老糊涂仙 于 2013-4-16 12:25 编辑
自恋宗师
文/沈嘉柯 原载《南方文学》2012年11期
世上的作家虽然千奇百怪，但基本上可以分为有序派和无序派，好比金庸写的那些宛如照镜的小说，华山这么一个门派里面也有气宗和剑宗。
作家总要出书，出书时有种附加物叫序。序又分自序和他序。在我看来，自序等于无序，无非是作者额外添加一点口水。
历来为他人写序，无非一个夸。互夸群夸，实在夸不了太多，那就少夸几句，早早收笔。冯唐同学因为给李银河老师写了一篇天花乱坠的序，变成一个好玩的笑话。一两千字的序，九成都在说自己，直到末尾，才不得不勉励了李银河老师几句好好写小说。冯唐同学的天花乱坠，全落在自己的肩膀上，都在夸自己。旁观的人想不乐上一乐，都难。虽然，李银河老师的小说实在写得稚气，难入行家法眼。
这事不用看冯唐辩解，也不用管李银河的感受，倒是可以直接参考李碧华。
李碧华有本散文集《生命是个面纸盒》，里面有篇《独》，提到内地出版流行出合集的搞法，一大堆作家熙熙攘攘挤在一本书里，她对此极为不满，觉得很不乐意。尤其不乐意的是，还有人特意找她合著，李碧华干脆两个字表态：荒谬。紧接着李碧华进一步深入表态，“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书，甚至从来就没有别人的序”。
之所以拿李碧华说来示范，是因为恰好冯唐自己的随笔集里面，把他认为的这一代小品文写得好的，都列出来了。冯唐的书叫《如何成为一个怪物》，在第29页最上面，名单不分先后，分别是：阿城、黄集伟、李敬泽、李碧华、王小波……冯唐。
这一拨人里，冯唐把自己和王小波、李碧华是并列的。众所周知李银河是王小波的老婆。现在冯唐给李银河写序了，也变成众所周知的事。
最有趣的是，就是在《怪物》这本书的开头，赫然有一篇李银河给冯唐写的序。李银河老师在开头就赞美冯唐老师的文字，初读便令她“受惊”，因为这样美好的文字并不多见，只是在看王小波等人的文章的时候，有过类似的感觉。
李银河老师的这篇序言约莫千字，共分四段，最长的一段文字，是在谈她不同意冯唐对王小波文字的评价，因为冯唐说王小波的文笔还有不足，需要“练字”。你看，李银河老师还是厚道识趣的，为心爱的已逝丈夫辩解之外，还有一半是直接赞美表扬冯唐的文字多么杰出。
现在，你有没有看娱乐圈明星的情史轨迹图的感觉？如果有，恭喜你，你彻底被搞晕了。
还是让我们一起回到开头，序是什么？本质上就是用来夸人的。
作家，本质上也只有两种。一种是李碧华这种，几十年网络上都找不到几张她的照片。一种是冯唐这种，几十个字，也要绕弯子绕到自己身上的。
现在，请你猜猜看，该褒贬谁，又该扬抑谁呢？
如果你开始猜了，那你还是云雾缭绕，晕在山中了。
不必猜，因为这两种人，用心理学的角度去看，本质上是一致的，都是极端自恋。自恋到极点，所以我的书就是我的书，好比禁脔和卧榻，绝对不许他人染指分毫，别说与人同在一本合集了，放别人的序？谈都别谈。还是因为自恋到极点，所以给别人的书写序，也会拼命扯到自己，极尽自恋之本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的国度我做主。你的地盘请我来了，也要从我说起。
同样自恋上天的，还有个读书看报难免常见的老朋友，李敖。有必要再重温下他那句经典广告词：“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跟在李敖屁股后面依葫芦画瓢的人也不少，比如韩寒同学，随随便便来一句“巴金、冰心、茅盾、老舍、文笔都很差”，殿堂大师不过尔尔，言外之意也就众所周知了，简直闪瞎群众的狗眼呀。
于是乎，话题又要回到冯唐身上。不管韩寒同学有没代笔，冯唐都认为，文学是有一条金线的，“韩寒”的文字，金线之下。
我这么梳理一番，闲来寻章摘句广泛对照。希望读到此文的你，得以解惑，心中冰雪明亮，自然就不晕了。最后，奉送金句一条，以映照冯唐之文学金线说：不管是现代古代，不管是中国外国，有序无序，气宗剑宗，能不能成为文字大师文坛宗师，先要做个自恋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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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仙桃市 2013-4-16 17:13:44
发表于 湖北省孝感市 2013-4-16 13:2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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