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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一闻到嗜酒者经口腔发酵的酒气就神经过敏,对嗜酒者喝得烂醉如泥误事、闯祸、伤身甚至连性命都搭进深恶痛疾。平日里嫌啤酒味苦,葡萄酒甜度不够,白酒辛辣无缘无故是滴酒不沾的。那次患风寒感冒,家里没备常用药,突然想到红糖蛋花酒,试着做了一小碗,再倒入煮好的黑豆汤,热腾腾喝了倒头便睡,一觉醒来竟神清气爽,才知酒的药用功能不容小觑。
也曾有过喝酒经历。小时候每逢外公回家,我们姐妹头等大事是去杂货店打酒。递上酒瓶,踮脚看酒坛上的沙袋被拎起,大、小提子交替着平衡提上来,红瀑布一般经过喇叭漏斗泻下酒瓶,递上几角钱,找回零头,飞也似跑回家。外婆早已把鸡蛋敲打成上浮一圈细腻白泡泡的稠稠黄酱。酒倒入灶上那只专门用来做蛋花酒的小铁锅,烧到七、八成热,稀疏滴下鸡蛋酱,马上熄了火,舀一勺红糖搅拌几下,红彤彤、黄灿灿醇馥美味的琼浆玉露便可上桌。外公用青瓷碗,我们用小盅,满上,浅斟低酌,完了,我还总是把盅底舔一下。外公见状会端起青瓷碗往我的小盅倒酒,称我小酒仙。有一次不小心把刚从杂货店捧回的酒瓶打翻了,那一种覆水难收的心疼,使我俯身去拣盛着些许酒的玻璃残片。外婆见状忙阻止,说人没伤着就好,打翻酒是吉利的。外公则一边手伸进口袋摸钱,一边安抚说还是我想着给土地公公敬酒。那天的晚餐,我因祸得福还能额外获得一小盅安慰酒。
外婆为满足外公需求学着酿过酒。满屋酒香关不住,悄悄潜进二楼放酒缸的小房间,用空心塑料管撇去上面浮着的一层酒糟,对着红红一缸尚未彻底澄清的米酒猛吸,然后晕乎乎躺床上,等脸上的红退尽再下楼。然酒气出卖了我,外婆发现了。外婆说,没熟透的酒喝了会抽脚筋。外婆用一把铁将军锁断了我对酒的相思。外婆只酿过一回酒,外婆酿酒术显然不行,缸里的酒左等右等总是不清。
当然,小小年纪的我没酒瘾,外公回乡下了,蛋花酒香也就暂时告一段落。生孩子坐满月子后,更是把每天必喝已经厌恶的蛋花酒打入了冷宫。
外公常年有分寸地喝蛋花酒,从未醉过。外公是蛋花酒强筋壮骨的活广告。外公过了八十,依然思维清晰,看报不用带老花镜,白头发也不十分多,手脚灵便独自开药方、撮中药经营着他的小诊所。
酒以治病。蛋花酒搭配中药材,还能充分发挥其因人而异的养生功能:蛋花酒中加煮好的中药饮片白术能健脾利湿;加煎好的益母草水可缓解女人痛经;加大蒜,预防冠心病及其它血管病变;放几片老姜则驱寒……值得一提的是,花蛋酒热性体质不宜喝,痔疮患者更是碰不得。
酒以成礼。招待亲朋好友,蛋花酒原汁原味,相比名贵白酒似乎更具新意更实在。“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土土的酒,土土的容器似乎还有一份特别的亲情在。
酒钥开眉锁。适量小斟蛋花酒,无伤大雅。适量小斟蛋花酒,那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飘飘然感觉,会让因生活压力身心疲惫的我们精神层面上拒不平、喧嚣、凡尘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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