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哪边是山 于 2013-4-17 23:35 编辑
上世纪初,父亲扒开时空隧道的出口,把天空中一轮阳光投射在身上,从此,这阳光在身上变幻着神奇多彩的颜色。在干裂到处张着是口的大山里,谷麦总是泛着青涩带着瘦弱的身影,泯灭人们一年又一年的期盼与希冀。父亲在搅拌着菜叶的米汤中成长,看到的是太多煮沸了辛酸和苦难的泪花。一天他终于决绝果敢的走出了大山,走出了那片雾霾茫茫、枯腾蔓蔓的大山,用自己的胆识和过人之处,开辟了人生发展变化的另一番天地。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新中国的曙光和“大跃进”的火光,照亮了一群从母亲肚里爬出来的孩子,那是我们兄弟姐妹一行多人。父亲从生死相博的战场上走来,用残疾的身躯为我们支撑起成长的一片天空,并寄予了他良好的品行风貌和禀性特征。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我们一个个拉着他们的手不放开,习惯了在他们的庇护下亦步亦趋,从而我们幸运地避开许多的泥泞和弯路,一次又一次品尝到香甜四溢的果子。以至于后来我们都长大成人了,手上那份眷恋还有一份深深地寄往。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在武汉近郊山势环绕的某地,一间不足18平方米的平房,那里是我和老婆婚后安顿的新家。儿子在我们分居两地时来到了人世,一盏灯光下总有母亲和老婆忙碌的身影。此时,我长期往返于长途的线路上乐此不疲,一直感谢造物主给了我生命中的传人,在时空交错中有意对接在一个点上,去成其我因光阴磨损而无法修复的缺憾。儿子一天天长大了,一路脚步在我心中留下无数的影印,随着他渐行渐远的背景,我的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本世纪二十年代初,繁华的酒楼大厅里,鲜花盛开,高朋满座,儿子携着他的新娘,拖着长长的洁白的婚礼服,款款地从红地毯上走到舞台中央,在众多聚光灯照耀下聚焦他们最幸福的一刻。突然,大厅里好象有一袭风将什么东西吹进眼里,一下传感到心里一阵阵梗塞一阵阵酸楚。我知道那不是什么风,是心里太多成像的画面一幅幅涌来,形成一股气流让心里有了抑制不住的扑腾。一时间,我似乎一直沉浸在这份扑腾之中,拾手间花儿绽放着笑容,托着一个圆圆的大大的梦。 纵横一百多年,传递一个个点上。在可感知的世界里,生命的血在奔流、在交融、在以新的存在方式不断地延续下去。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花朵,姹紫嫣红,争芳斗艳,但是,有什么花儿比得上生命之花璀璨夺目呢?我感谢生命中的逝者和来者,在血液里跳跃着他们的身影,有传承、有托付、有是我非我的聚合与离散,有回味不尽演绎不完的一段段故事,让生命在爱的光泽中弥漫开来呈现紫红般的云霞。
2013-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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