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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树
不知不觉中,门前的枇杷树长大了,已经有两层楼那么高了。
三年前,一颗矮小的枇杷树种在门前的对街的小花坛中,我对它没有丝毫的兴趣。枇杷树,树干儿细,叶儿却偏大,总是让感到很唐突。究竟是什么原因,一个对大自然充满无限热爱的我,却对枇杷树感到漠然呢?我认真思考了一番,除了枇杷树干和树叶的不对称显得难看,还有因为枇杷树的整体不够美丽。
一年四季,寒来暑往,春夏秋冬, 每一棵树仿佛新生了一回,在春天花枝招展,春意盎然。每一次的新生,都是从树叶开始的。每一次的新生又是从嫩绿颜色的开始的。然而,枇杷树的叶子,一年四季都是一样的蹦着脸,颜色总是深沉得很。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没有一点儿生气。
雨中,柔丝的细雨,洒在枇杷树上,只是在它质地硬朗的圆头叶上留下一道儿白光。只有此时枇杷树叶仿佛灵光一现,露出难得的笑脸。一场绵绵的细雨或者劲雨过后,枇杷树叶有恢复原来的沉默和冷漠。我总是觉得枇杷树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难以让人对它产生愉悦。
大雪纷纷时 ,浪漫的白雪漫天飞舞,天地像一幅时刻变幻的风景壁画。画中有移动的物体,又有永远静止的物体;有鲜艳的彩色,也有淡淡的墨痕,或浓或淡,或疏或密。眼中的画面的中心一会儿在中,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又到右边去了。一会儿只有一个主题,一会儿变成多个主题,一会儿好像找不到它的主题了。这幅画很特殊,有色有声,人的声音,物象发出的声音,还有自然中无声胜过有声的音乐。一段段,一章章,或促或缓,忽高忽低的,有时是假声,有时又是原唱,反正此时眼中的画面,让你遐想,无穷尽。只有那一棵枇杷树,独立其中,闷声闷气的,大煞了风景。
如是,这棵枇杷树静静的长在我的记忆中,不知不觉已经三年有余了。今年的春天,我突然想到仔细去看它。或许是因为新鲜是实物越来越少了,或许是因为新鲜的实物太过于繁多乱了我的眼眸,我只想就近看看门前的枇杷树。渐渐的,我发现它是有花开的,也有果实的。花,四瓣,对开,淡黄,淡香。果子,粒粒圆实,颗颗饱满,色黄,抱成一团。我掐了一片树叶,送到笔尖闻了闻,有一股特定的药香。把枇杷叶撕开,再送到鼻尖,再闻闻,药香味更浓。我忽然联想到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川贝枇杷膏》,《枇杷口服液》《枇杷止咳糖浆》,《枇杷果》。原来这真是枇杷树,一种具有药用价值的枇杷树。我早知它的真身,可我就是不愿意去相信,药瓶子里的宝贝会亲自来到我的眼前,离我那么近,在我的眼前活鲜鲜的一站就是几年的光景。更不能相信药铺开到我家门前了。渐渐的,我不觉得它丑,它呆,反而有一些亲切。
一旦对枇杷树有了兴趣和好感,我便是满街的去寻找它们。 我们小区的几条街道,几乎都种植几颗这样的枇杷树。每到一处,寻找枇杷树就成为我的任务。我发现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枇杷树已经成为人们屋前院后的必须品,枇杷树竟是成长为人们的新宠儿。一颗挂果的枇杷树,俨然成为了人们的一份的骄傲。
今天,又逢小雨轻袭,一棵枇杷树静处在我的眼前,它厚实的臂膀上已经挂满了淡黄的果子。有的藏在枇杷叶下,有的崭露头角,有的居高临下,守望夏天的临近,深入;守望着阳光雨露将自己成熟。而我,喜欢它的情感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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