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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牛
吴老汉牵着牛走进牛市已过九点了。
吴老汉舍不得这头喂了十年的腱子牛。没办法呀，儿子天天打电话催，说是要买房子付首付。该借的都借了，还是不够。他只有打牛的主意了。
牛一路走得很慢。吴老汉也不催它，他知道牛通人性呢。老汉和牛一路心事重重。
吴老汉把牛系在牛市的树桩上，自己蹲下了身子抽起了的劣质烟。
牛贩子鬼不缠走了过来，上瞅瞅，下瞅瞅，又前前后后围着牛转了三个圈。老头，这牛怎么卖？
吴老汉瞅了鬼不缠一眼，没做声。
问你话呢。老头。鬼不缠用脚踢了下牛屁股。牛一下子跳了起来。
吴老汉站了起来，说了句，不卖。
不卖？鬼不缠朝旁边的几个看热闹的笑了起来，也有几个跟着笑了起来。
老头，你看要散集了。咱也不瞎说，一口价，七千。鬼不缠甩出了大拇指压中食指的手势。
不卖。
七千二。再不能加了。
不卖。
七千三。鬼不缠嚎叫了起来。
你就是出一万，我也不能卖给你。卖给你的牛全部运到屠宰场了。吴老汉一早上终于说了句长话。
这老头。还挺倔的。鬼不缠摇头晃脑地站到了一边。
又有几个牛贩子来问价，吴老汉一看是生意人，话都懒得接。
已到了正午，气温高了不少，地上的小草有些打蔫了，牛开始喘起了粗气。吴老汉有点急了。吴老汉知道现在买牛种田的不多，很多农户买铁牛了，但也不至于没人买嘛。
鬼不缠又转了过来，一副幸灾乐祸的面孔。吴老汉仍不理他，依旧蹲着抽自己的烟。鬼不缠自知无趣，又荡开了。
天越来越热，牛市已没有几个人了。吴老汉知道今天交易不成了，牵着牛往回走。
刚出牛市门口，吴老汉遇上了一个小伙子，那小伙子皮肤白皙，眉清目秀。
大叔，您的牛卖吗？我想买头牛。小伙子一脸诚恳。
你买牛？吴老汉一脸疑惑。一看你就不是个种田的。
您说对了，我刚从外地回来，是为我父亲买牛的。父亲为了给我交学费，去年把牛给卖了。我在外赚了些钱，就想为他买头牛，想想农忙马上就要开始了，没牛怎么行？
小伙子的几句话触到了吴老汉的内心深处。吴老汉强忍了眼泪。行。你比我家那小子强多了！就冲你这么懂事，七千卖给你。刚才那个鬼不缠出了七千三我都没卖。我可不想让我的牛受委屈。
小伙子看了看吴老汉，又看了看牛，说了句，行！
钱货两清，小伙子牵着牛走了。吴老汉万分不舍。
坐在树荫地下想来想去，吴老汉还是舍不得那头牛。他决定去看看他家的牛卖到哪家，等以后有钱了可以出高点赎回来。
吴老汉在镇子西头的餐馆门前，看到了他的牛。
餐馆里传出了笑声，那老头真好哄！我还给了两张假钱他没看出来。
吴老汉走进一看，那小伙子正和鬼不缠在一起喝酒呢。
吴老汉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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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孝感市安陆市 2013-5-27 14: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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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随州市广水市 2013-5-27 17: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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