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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70开外,每隔一个星期会来店里买上两包软红梅。
那天,夕阳刚刚散去最后一抹余晖。他正慢慢从村口走出来,腿脚不大灵便,背微有些驼。拄着的一根三脚拐杖,被磨损的痕迹很明显。待在店门口站定,就问有没有烟卖,红梅,要两包,多少钱。 接过我递过去的烟,好好地揣进外衣口袋。然后拿出一个一眼就能瞧出经历过不少风霜的破钱包,颤颤巍巍地打开,一张一张地挑出最旧的那张钱给我。往往买好烟之后,还要在店门口伫立良久。最后,便又颤颤巍巍地走回那个村子去。他满是沟壑的写满故事的脸,总是会让我突然想起那个我从未见过面的爷爷。
而这个时候,暮色已至。村子被整个淹没,像那个老人一样悄悄隐进了黑暗之中。
从那之后,他几乎每隔一个星期都会来一次,总是穿着那件老旧的中山装,总是那样一张充满故事的脸。
有时候到了时间不见他来,也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样。我也会偶尔猜想:毕竟年纪那么大的人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然而,每次都会打破一个猜想之后又开始另一个猜想。
他就在我的不断猜想中,慢慢地没了从前的精神气儿。背一次比一次驼,甚至能看见他走路的腿开始了艰难地迈步。以致于每次站在店门口的时候,都要先歇上一会儿。直到缓过气儿了便再次重复之前的问话,说话的时候舌头似乎有点不受控制。我想:老人家怕是记性也不大好了,行动力只怕要一日不如一日了。
他有时候也会跟我聊上几句, 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我从没见他笑过。
也许,某一天,他便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眼前了。
可是,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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