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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覃哥哥的木叶声(8) *唐大权*
老人余怒未消地从治安室走了出来。 覃太祥立刻迎上去,讨好着道:“您家的钱,拿回来了?” “老子的钱,不还给我,就那么算哒啊?没得那么撇脱的事!”老人话一说完,看着先前的这帮人,都还站在这里,心里不免有些发毛(纳闷)。就对着面相老成些的覃太祥,骂道:“我说你们这帮龟儿子,硬还盯到老子不松手是不?” 覃太祥哭笑不得地说:“我说老乡呃,您硬是误解了我们啰!您说您是利川百丈沟的,我也是利川苏马荡的呢。这些人,都是我的一帮朋友。听说我覃某人出版了几本小说,就闹着要去苏马荡耍,还非要我亲自来武汉接他们。凑到一处后,就到这里来耍一下,过一会儿,就要赶火车回去呢。没想到……” 老人有些相信了覃太祥。“你说你姓覃,是西早覃还是奉头秦?” “我是西早覃,叫覃太祥。”覃太祥回答道。 老人眨巴了几下眼睛,继续说道:“苏马荡和三合药材厂,好像是挨到起的嘛。我那时候在那里,做过七八年活路的。记得也有一个姓覃的吊甩甩娃儿,具体叫么子名字,我想不起来哒。他在那里当副厂长呢。其实啊,那个娃儿搞事情,硬是一把好手。但怪德性就是,成天嘻嘻哈哈,唱歌喱啦的。把些大男细女,逗得神魂颠倒。给杂你还莫说,那个娃儿真的硬还怪呢,他随便摘一片树叶儿,掐一匹丝茅草,含在嘴里头,就把那山歌,吹得像眉像眼的。药材厂垮了后,听说那娃儿各出去打工去了,好多年音信都没得哒!” 唐大权看到,覃太祥眼里就要流出泪水来。但覃太祥还是没有对老人说,自己就是当年药材厂那个副厂长覃家娃儿。 老人见覃太祥没有搭白,又指着红脸刮痴的唐大权,问道:“你个杂种儿,是哪里人哪?” 唐大权慌忙答道:“您家,莫诀人撒,我也是利川的。” “那,那个娃儿呢?”老人又指着渊渊,问唐大权道。 唐大权只好答道:“他是我的兄弟,也是利川的。” 哪知道,老人气得手都抖了起来。“我说你们这些杂种儿啊,你们晓得这是么子季节呀?现在是不栽包谷,就要栽秧子。你们要得!天晴熬熬的,却跑得天远地远的,来逗妹儿耍。你们到底还准备‘屙痢疤子’(骂人话:吃饭)不?我现在实在是‘奈不何’(坚持不了)哒,没得办法才来耍的!”老人说完,就气鼓鼓地背着两手,走了。 覃太祥抹了一把就要流出来的泪水,跑前去叫道:“您家,我送您上车!” 老人头也不回。“老子来武汉耍了个把月哒,哪沓到哪沓,我晓得!” 先前的男男女女嫌疑人,目送着老人姗姗离去。 哪知这时候,渊渊的手机叫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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