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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年史》
每一个漫长而短暂的下午
响起的那些悠扬而急迫的琴声
那陈旧的欢快旋律
怀念着一个时代,并哀悼它的逝去
还能继续写下去吗
浓墨重彩的描述,就像头顶巨大的云块
不断有人走近
甘之若饴,或者心有不甘地
晃动在云块投下的阴影里
《路口》
夜,越来越轻……
为它增加一些份量吧,春天
洒下湿漉漉的雨
冰凉的手指抚过发烫的额头
追逐、攀援的尘土们
立刻变得清醒而明智
在我习惯眺望的那个路口
明亮的幸福
为来往的车辆安装好了消音器
一切都安分守己
公交站牌,循环播放的电子屏
退回路边的矮树
所有的方向
每个人都孰知它们?
有没有首次闯入这个城市的陌生人
在困窘与慌乱中,羞涩地探寻、打问
他从沙漠来
正遇上这场甘霖
2013/4/5夜,于桃花庵。
《我原谅了你,尤拉》
苍老的白桦林背后
忠诚的夕阳渐渐沉落下去了
尤拉,我原谅了你
在苦难的年代里,有个人爱他
这是多么不容易
完全应该庆幸
应该感谢她,在寒冷蚀骨的白夜
陪他守住半截蜡烛的颤栗
而在他们对面,正密集着狼群枪口般的眼睛
当窗帘被取下,而后门窗倾颓
心,成了人们最后的、唯一的、破烂的风衣
尤拉,现在已经是春天了
远道而来的风,“带着刚切开的新鲜白面包的味道”*
融雪洗净了着火与灭火的痕迹
恢宏的天空下,俄罗斯黝黑的土地
正在迎接新的爱情和孕育
树木新生的嫩芽知道你,我知道你,尤拉
你还有另一颗受难的灵魂——
你忍受着高贵、善良,忍受着
一切的美。
……眼含热泪
注:读《日瓦戈医生》,怆然涕下!引号内为帕斯捷尔纳克原句。
2013/4/7,桃花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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