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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带着强烈地寻找故乡影子的欲望,参加大口国家森林公园采风活动的。当然还有件请教一位词曲老师的事情,可以顺便交流一下。休闲、放松之余还有交流的机会很是难得,或许这也正是组织者最初和最终的意愿。
在刚刚进入林区地带之时,“谁烧山,谁坐牢”的横幅标语被几位文友异口同声地念出。这样的标语似乎有点故乡的影子。记得多年前,这样的标语就出现在故乡的某一片树林的一块木头牌子上。木头牌子是用铁钉钉在树杆的醒目高度上的,黑黑的手写字迹在经历了风雨之后,字体周边由上而下渗透着淡淡的墨迹。内容一字不变,也是“谁烧山,谁坐牢”。只是“牢”字之后被加上三四个感叹号,起着严重的警示作用。与此并排的还有“退耕还林”的木头牌子。这牌子的内容是故乡人由衷而发的,因为那个时候,乡亲们就已经意识到森林植被对于水土流失所起到的重要作用。
在林区穿越能够看见的都是些没有“海拔”可言的孤山,这让我刚刚找到一点故乡影子的心情,不免有些失落。倒是路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野竹笋,有的才拔地而起,有的已经开始开枝散叶,这不禁又把我拉回到故乡儿时“掰竹笋”的记忆里。其实那时除了“掰”的乐趣,剥笋皮也是我和伙伴们的一大乐趣:用刀在竹笋的笋尖4、5厘米处削一个大约30度的斜面口,然后大拇指压住斜面顶端的笋皮,用食指(不论左右手)绕紧后,由笋尖到笋根转动笋皮,重复两三次,一根白白嫩嫩的笋肉就出现在了眼前。这样的操作比一层一层地剥要快得多,而这样的快感,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体验过了。虽然没有下车去掰一根来体验体验,但我的双手却在不经意间重复了好几次这样的动作。而后的午餐吃到嫩笋干锅之时,一节稍老的笋节硬硬地碰了一下我的牙齿,让我在看到并吃到类似故乡之物后,不由得感叹“岁月易老啊。
走进大口,门口的柑橘花正争相绽放,金银花也不甘寂寞,到底是谁的花香压住了谁的花香,两个鼻孔争论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定论。我给的定论是:这就是故乡的花香。不去看那些柑橘树形,也不去看金银花的藤粗,只一种熟悉就可以满足我起程之时的简单欲望。细究势必会破坏这种欲望的美感。
悠闲的脚步在山间行走,注重的似乎是一呼一吸之间的新鲜空气。这让我没有感觉到那种久违的攀越之后的征服感。山不陡,时间没有限制也就没有了征服的欲望。那种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原始渴望在“好汉坡”嘎然而止。我是准备在有了汗滴之时再脱去外套,继续攀登的,而在“好汉坡”一过,就开始走下坡路,这样的准备,这样的计划,有种游意未尽、陡然落空的感觉。林间的爬爬虫让对虫类过敏的文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根被风连根拔起的古树卧倒在一湾流水旁,继续它的未完生命,这被手中的相机纷纷收入镜头;溪中的清水鱼欢快畅游,或者静止养神,这让文友们谈及它们的生长、个头,以及它们所在的水质。就在我有些迷路的时候,竟然走出了林间,出口就在眼前。在塞入口中几颗文友向林间农户买的樱桃之后,都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出了公园大门。
聚餐地点选在大门不远的一农家饭庄。菜品多以野生为主。不喝酒的我被倒上二两白酒。其原因竟是有人查到我的祖籍是大口喝酒的发源地。确实,我祖上确实是大口喝酒,大碗倒酒的,但到了我这代人,几乎都远离了酒品。其原因是祖辈们那时的酒度数低些;还是本身他们就酒量大好客一些;还是如今驾车的“禁酒令”严行,以及酒品对一些作业有必然的影响?这些都挡不住斟酒者的盛情。
席间说到桌上菜品的“新鲜”,有文友说:这都不叫“新鲜”,“新鲜”应该是这样的、、、、、、接下来他讲了他的妹妹在桃子刚刚泛红之时,不顾桃子本身的细毛,也没有摘下来,直接下口咬了一嘴,跑回家跟妈妈说其吃到了最新鲜的桃子。这是本年度我听到的最新鲜的对“新鲜”一词的另一角度的诠释。我相信这样的诠释所包含的文友对其故乡、土地的情感,和我是不言而喻的相似、相近。以至于后来这位文友和我谈及我的“故乡散文”和“其他散文”时,某些观点、感受也是由衷的认同。至于说“写作是一辈子的事”,“写作不是一辈子的事,做人才是一辈子的事”等等话题,不管是诗意的,哲理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爱好”。爱好在采风之后写一些只言片段;爱好把一些文字在采风之时当成一种谈论的话题。
这些片段,这些话题可以持续一辈子的话,数年后当我翻开这篇感受故乡影子的文章之时,我会对旁人说:这就是我的故乡。而文字已然成了故乡的另一个影子。
(谨以此文纪念2013年4月30日沙洋作协大口国家森林公园采风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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