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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神农架(组诗之九)
文/高山松
◎题天燕景区
右边这把琴,一定是伯牙抚过的
用犀牛的牛角架着,左边这盘残局
一定是两位仙童留下的,我不敢观看
害怕斧柯烂掉,浔阳江头的琴声
仍在回响,高山流水的传说
仍在广为流传,当宫商角徵羽五色音符
从琴头源源不断流向棋局,你就能够调准
人生这盘棋局的弦吗,前面的两道垭口
你又将如何跨越,你说车无轮马无蹄
不是照样可以杀出一片
广阔的天地,把楚河汉界
让给那些过河的小卒,把黑白两子
暗藏于左右两手,把拳头握紧
谁又能够洞察得出
阴阳两极的奥秘
◎天门垭牌坊
这座牌坊,是谁为你立的
天门两个字,又是谁写上去的
上了这座牌坊,你就可以顺顺当当地
走上天堂吗,通向天堂的路
怎么会一路向下呢,牌坊上的十字架
是母亲念过的道德经,把你的灵魂
紧紧钉在上面,你可以学燕子
但你不能飞过虹桥,天门垭的垭口
始终是摆在你面前的一道鸿沟,用鼠标
点击一下,把白云激活,为你量体
裁一身素洁的春装,还要为你
安上燕尾,把多余的插件
全部剪切干净
◎云海佛光
来到神农架的云海,我也没有
见到佛光,是我不够虔诚
还是我的俗念太多,太阳也不来帮忙
我的影像,终于未能被复印到
神农架的云海,两只大耳太过招风
把云雾都吹散了,那可是上帝的胶片
你到哪里去找一间暗室,是燕子洞
还是黑暗传的传说,千万不能到野人洞
会把你的影像,冲洗得跟野人
一模一样,或者你的骨子里
就有野人的基因,神农架上面的
这片云海,只是为你披上了
一件貌似文明的外衣
◎神农架的哨兵
我怎么也想不通,神农架的哨兵
是冷杉而不是迎客松,取名一个冷字
就能耐得住苦寒吗,冷酷冷漠
似乎与你无关,你只是树皮粗糙一点
身上的伤痕多一点,你太高太直
经常招引雷电,风言风语过后
你都会受到伤害,你的叶片
就是你的心思,比绣花针
粗不了多少,你们手里的盾牌呢
都被朔风掀翻了吗,站得这么整齐
是要接受神农氏的检阅吗,在这个五月
有几根光秃秃的树杆,依然挺立在
自己的岗位
◎观巴人炒茶
用一双手掌,在炒茶的大锅里
翻来炒去,我们站在旁边
都能感觉到热气逼人,巴人的手掌
不是肉做的吗,这是一双名符其实的巴掌
粗糙厚实,异常凸起的血管里
流淌着香溪河水,有绿色的胆囊
在里面碎裂,荡起一个个涟漪
翻出一朵朵浪花,巴人曲折的历史
就在这锅里左冲右突,生活需要翻炒
不然就会长霉,几乎所有的明星
都是这么炒出来的,包括野人传说
以及巴人部落里的神话,巴人太神奇了
凭着一双肉掌,就能把苦涩的日子
炒出扑鼻的清香
2013.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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